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场见血，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血流成河，甚至血染长空！
两军交战，激烈程度的时候，已经顾不上疼痛，顾不得伤势是，甚至顾不上双方战斗的激烈程度，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不顾一切，将对方这地斩杀！
在那种情况下，两军比斗的就是一个字，狠！
周铮的话，一针见血！
周平心头也猛地一沉。
“所以！”
“全杀了！”
深吸一口气，周铮手指着那被捆绑起来的上千降兵，沉声喝道。
全，杀了！？
这句话，不仅是周平和新兵们被惊呆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
还是说，这不过是对周平的考验！？
“老大！？......”
周平这一刻心头慌了，就连下方的新兵眼眸中也多了一丝惶恐！
他们攻下攀城，内心欢喜！
可此时那种欢喜早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畏惧！
周铮的双眸，从新兵们的身上逐一扫视而过，瞧得众多新兵不断低下头，周铮就知道，他们距离自己想要的状态还很远！
“告诉本宫，兵卒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服从，服从，还是服从！”
五千余人 大声回应！
“那，还需要本宫重新教你们么？！”
周铮的话语中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甚至有愤怒！
“他们，都已经投降了......”
周平咬着嘴唇，拳头也不由自主的紧握起来。
那不是牲口，那可是上千条性命啊！
说杀就杀！？
周平不是没杀过人，可眼前这种情况，他根本动不了手。
下方的新兵，更有甚者，身体不断的颤抖。
“是本宫的话不作数了？”
周铮冷眼望着周平。
这种眼神，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跟着周铮这么久，周平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和神色！
“杀！”
“一个不留！”
耳边再度传来周铮呵斥的杀伐之声，周平紧握的拳心中，居然渗透出来了些许的汗渍。
周围安静的可怕！
宫檀等人望着此时有些反常的周铮，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宫檀想要劝解周铮的时候，一旁的雷铜却给宫檀使了一个眼色。
“是！”
终于，周平立正后，大声回应！
然后，带着五千余新兵，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那一千余降卒所在之处而去。
他们的步子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耗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
甚至有新兵脸上的红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因为，他们太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而这种事情，让他们恐惧！
这是战斗吗！？
不！
这是屠杀，一面倒的大屠杀！
可周铮就眼睁睁地望着他们！
“殿下！”
“不可！”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集，终于站了出来。
而这一句不可，让周平和一众新兵也立马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转头！
陈集的出声，让众人神色各异。
尤其是周平和诸位新兵们，不由自主的长松一口气。
毕竟，屠杀这一千余手无寸铁的兵卒，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内心冲击。
宫檀等人也眉头微皱，陈集在这个时候开口，她并不意外。
毕竟，陈集乃朝廷众人，更是圣上的御前带刀侍卫。
当着他的面，行这般屠杀之举，着实不妥。
“殿下，这些人就算有千万罪过，也应当有官府处置。”
早就听闻周铮手段不俗，刚才周铮的表现和举动早已说明一切。
“你，在教我做事？”
陈集的话，让周铮的声音瞬间低沉了起来。
如此态度，让陈集心头一紧。
不过他还是强行挺着胸脯，随后将目光望着顾江：“顾大人乃我朝廷命官，更是象郡的郡守，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见陈集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顾江也有些意外。
不过心中不仅没有畅快，更是对陈集一顿暗骂，这家伙想要将自己拉下水！？
“下官没有什么想说的。”
“太子在象郡，从未做错过事情。”
顾江深吸一口气，随后不咸不淡的开口。
“另外，陈大人也知道下官是象郡郡守，虽入不了你们京官的眼，不过下官好像也不归陈大人管吧。”
瘪瘪嘴，若非考虑陈集是圣上的人，顾江哪里会给他好脸色。
这辈子，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京官。
在郡守的位置上，顾江停了了十多年，从未挪窝。
无非就是和京官之间没有搞好关系。
所以，现在京官越是指手画脚，他越是不慌。
况且，周铮就算再错，顾江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尤其是在陈集这种外人面前！
“宫大人呢！？”
陈集没想到顾江居然敢当众这般揶揄他，心中虽有不忿，但也只能重新将目光落在宫檀身上。
“陈大人客气了，我早已不是皇城司副指挥使，只不过乃一介女流之辈罢了。”
“太子殿下的决定，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改变的？”
耸耸肩，宫檀同样不会给陈集任何的好脸色。
毕竟，在这里，只有陈集是外人。
宫檀就算再不希望周铮杀这手无寸铁的一千余人，也不会在陈集面前和周铮唱反调。
见到宫檀和顾江两人都如此态度，陈集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目光最后从类雷铜等人身上扫视的时候，直接就跳过了。
“世子，难道你也这般不明是非和黑白？！”
“诸位兄弟，难道你们真的愿意同室操戈！？对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降兵下杀手么？！”
“你们可曾想过，他们的妻儿还在家等着他们？！”
“你们又曾想过，一旦今日杀了他们，你们同样在劫难逃！”
“大周的律法，岂能儿戏！？”
“现在住手，一切都来得及！”
陈集并非是鲁莽之辈，见不能对周铮身边之人出手，便将注意力重新转向了周平和这些新兵。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愿意真正的下杀手。
所以，他们是极好的突破口！
只要这些人不出手，那么事情就会逐渐朝着趁机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真特么，圣母婊！”
听到陈集的话，周铮心中一声暗骂。
难道这家伙眼瞎了？
望着这些所谓的降兵一开始可是想要治他们于死地的？
所谓乱世先杀圣母婊！
要不是现在陈集对周铮还有一些用处的话，以周铮的性子，现在就会直接出手将其大卸八块。
不过不得不说，陈集是有些能耐的。
一番走心的话语，让数千新兵越发犹豫。
他们齐刷刷将目光落在周铮身上，显然想知道周铮接下来会不会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