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事儿臣自有分寸,明日就会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罪孽有多么深重。”
吴太后看着笃定的儿子,欣慰地点了点头:“外界都说你是仁德之君,该宽宏的时候,也得宽宏。”
“儿臣明白了。”
翌日。
本应该进入太和殿早朝的文武百官,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旨意。
那就是跟随新帝前往京郊大营。
不但是他们得到了旨意,京师所有的勋臣武将,都要随往。
谁也不明白,新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时的朱祁钰,金甲金盔,一身英气逼人的戎装打扮。
众文武见此,皆是一惊。
有的官员想劝阻,却被朱祁钰冷眼一扫,立即噤若寒战,不敢再说什么。
上千名龙精虎猛的锦衣卫,作为扈从。
近千的文武,勋臣武将,皇亲国戚,尾随其后。
朱祁钰一身鲜亮戎装,骑着一匹洁白的汗血宝马,走在最前方。
整个京师的官员,百姓都震动了。
纷纷议论皇帝此行的目的。
“啧啧,这新帝真的不一样,老朽上一次见皇帝骑马出行,还是宣宗皇帝。”
“是啊,咱们这位新皇,似乎真不一样,英姿勃发,颇有乃祖之风。”
“这是新皇要慰问京郊大营的将士吗?听说那里将士们因为粮饷问题,发生了数次喧闹。”
京郊大营。
于谦早已令数万的将士,严阵以待,迎接新皇的到来。
这些将士心中,激动不已。
昨日,朝廷欠他们数月的饷银,终于发下来了。
而且,还多发了两个月的。
除此之外,还有新的衣甲,酒食,布帛。
这一切,都是这位新皇的恩典和赏赐。
只不过这些将士,也像京师的官员,百姓一样好奇。
皇帝检阅大军,为何要带着所有的文武百官,勋臣武将。
甚至,还把那些诏狱中戴罪的勋臣后代,全都押送了过来。
这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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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与朕比试骑射,赢者,可免一死
京师,郊外。
西郊大营。
数万将士,看到朱祁钰的仪仗队后,发出了雷霆一般山呼声。
“万岁。”
“万岁。”
“万岁。”
这是他们在由衷的感谢这位新皇发给了他们应得的粮饷。
大明的子民。
他们只求能吃饱饭,穿暖衣。
当然,若还能余点小钱,那就真的很感激了。
西郊大营的将士,亦是如此。
当皇帝把欠了他们数月的饷银补上,再恩赐他们一些布帛,肉食,酒水。
他们便感激不尽了。
海啸一般的喊声,不但令朱祁钰感慨万千。
众文武百官,以及那些勋臣武将,也是一样。
他们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些充满激情,战意高昂的士兵一样。
哪怕这数万大军中,有不少的老弱病残。
朱祁钰快要走到大营前时,一跃从马上跳将了下来。
吓的众文武一个趔趄。
皇帝怎能如此呢?
若是摔伤,或者哪里不好,那威严扫地了。
意外并没有发生,因为皇帝下马的姿态很稳,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十分精通骑马。
当然,只有朱祁钰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精通骑马,全是系统奖励的功劳。
这次他之所以来西郊大营,也是因为选择了系统的任务缘故。
【选择三,在西郊大营,用自己绝伦的骑射,提高将士的忠心和士气。奖励武力值+10,《龙皇吟剑诀》提升至圆满。】
看到新皇帝下马的姿态,不少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露出精光和敬佩。
只有他们知道,皇帝下马的姿态,透露出了什么?
校场上。
朱祁钰例行观看了数万将士的操练,骑射。
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鼓励。
当然,少不得又是一番物资的赏赐。
众文武本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新皇帝却又发话了。
“诸位,尔等看我西郊大营多少将士?”
众文武,以及勋臣武将,皆是沉默。
他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五万六千三百八十二人,这其中还有近一万多的老弱病残。”
朱祁钰自己说了出来。
西郊大营本应该十万精锐将士,如今却有一半多一点。
还有一部分是滥竽充数。
如此说来,那些勋臣武将吃了近五万兵马的空饷。
这可是保卫京师的精锐大军。
连京师的西郊大营都是这般,可以想象其他地方军队,又会是什么样子。
简直不堪想象了。
就算皇帝不点明,众文武也能想象得到。
朱祁钰扫视了一眼垂头的众文武,及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那数十个罪人。
他很想告诉众文武:这只是皇兄给朕留下的烂摊子之一。
“你们为他们求情的奏折,朕看了。你们的折子里说他们的祖辈,父辈,为大明立下赫赫功勋,请求朕宽宥他们。”
“好。朕给他们一个机会。”
众文武听到新皇帝这番话,顿时一个激灵。
新帝这么好说话吗?
怎么感觉不太妙?
随后,朱祁钰走到那群犯事的勋臣武将跟前。
“你们父辈血战沙场,战功赫赫,为我大明,为天下百姓,做出了很多的丰功伟绩。”
“如今,你们承袭他们的爵位,军职,承担着守卫京师之责。可却犯下了滔天大罪。”
“当着全军将士,众文武百官的面,朕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数十个犯事的勋臣武将,听到有存活的希望,俱都痛哭流涕,感激不已。
不过,很多人嘴上感激不尽。
但低垂着的眼神里,却透着仇恨的凶光。
“你们是武将出身,朕不考核你们文采,就考你们骑射。”
“咱们就绕着校场,纵骑一圈,连发十矢,只要能赢得过朕的,可进入军营戴罪立功。”
朱祁钰这番话,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呼。
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勋臣武将,皇亲国戚,甚至是上万的将士,都是目瞪口呆。
皇帝这不是故意要饶过这些人吗?
要知道这些勋臣武将,祖辈都是战功发家的,哪一家不是精于骑射和武艺?
新皇帝竟与他们比骑射?
这不就是明摆着饶他们性命吗?
朱祁钰转向那些勋臣武将,皇亲国戚:“众卿觉得朕这个提议如何?可还算公平?”
那些勋臣武将,皇亲国戚,连忙道:“陛下仁德宽厚,这个提议再好不过了,很是公平。”
在他们眼里,皇帝也许会骑马,但若论起骑射?
呵呵……
一些正直的文官,神色中流露失望之色。
看来这位新皇帝,还是向这些勋臣皇亲国戚们妥协了。
竟真的要放过这些罪大恶极的勋臣将领了。
“唉。”
于谦与王文,陈循相视看了一眼,神色都流露出了淡淡的失望。
一直跪伏在地的靖远伯张翼,霍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