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复汉室,从诛杀十常侍开始 第121节

这恭维的话,听的刘辨就很舒服。

但他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会说恭维之话的人。

“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的东西,但又不真切,这是为何?”刘辨问道。

蓬头垢面的老者扒拉着两条干瘦的腿,盘膝坐在脏乱的地上,用好似呢喃一般的声音,说道:“也许是君心中所想吧。”

“也许吧。”刘辨不置可否,随口说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这个对话,才让他感受到了与隐士之间的对话。

传闻,这些隐士都是很有脾气的人。

那老头仰头目光呆滞的想了片刻,“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刘辩:……

“我好像,是姓焦……焦什么来着……奥,焦先。”老者展颜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老夫名唤焦先。”

那一口牙齿,绝对是这位老者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

洁白的好似雪一般。

即便是刘辩这个锦衣玉食的少年人,牙齿都那么白。

“见过焦先生。”刘辩很客气的做了个揖。

他看得出来,这个老者绝对是传闻中的那些隐士。

而且一定是会一些特殊手段的隐士。

一旁的英林在听到焦先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低声对刘辩说道:“陛下,此人乃是一位异人!”

“你知道?”刘辩有些惊讶。

英林一边看着焦先,一边低声说道:“臣听闻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夜观天象知道汉室……嗯……这个……”

“你说你的,忌讳什么?是不是汉室垂危之类的话?”刘辩没好气道。

当真人家的面,议人家的长短,本就很不礼貌,这小子还支支吾吾的。

英林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他见汉室垂危,从此之后就不说话了。游荡天下各地,结草庐为舍,饮露水充饥,很多地方都有此人的传闻,说他一会儿年轻,一会儿年老,没有人能够真正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

“这位少年将军说错了,老夫还是会饿肚子的。饿了的时候,我就去给人做工,混个一日三餐,肚皮饱。”焦先在不远处说道。

刘辩看了看双方之间的距离,不由惊了下。

这耳力属实是有些过人了。

双方相距二十余步,竟然听到了他和英林的窃窃私语。

“不知高人当面,倒是小子孟浪了!”刘辩又很客气的行了个礼。

不管他是真高人,还是假高人,刘辩觉得自己稍微客气一点,也是个情面。

焦先摆了摆手,“我乃一介俗人,可不敢当高人之称。倒是皇帝当面,理应老朽跪拜行礼才是,但既然陛下未曾表露身份,就容老朽也装个不知道吧。”

这话才把刘辩真的给震惊到了,“我本就是一个寻常少年,只是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全靠猜,老朽猜人猜东西,还颇有几分见地,往往不会出错。”焦先说道。

第110章 与焦先的坐而论道

焦先的大名,刘辩在今日是头一回听到。

也许是他隐的太深了,所以连一丝的名声都没有泄露出来。

“先生为何会在觉得汉室垂危时,闭口不言?”刘辩问道。

他就真挺好奇的。

不管是在小说,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他就经常会听到关于这些隐士高人的传言。

可亲眼看见的,这还是头一个。

焦先面露思索之态,想了片刻说道:“只是忽然间心有所感罢了,倒也没有什么缘由。人嘛,不管是怎么样的一种活法,只要活的舒心畅快便足够了。我闭口不言,别人也就不会与我提及天下事,如此,我是不是就能少很多的烦恼呢?”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不说话只会是一种受罪,他们可很难办到闭口不言。”刘辩说道,即便是天生就是哑巴的人,也向往自己开口说话的一天。

焦先甚为惊异的看着刘辩,那张脏兮兮的面孔下,那双并不大的眼睛,却很是澄澈。

如同他的牙齿,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干净。

“世上的人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人特立独行的异类,也许,老朽恰好就是那其中之一。别人眼中的遭罪,于我而言,大概恰好相反。”焦先说道。

这个解释,能说的通,但刘辩不信。

这老头简直就是在翻来覆去的告诉他,要相信科学,我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神秘。

听着完全就跟他们村里的那个老道似的。

上一世,刘辩村里有个老头,据说是个道士,也整天奇奇怪怪的。

有人请他出去做个醮,或者看个病什么的,他总是太阳下山之后才动身。

别人看病用药,他看病用符。

指头在碗里那么划拉上几下,就给病人灌嘴里,别人问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说,一点小事,惊动了下而已,你们非要搞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这个老道都不信,你们信什么?

