朱远章却有些生气了,他的孩子,他自己怎么打骂都可以,但是却不容许别人瞧不起,“都不说话,那咱就来点名!”
众人都麻了。
这下可好,来弹劾朱疯子,竟有把自己给搭进去的风险!
早知如此,怕是没几个人会过来!
正当朱远章打算点名的时候,刘基开口道:“陛下,现在吴王殿下尚未及冠,也未开府建衙,甚至连封地都没有明确。
既没有明确的封地,空有一个吴王的封号,就算按照藩王制度来配备文武,也没有藩国可以给他们治理。
不如等吴王及冠之后,明确了封地,以及就藩的日子,再言官员配备!”
“臣,附议!”
众人拜倒一片。
“父皇,就威海卫就行了,他们能力不行,我自己给自己打造班底!”
“住口!”朱远章气的骂了一句,旋即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咱老六就藩再说吧!”
这件事的确麻烦,朱钧空有吴王的头衔,却没有明确封地。
当初太子一意孤行,他也是不忍驳了他。
毕竟吴王头衔可是他称帝前的称号。
也就是说,朱钧如果要就藩,那就必然要重改王号。
“陛下圣明!”刘基高声呼道。
其他人都有一种躲过一劫的感觉,纷纷高喊圣明。
朱远章摆摆手,“既然你想不到要什么赏赐,那就回去好好想,除了就藩,其他的咱一定答应!”
“父皇,我要跟徐妙锦退婚!”朱钧大喊道。
“退你个头!”朱远章直接将案牍上的笔洗砸了下去,怒声道:“再胡说八道,咱揍死你。
咱告诉你,就你这德行,一辈子都别想就藩。
老老实实把徐妙锦给咱娶了,好好长进,说不定咱还能考虑考虑。”
说着,他气呼呼的离开。
众人都是一愣。
此前早就有传言说朱疯子跟徐家不合,现在看,是真的。
不过,没人敢说话。
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朱钧一脸挫败,“就藩就藩不许,退婚退婚不行,算个屁的奖励!”
朱镝心情复杂极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想娶妙锦而不得,听四哥的,以后好好跟妙锦相处!”
“老六,你可不要辜负大哥的一番心意,这婚事,是大哥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要退婚,大哥肯定得难过!”朱钢道。
“六叔,我小姨可好了,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小胖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劝道。
朱钧叹了口气。
做人难,就藩更难,做男人真难,做皇子,难上加难!
一行人退出奉天殿,朱镝不由问道:“现在父皇既然特事特办,那你就没必要把彩票店卖了!”
朱钧摇摇头,“不,我还是得卖!”
“为什么?”朱镝道。
“赚银子太慢了,我现在需要很多银子来养这些灾民!”朱钧道。
听到这话,朱钢有些佩服了,说道:“等大哥回来,得知你这么长进,肯定特高兴。”
朱钧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是闲着无聊,感觉比赌博有意思,也更有成就感!”
朱镝心中暗叹,他的疯弟弟真是有一颗羊羔般纯净的心。
“你听四哥的,灾民太多,靠你一个人,根本救济不过来,别把自己给拖累进去了!”朱镝提醒道。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否则我肯定不会做的!”朱钧坚持道。
朱钢拍了拍朱钧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一会儿哥送一万两银子去你府上,虽然杯水车薪,但也算是当哥哥的对你的支持!”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瞥了一眼朱镝。
“谢谢三哥,不过,我不能白要,这样吧,我给你三股!”朱钧道。
“傻小子,三哥还能要你的东西?”朱钢一愣,旋即摸了摸朱钧的脑袋。
“亲兄弟明算账,必须给!”
“可你现在这股都七千两银子一股了,一万两可拿不到三股!”朱钢道。
“你是我三哥,这是兄弟价!”
“傻小子!”朱钢勾住朱钧的肩膀,内心却特别的暖。
“对了,三哥,二哥怎么没来?”朱钧问道。
“二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就没来!”朱钢解释道。
朱钧心中冷笑,什么染了风寒,摆明了不想来!
不过,他也没有戳穿,最起码三哥对他不错。
雪中送炭,可不是落井下石能比的。
“这样吧,四哥也帮不了你太多,一会儿就送一万五千两到你府上去,那股本,我不要!”说完,他冷冷瞥了一眼朱钢,似乎在回应他。
“四哥,太多了,必须给......”
“就当四哥还你一个人情!”说完,朱镝笑了笑,摸了摸朱钧的脑袋,大步离开了皇宫!
朱钢也冷笑一声,小声的对朱钧道:“老六,听三哥的,离你四哥远一点!”
说完,也走了。
朱钧摸着下巴,这两兄弟,从小就有仇!
不过,该给的股本不能少,甚至还要多给一些。
现在看似亏了,可未来这些亏损,会成倍成倍的收回来。
当天放学前,朱钧手里的股本已经喊到了九千两一股。
没办法,这个生意特事特办,有了皇帝的许可,谁敢染指这个生意?
看似最大的东家是皇太孙,可背后是皇帝啊。
此前那些购买了股本的,都激动的不行,有人喊一万两,他们都不卖。
而朱镝回府之后,就命人把一万五千两银子送到了吴王府。
紧跟着股本协议就送过来了。
朱镝看着协议中的五股,忍不住对黑衣和尚道:“我这个弟弟啊,你对他好,他拿命待你呀!
这是白送我几万两银子!”
黑衣和尚笑着道:“什么因种什么果!”
他现在也放松了警惕,觉得自己之前想太多了。
朱镝拿出神秘人写的信,其中也有弹劾朱钧,让朱钧就藩的内容。
他将信点燃,“不管你是谁,想伤我弟弟,我都决不允许!”
等信燃烧殆尽,他问道:“大和尚,你猜出神秘人是谁了吗?”
黑衣和尚摇摇头,“没有头绪,这个人,比贫僧想象中隐藏的更深!”
......
朱钧回府,便看到徐妙锦在忙活着。
大冷天,冻的脸蛋通红。
见到朱钧,也不吭声,自顾自的忙着。
这女人心脏挺大,换一般人,根本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但这在朱钧眼里,便是有所图谋。
所以,他也没吭声,转头进了府邸。
徐妙锦见状,气的直跺脚。
今天的事她都听说了,亏她还担心朱钧,却没想到,朱钧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退婚的事情。
把徐家的脸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上。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朱钧心里有恨。
她母亲说,如果不让他泄恨,她就算做到死都没用。
可她能怎么办?
让他打一顿?
他已经当众羞辱过自己了。
难道如他所言,陪他.....
“小姐,太过分了!”敏儿气呼呼的道:“他都不拿正眼看咱们,要不咱们回府算了!”
徐妙锦摇头道:“不,我就是要在这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苦心!”
“那要是他明白不了呢?”
“就当我命苦!”
就在这时,一行人抬着轿子过来,停在了吴王府门口。
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略胖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伤,下轿子还需要人搀着。
“冬儿,我先去看看六爷,你一会儿在进来!”沈大宝对着轿子里道。
“嗯!”轿子里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
徐妙锦蹙起秀眉,这轿子里是个女人?
她定睛看着沈大宝,吃了一惊,“这不是应天首富之子,沈万千的儿子,沈大宝?
他出狱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说?”
京城八害经常一起上街,就没几个不认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