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府上会女红的老妈子也齐了,朱钧拿起白纱布和木棉,告诉她们该如何缝制。
沈冬儿听得特别认真,她算是明白了,朱钧之所以要这些材料,是为了制作包扎伤口的布料。
她想到了太子坠马的消息,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忙碌的朱钧,心想,他此时心中一定万分自责吧?
一直忙活到下午,朱钧已经得到了几大坛子高纯度的酒精,这些都是反复蒸馏得来的。
那浓郁的酒香,馋的李吉霸和牛五六等人狂咽口水。
“记住了,不要偷喝这些酒,这都是高纯度的酒精,过量会死人的!”
朱钧说了句,旋即就带着酒精和烹煮消毒过的‘特制绷带’,以及固定双脚的工具离开了吴王府。
而此时,徐妙锦已经在王府门口守了一天了,见朱钧出来,她直接走过去,“你要去哪儿?”
“进宫,你没事就回去吧,以后别来我这了!”
牛五六已经掀开了轿帘,朱钧直接坐了进去。
“起轿......”牛五六高喊了一句。
可一旁的徐妙锦,却直接冲进了轿子里,坐在了朱钧的身边。
朱钧都懵了,“你做什么?想动手?”
“进宫!”徐妙锦深吸口气,死死攥着朱钧的衣服。
“你有病吧,我进宫照顾我大哥,你进宫做什么?”
“你照顾大哥,我也照顾大哥!”徐妙锦倔强的道:“你犯的错,同样有我一份,是我没管好你,我也有错!”
“神经病!”
“我都不嫌你是疯子,你也别嫌我爱动手解决问题,咱们半斤对八两!”
“下去!”
“我不!”
听着两人吵闹,牛五六看着李吉霸,“咋办,是起轿还是.....”
李吉霸一摊手,“先进宫吧,天黑就进不了了!”
虽然他知道自家殿下在藏拙,但是很多时候,的确挺疯。
他们家这个还没过门的疯批王妃,跟自家殿下真的挺配的。
“牛五六,小吉吉,救我......”
“你给我住口!”徐妙锦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朱钧差点没憋死,一口咬在了她的手掌上。
疼的徐妙锦眼泪都出来了,“朱疯子,你不是男人,你咬女人!”
想起这两天自己遭受的对待,她就委屈的要命。
然后,一口咬在了朱钧的肩膀上!
“唔!”朱钧疼的瞪大了眼睛,也是火的不行,松口之后,不偏不倚一口咬在了徐妙锦的脖子上。
“呜呜!”徐妙锦疼的直哭,可她死活不松口,就是不想向朱钧低头。
一时间轿子剧烈摇晃起来。
牛五六咂舌,小声道:“咱家殿下真疯哩,在轿子里互咬呢!”
李吉霸一把压住了摇晃的轿子,瞪了牛五六一眼,“少废话,还不快稳住轿子!
在这么下去,轿子非散架不可!”
两人你咬我,我咬你,互不松口。
不一会儿,就咬的到处都是牙印。
朱钧虽然是男人,先天力气大,但是徐妙锦从小习武,同样不弱。
点在朱钧的软肋上,顿时让朱钧松了口,一摸脖子,都是口水,还有丝丝鲜红。
她眼中雾气氤氲,咬牙切齿道:“你咬我脖子,那让你也尝尝咬脖子的滋味!”
说着,一口咬了下去。
嗷呜~
轿子里传来了朱钧喊叫和拍打声。
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的驻足围观。
朱钧也是火大,一招双龙探.珠,世界都安静了。
紧跟着徐妙锦松开了口,朱钧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两人大眼瞪小眼,安静异常。
“殿下,到午门了!”牛五六提醒道。
“啊,哦!”朱钧飞快的冲出了轿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乖乖,这是青禾“普拉斯”啊!
徐妙锦也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轿,看着牛五六等人憋着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笑什么笑?”
李吉霸看着两人脖子上,脸上的牙印,憋出内伤,“小人想到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徐妙锦气冲冲的道。
李吉霸连忙道:“老牛老婆生孩子!”
“对对,我老婆生孩子!”牛五六黑脸涨的通红。
话落,朱钧踹了牛五六一脚,“你老婆生孩子管小吉吉屁事,少胡言乱语,把东西拿过来!”
朱钧手里提着装绷带的篮子和固定脚的模具,冲着徐妙锦努努嘴,“你不是要跟我去照顾大哥,把这三大坛酒精抱着!”
