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周铮。
这个问题，别说他是太子，就算是圣上在这里，只怕也无法回答。
不过暗中不少人，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之前还担心蒋政大儒会站在周铮一边为周铮造势，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挣面色苍白，无力回答这个问题的窘状了。
因为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但真要如此的话，只能说明周铮无能！
站在君王一边，被百姓唾弃。
站在百姓一边，被皇族放弃。
不回答，显示自己无能。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在世人看来，周铮都落败了。
而这还是第一个问题而已。
“哼，区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有和资格与大儒论道？！”
“当他应承下来的时候，就是自取其辱！”
冷笑之音开始此起彼伏。
“君民关系么？”
周铮睁开眼睛，嘴里面喃喃自语。
自古在世人眼中看来，君民关系本就是对立的，要回答这个问题，无疑是要得罪另外一方。
而不回答还不行。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周铮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
“若本宫是大周的太子，这个问题，当真是无解。”
“然而，本宫可不是大周的太子啊。”
“所以，这个无解的问题，对本宫而言，根本没有难度。”
周铮心中微微一笑，随后缓缓站起来。
望着面无表情的蒋政，周铮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话。
“君者，舟也。民者，水也！”
短短一句话，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无数人目光落在周铮身上，就连蒋政也眉头微皱。
“此乃，何意？！”
蒋政的声音，正是众人心中的问题。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短短八字，却震耳法库！
无数人心头翻滚，体内的血液都加速流动了起来。
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稳如泰山的蒋政，瞳孔也骤然放大，情绪激动！
这个回答，是他从未听到过的！
但却字字珠玑，震人心扉！
几乎完美的回答！
言简意赅！
让所有人内心震撼，久久不语！
“好！”
“很好！”
“非常好！”
蒋政连续三个好字，足以见到对周铮的认可。
普天之下，能将君民关系用水和舟来作比喻的，周铮是第一人！
如此比喻，无需解释，众人都能明晓其中的意思。
既肯定了君王的权利，又肯定了民众的力量，并且告诉了朝廷和皇室，绝对不能忽视民众！
一时间，掌声如雷，无数人为周铮而喝彩。
这等回答，已经不是才华的问题了，而是周铮的隔格局和心境。
瞧得众人的反应，周铮依旧是保持着平静。
在周铮以前的世界中，儒家关于君民方面的论道已经很多了，其中孟子的“君民关系”就是周铮口中所谓的水和舟的关系，并且被后世所认可。
因此，这个在世人看来无解的问题，对周铮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妈的，这个时候老大还在装逼。”
“不过这才是装逼的境界啊，不显露山水，却足以轰动全场。”
在周平看来，周铮不过是强装镇定。
但他内心对周铮心中的敬佩之意也更浓了三分。
在场的有书生、有官员，还有民众！
大家望着周铮的时候，眼中神色也不同，尤其是那些百姓，更是一脸狂热。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中，有几个人能将百姓当做人来看！？
别说是高高在上的皇权，就算是地方的乡绅地主，也从不在意这些民众。
他们宛若草芥，任人宰割，却无能为力。
而今日，周铮的发生，无疑是将百姓的地位大幅度提升。
再想到周铮之前的新政，无数人内心火热了起来。
“若太子能成为我大周的皇帝，对我百姓而言，或许是最幸运的事情！”
“没错，这才是百姓心中期待的真正的圣明之君啊！”
无数人内心波动，望着周铮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出现了一丝变化，这种变化，是火热！
曾经的皇位谁来坐，百姓根本不在乎！
因为无论谁坐，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只能是被动地被统治被剥削！
但这一刻，他们心境变化了！
如此状态，被牧云和宫檀等人悉数看在眼中。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一抹莫名的隐晦之意也开始在眼神中逸散而出。
“第二个问题，敢问太子，天下治理者追求的境界，应该是什么？！”
蒋政继续发问。
而这个问题，让所有人也屏住了呼吸。
很多人都为周铮捏了一把汗。
什么叫做天下治理者追求的境界？！
这是帝王之境啊！
可周铮偏偏是一个太子，距离帝王还很远！
此时问出来是何意！？
这是大不敬，是逾矩！
偏偏蒋政问出来了！
周铮要不要回答？！又该如何回答！？
安静！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
原本兴奋的周平等人也再度面色阴沉了下来，这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
要不是因为周铮第一个问题回答的非常完美，周平甚至都认为蒋政这是在故意为难周铮。
“牧云大人，你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啊！？”
心跳加速，身为世子，周平太清楚这个问题的陷阱了。
这已经不是为难的事情了，一个不慎，一个用词不准，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祸。
牧云摇摇头，一脸苦涩。
从周铮回答第一个问题开始，牧云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周铮的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已经不仅仅只是论道的问题了。
宫檀手掌紧握，手心中早已细汗密布，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至于其他诸如顾江等人，更是慌张不已。
可慌张归慌张，他们对周铮的眼神中，还有一丝期待。
这段时间，周铮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
“四个字！”
“内圣外王！”
周铮瞳孔转动，稍微思忖些许，说出了四个字。
此话一出，众人疑惑。
显然这四个字，他们从未听过。
何谓内圣外王！？
亦或者说当今圣上是否又做到了内圣外王？！
周铮不慌不忙，继续解释：“通俗的讲，“内圣”就是修身养德，要求人做一个有德性的人；“外王”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四词，八字！
呼呼呼！！！
让所有人瞳孔猛地扩大后，呼吸都加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