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要株连九族?
这一家奇葩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范孙氏更是一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娘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老娘怎么这么倒霉啊。”
在范孙氏嚎叫的时候,她的三个子女,也都吓的面无人色。
“爹,娘,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可不能牵连到咱们啊。”
“他们死就让他们去死吧,也别带上我们一家人啊。”
这时,那范船工也惊慌失措拉起自家婆娘。
“对,咱们赶紧得离开南京城。”
范氏一家人,以及林家铺那帮亲朋都争先恐后,向外奔走。
来的时候,他们恨不得扎根在这座王宫。
而如今,这座王宫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魔一般,吓的他们仓皇落逃。
瞎眼林老汉,演戏也演上了瘾一般。
大叫道:“亲家,亲家,你们留下一起想想办法,如何救救孩子吧。”
“谁与你们是亲家,小娥可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范孙氏临走,咆哮道:“可别想牵连到我们。”
说完,这群人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
可惜,还未等他们走出庭院。
大队的锦衣卫便闯入了吴王府。
而后,把他们团团围住。
“全都抓起来,不能放过一个。”
范氏一家人,以及那群人见到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后,吓的都差点瘫坐在地上。
锦衣卫的凶名,就算他们这些平头百姓,都是有所耳闻的。
933只是,他们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与锦衣卫打交道。
“冤枉啊,大人,我们与那吴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啊,大人,我们可都是好人啊。”
而锦衣卫千户吴桐,哪里会给他们机会,直接喝道。
“没有关系?怎能进得了吴王府,全都抓进来,打入诏狱。”
他这一声怒喝,一众锦衣卫像提小鸡仔一样,把这些吓的屁滚尿流的众人,都给逮捕了。
有些不堪者,更是吓的直接昏死过去。
瞎眼的林老汉,听着庭院里锦衣卫的呵斥声。
不由讶然:咳咳,皇帝弄这么大阵仗吗?竟把锦衣卫都派来了。
这主意虽是他出的,但他可不想弄假成真啊。
在瞎眼的林老汉忐忑不安的时候。
锦衣卫千户吴桐,进入大厅。
只见他低语道:“林老伯不用担心,此事就交给我锦衣卫吧,保管他们以后不敢借着吴王的名头,胡作非为,欺压乡里。”
“好,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大错,给他们个警醒就行了。”
瞎眼林老汉笑道。
“林老伯说的是,就是让他们参观一下我锦衣卫的诏狱而已。”吴桐笑呵呵道。
“如此最好。”
随后,范氏一家五口人,以及那林家铺的一帮亲朋,都被锦衣卫给押走了。
一路上,这些人吓的哀嚎不断。
“造孽啊,我都不该来南京的,就吃了一顿饭,就被拉去砍头,我好不甘心啊。”
“唉,得了吧,咱们好歹也享受了世间最丰盛的宴席,你看看范氏一家人,连茶水都没有喝,就被逮了。”
(ahef)“你说的也对,咱好歹也吃过最美味的食物,最好喝的美酒了。”
不少人这样一想,心中的苦楚,也就减轻了几分。
而范氏一家人,则是不断叫嚷着,痛骂着女婿女儿害了他们。
很快,这群人就被押进了北镇抚司衙门的诏狱。
当一进入这漆黑的诏狱,闻到那刺鼻的血腥恶臭味,他们就已经吓的双腿发软。
他们虽是普通百姓,却也知道锦衣卫诏狱一百零八套的刑罚,能让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来到这里,也能变成温顺的软骨头。
而千户吴桐,似乎故意要整这群人似的。
让他们亲眼目睹了锦衣卫对犯人的刑罚折磨。
“这是黔国公的府上的族弟,仗着其兄的威名,无恶不作,欺压良善。”
“那个被折磨不成人样的是宁平候的小舅子,抢占百姓良田。”
“那个没有双腿的是原户部主事。”
吴桐每介绍一个,这群人都要打一个寒颤。
不少人呕吐之后,就吓昏了过去,很显然,他们的精神已经吓的濒于崩溃了。
随后,吴桐不顾他们的哀嚎,令人把他们通通关入了大牢。
这一关就是一夜。
虽只是一夜,但这群人在沉重的压力下,已经快要吓的疯掉了。
他们一夜不敢合眼,生怕一闭眼,就再也醒不来。
他们哀嚎喊冤的嗓子都哑了。
也没任何人理会他们。
挨到第二天的时候,终于有人提审了他们。
“大人,我……检举揭发吴王的罪行,那时二十年前,我们七岁的时候,偷了陈寡妇家的桃。”
“我也检举揭发,五年前,吴王夫妇曾救了一个乞丐,我怀疑那乞丐是夷狄的奸细。”
“大人,吴王昨晚招待我们,奢侈无度,都是最好的美食,挥霍无度。”
…………
吴桐看着这群人的“检举揭发”,气的脸色铁青。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连吴王小时候顽皮的事,都能当作罪状揭发。
好吃好喝招待他们,也成了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的罪行。
特别是吴王的岳母一家,更是奇葩。
不但说,那吴王妃不是他们的亲生的,还直接污她从小喜欢偷家里的钱等等。
而且,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
他们便又开始不惜编造各种的莫须有的罪行,往这吴王身上栽赃。
幸亏陛下英明,让整治一番这群人。
否则,就凭这帮的人的品性,那还不得仗着吴王的威名,作威作福,欺压良善?
“好了。”
吴桐再也忍不住,若是任由这些人继续编造下去。
他们甚至会把所有听到的恶人故事,都按在吴王的身上。
听到厉斥声后,这群人顿时吓的不敢再言语了。
“好了,这些本千户定会呈上去的。”
“你们可以离开了。”
这群人顿时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位千户大人。
随后,又是喜极而泣,激动莫名。
“大人,真的放我们离开吗?”
“大人,您放心,我们定会与那吴王恩断义绝,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我们羞与为伍。”
“是啊,我们这就离开南京城,再不会与吴王有任何的瓜葛。”
…………
这群人,终于被从锦衣卫的诏狱里放了出来。
当走出来后,他们心中都升起一种从地狱里逃出生天感觉。
再看范氏一家人,都是抱头痛哭。
他们痛哭的不是吴王一家,而是哭的是回镇江,又要花费一笔不菲的路费。
他们从镇江来南京,一天一夜,还未进一粒饭。
本以为来到南京城,就能开始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谁知,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关入了诏狱一夜。
也许唯一幸运的就是,与那个该死的女婿,女人断绝了关系,逃得了被株连的命运。
“爹,娘,我好饿啊。”
范家三兄妹,哀嚎不已道。
谁知,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范船工,却是对他们一阵痛斥。
“吃,吃,就知道吃?还是想想如何回家吧。”
范孙氏则是劈头盖脸,骂起了丈夫,骂起了女婿,女儿,把她能骂的人,骂过了一遍。
皇宫。
吴王朱祁铭得知了那些亲朋,岳母一家人得到了一次深刻的“警醒”教育,也松了口气。
“陛下,无论怎样,他们终究是臣的亲朋、岳父母,臣想带着一家人去送一下他们。”
朱祁钰听了之后,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