说着,转身朝着皇宫走去。
徐妙锦气的咬牙,但是没办法,朱钧可不把她当女人。
旋即抱着三大坛酒精费劲的往里走。
不过,皇城门口守着的是蓝裕,看到朱钧带东西过来,连忙拦着了他,“吴王,陛下有令,杜绝探访!”
“那个老蓝,本王是来给大哥送东西的,有了这些东西,我大哥说不定能度过这个难关,别那么死脑筋!“
蓝裕冷哼一声,他本就不是很瞧得上朱钧,现在太子又因为他出了事,都懒得搭腔,一言不发的挡着路。
朱钧好说歹说都没用,把朱钧给惹毛了,“上脸是不,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对大哥的伤势有帮助,你要是把我挡在外面,让大哥的伤情得不到缓解,你就是罪人!
我的错我不会逃避,但是你要是妨碍我给大哥治伤,拼尽一切我都要拉你蓝裕做垫背的!”
蓝裕梗着脖子道:“那小候,就等着吴王拉我垫背!”
娘的,这狗东西的确硬。
但是再硬能有他硬?
“不让是吧?行,本王今天就送你们上西天!”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冲到一边拔出了守卫的刀。
“吴王,你莫不是还想强闯不成,这可是大罪!”蓝裕还以为朱钧要强闯,旋即怒声道。
“你少他娘给本王扣帽子!”朱钧刀子指着蓝裕,直接将自己的头发弄乱,一把揪住头发,猛地就是一刀!
只听见沙沙一声响,朱钧的头发就被割下来大半!
他手里提着头发,“来啊,继续挡啊,本王还有头发,你要是不起开,本王就剃光头。
剃完了光头,本王就剃自己的脑袋,有本事你拿着本王的脑袋去找我父皇领赏!”
众人都惊呆了,特别是蓝裕,更是头皮发麻。
这朱疯子也太损了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割发,可是会被人唾弃的。
而且割发可是髡刑。
髡刑在大业乃是五刑之一!
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之辈的。
徐妙锦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放下酒坛子,焦急的道:“你作甚,快放下刀,谁让你割自己头发的?”
“都别过来!”朱钧气呼呼的,揪住头发就要割第二刀。
这长发实在是太烦了,不仅打理麻烦,时间久了还痒,严冬腊月的也不敢天天洗头,要是着凉,搞不好就有嗝屁的风险。
这一次抓住这机会,说什么也要割了。
“殿下,何至于此啊!”牛五六跟李吉霸等人纷纷跪在地上哀求。
徐妙锦也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朱钧,连忙对蓝裕道:“蓝叔父,可否让我们进去?
我们也只是给太子送东西,并不是想闹事!”
蓝裕这会儿也是骑虎难下,看到徐妙锦,连忙道:“妙锦儿,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疯?”
蓝裕姐夫是常伯仁。
常伯仁过世后,徐进达一直对蓝裕很好,一路提携他,所以蓝裕跟徐家的关系也是很不错。
也是将徐妙锦当成了侄女。
徐妙锦苦笑一声,“蓝叔父,让我们进去吧,求您了!”
“求个屁,本王这就把头发削了!”说着,他直接割了第二刀。
这一刀下去,朱钧直接变成了短发。
吓得那些守卫都纷纷跪地,“吴王殿下,别割了,求您别割了......”
这时候,朱文忠也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了朱钧拿着刀往自己的脑袋上砍去,吓得是魂飞天外,“吴王,住手......”
“文忠表哥,没关系,这天气正凉快,我割了头发,正痛快呢!”朱钧一边说,一边簌簌割发。
蓝裕脸都绿了。
朱文忠也是无奈,猛地一拍蓝裕,瞪了他一眼,旋即道:“来,进来,别割了,你再割下去,我都没脸见陛下了!”
朱钧听后哼了一声,也没放下刀,一指蓝裕,“让他帮我把东西抬进去!”
蓝裕也是气的不行,朱文忠急忙道:“我来,我来搬!”
他三两步走到朱钧面前,苦着脸道:“你这是何苦呢......”
此时朱钧头发乱七八糟犹如鸡窝一般,他们本就是戴罪立功之身,现在搞出这种事,岂不是罪上加罪?
朱钧没说话,手里握着刀就往里走。
徐妙锦害怕朱钧再割发,从后背冲过去,打掉了他手里的刀,然后死死抓住他的手,骂道:“你是不是傻,哪有人拿自己的脑袋来威胁别人的!”
朱钧撇嘴,“谁让他阻碍我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