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说道:“陛下,此物当列为禁忌,不论是配方还是成品都应严加看管。流落到民间倒还好,可若是流落到敌人手中,那将士我军将士的厄运。”
刘辩颔首,“虽然只是一个初代的尝试物,但威力确实尚可,就依二位卿家之言吧。今日当庆功,你们陪朕喝两杯。”
“遵旨!”
刘辩今天是真的高兴。
他当上皇帝已经快三年了,终于,终于让他捣鼓出来了一个厉害点的家伙。
就这个时间,这个进度,刘辩都没脸说自己曾经是专业玩火药的。
说出来臊得慌。
安排张辽学习如何放炮仗,以及保障生命的时间管理之后,刘辩设了个小宴。
“孟德的一小步,天下的一大步,值得庆贺!”刘辩高兴的说道,“来人,奏乐!”
“臣为陛下贺!”
曹操与朱儁起身山呼行礼。
但朱儁的情绪却并不是很高,眉宇间藏着淡淡的担忧。
“司徒这是在担忧什么?”曹操只是随意的一瞥,便发现了朱儁情绪间的不对。
朱儁偷眼看了眼正怡然自得的皇帝,低声对曹操说道:“如此利器,确实于国有大利,是个绝对的好东西。可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却亲自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我稍加细想,便觉胆战心惊。万一出了事,悔之晚矣啊!”
他就想不明白,一个没有立下子嗣的皇帝怎么可以这么浪!
以前是亲上战场,现在好了,连这么危险的事情都开始亲力亲为了。
曹操微微颔首,“此事确实不太好,可陛下的性子司徒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劝不住的!”
“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相比,我宁愿陛下上战场溜达。”朱儁闷声说道,“战场之上起码还有我们的身躯在前面挡着,可陛下弄的这个炮仗,跑的稍微慢一点,命可就没了。”
曹操若有所思,低声说道:“我听陛下的意思,好像还准备继续改进。要不然,我看我们还是给陛下找点事做吧?”
“我正有此意!”朱儁说道,“当南巡!”
“善!”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是朕这酒不好喝,还是乐舞不好看?”刘辩忽然喝问道。
朱儁应声而起,拱手说道:“陛下,臣方才与曹将军商议,如今荆州新定,陛下是否可以考虑南巡?荆州物华天宝,山川秀丽,非常值得一看!”
“不去!”刘辩非常干脆的说道,“投石车和攻城弩还能改良的更好,朕这些时日没空。”
朱儁、曹操:……
朱儁眼皮一耷拉,斜着看了眼曹操。
曹操会意,起身说道:“陛下,此事完全可以交给将作监去改造,怎能让陛下再继续亲力亲为?陛下您应该去我大汉的南方看一看,一江相隔的南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刘辩摆了下手,表现的全无兴趣。
他随意说道:“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朕还年轻,不着急四处浪!”
“但若朕能改良出能打出几百步的炮仗,大汉必将在朕的手中达到绝对的巅峰,朕要给子孙后代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凡日月所照,江河所指,皆为汉土,朕要让这句话变成现实!”
朱儁和曹操再度无言。
“陛下,待天下一统,当休养生息。”朱儁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大汉百姓已历经数十年战火,民生凋敝,恐不足以再支撑对外的战事。”
“战争也是恢复民生最快的方式。”刘辩淡淡道。
看看那头该死的鹰,靠的就是战争起家。
打对外战争,那也是要讲求技术的,不能蛮来。
而恰巧大汉朝现在完全有这个实力,朝着大汉帝国迈出那一步。
兵精马壮,人才济济!
刘辩在位的这三年,战争一直就没有停过,但他没有将这份压力施加到百姓身上,用沉重的苛捐杂税来养战争,反而统一之后的地方民生一直在恢复。
看看现在的兖州,和冀州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刘辩说这句话,朱儁还真没地方反驳。
因为刘辩这个喜欢胡作非为的皇帝,当真用战争恢复了北方的民生。
“陛下,臣支持在天下一统之后对外用兵,收复河西和北方,但臣恳请陛下不要再玩炮仗了。”朱儁只好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和担忧,“您完全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将作监,而不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亲力亲为。若陛下不答应臣的请求,臣——死谏!”
朱儁一想到皇帝玩炮仗的那个场面,牙一咬,心一横,直接赌命!
刘辩无语的看着朱儁,“原来你是怕朕玩炮仗把自己给炸死是吧?行,此事朕答应你了,那就准备南巡吧,朕去看看南方的秀丽山川。”
朱儁大喜,还好这一次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皇帝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皇帝紧接着又说道:“正好在战场上检验一下炮仗的真正威力,在实战中找找不足。”
朱儁:!!!
“你打住!”在朱儁开口之前,刘辩先一步喊道,“到了战场上,朕不可能亲自去操持它,你就放下那颗心吧。这点分寸,朕还是有的,你们两个现在商量一下,谁跟朕去荆州。”
“臣请命跟随陛下南下。”曹操径直说道。
“那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了,孟德你跟朕去,司徒留守邺城,调度辽东的粮草。”刘辩简单粗暴,甚至有些草率的就将此事给定了下来。
看看古代其他的皇帝出巡,久一点的要准备大半年,就算是快的也得一两个月。
可刘辩倒好,说走就走,干脆利落。
“请陛下带上夏侯渊随行护卫吧。”朱儁说道。
刘辩点了下头,“既然司徒执意,那就带上吧。”
“臣等遵旨!”