当旁人问及他为什么晚上赶路的时候,他说凉快。

冬天确实挺凉快,冷风嗖嗖的。

当别人问是不是真有那些说不清的东西时,他说有个屁,还不是自己吓自己。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干这个,就是糊弄口饭吃。

但四里八乡的人对那老头却信的很真。

而且,人家是真有一些手段,虽然嘴上永远不承认。

“那先生您为何现在又开口说话了呢?”刘辩问道。

焦先笑眯眯说道:“遇见了想说话的人,老朽也就自然而然开口了。往常啊,没人的时候,我也会自己嘀咕几句。”

这个理由,刘辩真的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就这口气,跟他们村里那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先生说的是我?”刘辩笑问道。

“如果君王当面,老朽都闭口不言,这岂不是欺君之罪?老朽虽然孑然一身,但也怕死。”焦先说道,“而且,与帝王坐而论道,这可是一件美事。”

“我不懂道。”刘辩摇头说道。

焦先呵呵笑了起来,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老朽也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老朽与陛下论一论。”

刘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倒的确是。那先生不妨……说说?”

“说什么?”焦先疑惑问道。

“道!”刘辩道。

焦先动作有些夸张的撇着嘴摇了摇头,“道不可言。”

刘辩:???

“先生是个风趣的人,不如我们论一论天下吧?”刘辩收敛心神,重振旗鼓。

如果这个老头预见汉室垂危,从此闭口不言。

如今又重新说话,这肯定是有缘由的。

“天下有什么好论的?荒芜的田地里长满了百姓的骨头,府衙的簿册上写尽了富足的苍生,勤劳朴实的汉子提起农具就成了贼,耕田的家当也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不论,不论。”焦先将头摇的好似拨浪鼓,态度格外的坚决又肯定。

刘辩听的心中只有一口无奈的郁气,他是真不喜欢打哑谜的说话方式。

“那不如先生论一论朕吧。”刘辩说道。

遇见了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刘辩觉得自己哪怕只是薅下来三瓜俩枣,也应该有所收获才是,尽说一些无用的谜语算怎么回事。

焦先伸长了脖子,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打量的姿态,上看一番,又下看一番。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倒过来,将脑袋杵在地上,摆出了一个青蛙姿势又看了半晌。

“陛下,非寻常人也!”重新坐正之后,焦先说道。

刘辩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可焦先……

好像没下文了。

刘辩不禁想起电影树先生。

那树先生,果然也是个高人。

焦先的这番话,令刘辩的期待值直线下降,他莞尔一笑,说道:“不管是论身份还是地位,朕应该都不能算是寻常人。先生这句话,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的益处。”

焦先表情夸张,带着一些搞怪之意,咂摸半晌说道:“可老朽好像并没有皇帝想听的话,您也知道,山野粗人的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呢,就连恭维之言也很难说个囫囵。”

“先生应该知道,我想听的并非是什么恭维之言,那些话我听的耳朵里都快长老茧了,没必要还让先生这样的隐士再与我说。”刘辩说道。

好在他原本就没有指望焦先会给他说一些警示箴言,亦或者预言。

他只是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但现在看来,好像也就如此了。

“也是,也是啊。”焦先喃喃着,又仰头看了看天,忽然翻身而起,手舞足蹈的喊道,“又到饭点了啊,该吃饭了。”

刘辩:???

看着焦先像是喝醉了一般踉踉跄跄的跑去了草庐后面,刘辩问英林道,“这个人在民间的声誉真的很高?”

英林现在也有些不太确定了,面露难色说道:“确实是有不少的传闻,但臣现在看着,也好像……不太像的样子。臣没有见过真正的高人,不知道是不是高人都是这个样子。”

刘辩听着有些郁闷。

他虽然也没有见过高人,但他知道真正的高人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位高人,那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树先生嘛。

也许他可能真有一些本事,但都被那疯疯癫癫的才华掩盖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焦先去而复返,出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陶瓮。

令人惊奇的是,那口被烧得黑乎乎的陶瓮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

闻之,像山间花草的清香,有一丝沁人心脾之意。

“吃饭了,吃饭了!”焦先口中嚷嚷着,将那陶瓮放在了相距刘辩不远的空地上。

然后撸起袖子,徒手从瓮中抓出了一把……白色的石头?

刘辩愣了愣。

那些东西看起来就是白色的石头,很像围棋的棋子。

旁边的英林却忽然间有些激动,低声对刘辩说道:“陛下,那是白石,是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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