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哈哈大笑了起来,“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唯。”蔡文姬应了一声,刚要迈步,却又忽然间折返回来,红着脸悄声问答:“陛下说的是……晚上吗?”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刘辩内心发烫。
这姑娘可太懂事了。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晚上早点来,我们兴风作浪。
蔡文姬那张粉嘟嘟的脸蛋,顿时红的更加彻底了。
她以极其微弱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声,抱着书夺路而逃。
话是她主动说的,害羞的也是她。
刘辩心情大好,口中情不自禁的带上了来自家乡的小曲。
就连那燥热的太阳都好像明媚了许多。
不过刚走了两步,刘辩就看到了在墙角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刘协。
刘辩招了招手,“协,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兄,我……我……”刘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
刘辩一看这小子的样子,就察觉到心里有鬼,“你做什么了?”
刘协的头低的更低了,“兄长,这事真的不能怪我,是朱雀自己摔倒的,我刚好过去找她说话,然后在她摔倒的地方也摔倒了。”
刘辩听了个云里雾里的。
朱雀是朱儁的孙女,年纪与刘协相仿。
朱儁的儿子朱皓是豫章太守,因为豫章那个地方近来不是很太平,在得知朱儁人在兖州之后,朱皓就将自己的家室送了过来,请老父亲帮忙照顾。
“你说清楚点。”刘辩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朱雀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是吗?”
刘协低着头轻轻点头。
“没摔伤吧?”刘辩问道。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是刘协把人家朱儁的宝贝孙女给伤到了。
刘协又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话扭扭捏捏的,到底怎么回事?”刘辩有些不耐烦了,问个话跟便秘似的,让他极其难受。
刘辩脸色一板,刘协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他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刘辩,说道:“臣弟一不小心把朱雀的裙子给拽下来了,然后她现在非臣弟不嫁了,已经去找她的祖父了。”
“皇兄,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快要摔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顺手就拽了一下,其实也没扯下来多少,她系的可牢了。可她现在赖上臣弟了,皇兄,我该怎么办啊?”
刘协都快急哭了。
刘辩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差点没乐疯了。
“既然朱雀非你不嫁,你就娶了便是。”刘辩笑着说道,“朱雀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至于辱没了你,她的祖父是朝中众臣,一生清廉,这是一桩好事。”
刘协的脑袋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皇兄,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刘辩没好气问道,“你小子还学会了挑三拣四是不是?”
“不是啊皇兄。”刘协哭丧着脸,“可我打不过朱雀啊,皇兄。”
刘辩:……
“打不过,练去!”刘辩不禁乐不可支,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理由,“你一个男子汉,打不过一个弱女子,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刘协哭丧着脸,那表情就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兄长,我真的……不能拒绝吗?”刘协小心翼翼问道。
刘辩决定给刘协好好的上一课,他问道:“那你喜欢朱雀吗?”
这个问题对于刘协而言,显然有些超纲。
他绷着小脸,认真想了半晌问道:“兄长,什么样算是喜欢,什么样算是不喜欢?”
“喜欢啊,这是一个很博大精深的词汇,简单讲,就是你喜欢跟她一起玩。”刘辩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觉得这个说法对大人而言,也同样适用,算是喜欢的普遍解释。
喜欢跟她从白天玩到黑夜,从少年玩到中年。
那应该就是真正的喜欢。
“奥,那我……”刘协很严肃的想了又想,说道,“那我应该算是喜欢吧,我喜欢跟她一起玩。但,兄长,可我还是打不过她怎么办?”