刘辩三言两语搞定了南巡之事,其实脑子里还在惦记怎么才能把那个大炮仗搞得更牛比点,他现在做出来的那个玩意,仔细一想那就是个大炮仗,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他现在就挺遗憾自己玩火药的时候,玩的全是先进的火药,一点也没接触过复古的火药运用方法,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密封这么低级的错误会犯,而现在也想不到改进的办法。
刘辩现在这个处境就跟上学跳级似的,复杂的他会,简单的反而却不会了。
第461章 袁术的大捷和退路
在刘辩准备南下的时候,焦虑到头快秃了的袁术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杨弘派快马送来消息,刘焉答应了结盟。
并且杨弘在信中说,原来刘焉也早就有同样的想法。
只是说来搞笑的是,他派出来的使者也跑了。
这就导致两个带着同样想法的人,却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而杨弘这个消息的到来,好像给袁术开了运。
南方前线在随后也传来了好消息。
饕餮山上那两个装腔作势的山贼,竟然奇袭了张济的后路军,斩获了一场大胜。
这两个好消息让最近暴戾无常,动辄便杀人的袁术心情大好。
他当即下令将欠着饕餮山的粮食立即给他们送过去。
……
这绝对是蔡瑁和黄祖打过的最懵比的一战。
仗败了,可兵却只死了十二个人。
而且这十二个人还不是被敌人砍死的,而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在仔细调查了一番之后,二人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那支伏击了他们的敌军,打仗的时候用的全是刀背,人家根本就没有用刀锋。
“用刀背,这是得多自信啊,他们就不怕自己损失惨重?”蔡瑁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们可能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吧。”黄祖眼帘微垂,神色稍显凝重,“他们伏击我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却用刀背打仗并未重伤我们的将士。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应该是在向我们示好!”
“示好?哪有这样示好的?!”蔡瑁反驳道。
黄祖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说道:“他们应当是被袁术威逼的,可他们又心向着朝廷,想要归顺我们。故而用这样的方式,给我们暗示。接下来,我们只需派人跟他们接洽便可。这仗我们虽然败了,但也是胜了。”
蔡瑁当即便说道:“不可能,你这道理在我这儿都说不通,怎么可能会是事实!”
黄祖有些不服气的喊道,“那你说是什么?”
“我怀疑这支敌军是我们自己人伪装的。”蔡瑁沉声说道,“这是个计谋!”
“你说是朝廷军啊?”黄祖问道,“奥,对,我们现在就是朝廷军。可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又要多次一举?袁术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哪还需要什么计谋,直接杀上去便是!”
蔡瑁说道:“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你的那个说法就算了,完全没道理。”
这时,庞统手中提着一只鸡施施然的走了过来,“二位将军不必再怀疑,也不必争论什么了,卑职方才仔细的了解过了,伏击我们的应是饕餮山的山贼,也就是南阳最近声名鹊起的两大天王。”
“而他们伏击我们却不杀人,反而冒着被杀的风险用刀背打仗,最终还赢了战斗。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应该是朝廷西园军的某一部曲。”
“在朝廷开始在军中大批量用刀之后,天下争相效仿,以此为判断依据虽然不是很精准,但如此能打的用刀的山贼,这世间应该没有几个。饕餮山的山贼出现的本就有些耐人寻味,如今再加上这一离奇之事,卑职不难猜测,这就是朝廷西园军。”
“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屯驻与颍川的那一支,甚至可能还有豫州的孙坚。”
黄祖一脸不悦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庞统,“你就认为的如此肯定?”
“卑职可以与将军打个赌,若我猜错了,我这首级将军拿去。可若是我猜对了,劳烦将军下次议事之时,给卑职留一席之地,虽然如今春光明媚,可卑职也不想站在大帐外面议事,如何?”庞统脸上带着淡笑说道。
自打他跟着蔡瑁和黄祖北上之后,这二人就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
议事的时候,他连军帐都进不去。
“好,我跟你赌了!”黄祖轻蔑说道,“反正我也不亏!”
“将军是不亏,但我觉得将军应该有几分容人之量,我如今虽只是小小从事,但难免什么时候会骑在将军的头上。今日因,明日果,要是到时候将军遭受了什么委屈,我老担心将军会后悔的恨不得连自己的肠子都掏出来,但恐怕到那个时候,就晚了。”庞统一本正经的讽刺道。
“若无事,你现在最好从本将的眼前滚开!”黄祖冷声道,“免得本将忍不住会砍杀了你,就凭你这腌臜东西也想骑到本将的头上,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庞统大笑两声,背着手走开了。
边走还边高声说道:“我这一辈子本就不俗,何必再等到下一辈子。”
“狂悖匹夫!”黄祖口中挤出一口浓痰冲着庞统远去的方向吐了出去。
“倒也没必要如此苛待与他,此人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蔡瑁说道,“他方才说的话,我挺赞成,若不出意外,你恐怕要在大帐中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黄祖与庞统之间的争斗,蔡瑁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似庞统这样的小人物,他忽视是情理之中。
给他说句好话,那就已经帮了天大的忙了。
“这一席之地,我愿意给他才能坐,我若是不愿意给,他只能在帐外老老实实的站着。在我面前卖弄学识,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也要看我给不给他这个脸!”黄祖骂道,“即便是他的从父庞德公,我也从未拿正眼瞧过,更何况是他!”
蔡瑁只是笑了笑,言归正传说道:“我们首战便大败亏输,还是想想该怎么挽回丢出去的这张脸吧?这战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给张济去写了。以那厮的脾气,你我怕是少不得一顿折辱!”
一想到这个,黄祖的脾气霎时间也没了,只觉头疼。
摊上张济这样一个主将,黄祖就真挺难受的。
许久,他长吁一声说道:“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吧,这顿折辱左右都是吃定了。别涂涂改改,到时候写下来,折辱要受,指不定还得挨一顿板子,那就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