“朱雀太喜欢动手了,说不过打我,骂不过还是打我,不开心也打我。”
刘辩:……
“朱雀这才来了多少天,你竟然都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了,你就不觉得丢人吗?打不过赶紧练去,争取早日打赢,那个时候,也许你就能真正明白喜欢是什么了。”刘辩说道。
刘协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练。”
他抬头看了看刘辩,“但,兄长能不能先帮我把这门亲事推了,我还小。”
“难得人家姑娘这么向着你,可以先定亲嘛,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着急。”刘辩故意说道。
刘协的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嘀嘀咕咕说道:“兄长帮那小丫头片子,不帮我。”
“赶紧练去,你还好意思嘀咕。”刘辩喝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奥。”刘协极不情愿的走了。
忽悠了刘协一顿,刘辩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两个孩子的小打小闹,刘协竟然还认真了,只能说真的是孩子心性。
但很快,刘辩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朱儁真的带着他的孙女来了。
刘辩打发走了刘协之后,刚准备舒舒服服的躺一下尸,刑卫忽然禀报朱儁觐见。
原本,刘辩觉得这大爷来肯定是有什么正事。
结果并不是。
他带着朱雀,见到刘辩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道:“陛下,臣想为我这孙女求一门婚事。”
刘辩的脑瓜子瞬间嗡的一声。
小孩子闹着玩,你这大爷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朱司徒,该不会是想将朱雀许配刘协吧?”刘辩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朱儁含笑点了点头,“陛下实慧眼如炬。”
刘辩:……
“朱司徒,朱雀和刘协都还小,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刘辩问道。
当朱儁掺和了这件事,刘辩就不敢草率应对了。
“不算急了,朱雀再过两年也就到嫁人的年纪了。正好她今日与臣说及了此事,还说什么非陈留王已经不能嫁了,虽然孩童之言不可全信,但臣觉得此事可以早点定下来。”朱儁说道。
刘辩差点忘了朱儁这大爷的脾气。
这大爷出身寒门,一生重礼,甭管大礼还是小礼,在他那儿都是大事。
小朱雀可能并没有向朱儁说裙子的事情,但貌似朱儁也猜到了。
就这么一点事,在刘辩的眼中,都不能算是个事。
毕竟孩子嘛,打打闹闹的很正常。
可在朱儁这儿,显然不能这么看。
“这孩子间的打打闹闹,朱司徒也不必过于紧张,婚姻之事非同儿戏,朕以为还是应当慎重一些才是。”刘辩故意说道,准备试探一下朱儁的态度。
朱儁拂须笑了起来,“若换做是旁人,臣肯定得慎重考虑,但是陈留王,臣似乎并不需要再考虑什么。陈留王少年机警,行事稳重,我这孙女于陈留王为妾,实在是高攀了。”
刘辩被挂在那儿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大爷,真的是认真的。
第170章 先秦古籍
“这门亲事,朕是赞同的。”
刘辩在思虑了半晌后,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朱儁目中藏着深邃的光芒,笑道:“看来,陈留王自己似乎不赞同?”
刘辩哈哈笑了起来,“方才,他已经找朕说了此事了,他倒不是不赞同,而是有点怕。”
与其让这位朝廷的顶梁柱胡思乱想,刘辩还不如索性老实直白的说。
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可大可小。
本来是件小事,但若是他刻意隐瞒,也许就变成了大事。
那就大可不必了。
“怕?”朱儁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乖巧可爱的孙女朱雀。
“司徒肯定想不到刘协方才是如何与朕说的,他竟然说他打不过朱雀,哈哈哈。”刘辩摇头笑道,“这事丢人的,朕都不想提及。堂堂男子汉跟女孩子打架就算了,竟然还打不过。”
朱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一把将朱雀拉了过来,沉着脸问道:“你跟陈留王打架了?”
本来还好奇的四处张望的朱雀,瞬间蔫头耷脑,嘀咕道:“谁叫他老是不跟我说话的。”
“就因为这个你把陈留王给打了?”朱儁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连嗓门都大了。
朱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弱弱说道:“也没打多少次,就是可能有个十八、九,或者二十一、二次吧,我也没有下重手,是他太不禁打了。”
“奥,就是上一次,我让他亲我一下,他还说非礼勿视啥的,那一次我可能打的稍微重点。其他,都挺轻的,一点也不碍事。”
刘辩:……
朱儁:!!!
刘辩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朱儁的脸色变化。
先是黑,然后又是一阵青,一阵紫。
这大爷看起来被气了个不轻。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你还让陈留王亲你?”
朱儁从袖中抽出一把戒尺,摁住朱雀就要开揍。
“司徒息怒,息怒。”刘辩连忙亲自上前,拦住了朱儁,“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司徒何必这么当真,消消火。”
“太无法无天了,寒门难出贵女啊,她这样子的确不配陈留王。”朱儁挥舞着戒尺,气的手都在发抖,“陛下,此事是臣唐突了,请陛下责罚。”
刘辩一手拉着朱雀,一手忙将准备跪拜行礼的朱儁拉了起来,“朱司徒何必如此,你先消消气,起身听朕说两句如何?”
朱儁见状,这才作罢。
“这门亲事,朕做主,应下了!”刘辩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