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丞相偏偏这么早就来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大家猜不出是什么原因了,可旁边的萧守规非常明白,我来的时间越早,在这里等你的时间越长,这就给主人家一种愧疚的感觉,等会儿我要是提出什么要求的话,你们这些人应该是拒绝不了的。
萧守规和老丞相的关系并不是很近,虽然是兰陵萧家的长孙,但是并没有在京城居住过,一直都是随着父母在恒州的。
不过从面相上来看,两人之间还是有诸多相似的,再加上萧守规的这个做事方式,还真是和他祖父同出一辙,功劳咱们不一定要,但祸事绝不是自己的。
远处的钟声传了过来,这代表着要散朝了老丞相此刻竟然没来由的有点紧张,不就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娃娃吗?见他怎么会紧张呢?
第608章 萧家的宴请
要知道老丞相可是见过世面的,隋炀帝当政时期,这个家伙可是正经的国舅爷,人家的亲姐姐就是萧皇后,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呢,后来又给李渊当了丞相,满朝文武的人也都见过,无论是谁都没有这种紧张感。
可是此刻想到马上就要和李象见面了,老丞相多多少少的都有点紧张。
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还是因为吴王殿下的事情,李象本来是好言相劝,希望他们不要掺和进来,但没想到老丞相当时志气满满,就想着借着吴王殿下的东风,让他们兰陵萧家来上一次质的跨越。
可没想到这次跨越没有成,而是从高空当中摔下来了,而且摔得非常严重,上上下下对他这个家主都非常的不满意,你要带领我们走向辉煌才行,可现在什么辉煌都没看到,反而是把我们给折腾的七荤八素的,如果要不是我们的家底儿深厚的话,这一次倒下去直接就起不来了。
老丞相这一辈子见过很多的凶险,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凶险,上一次对整个家族来说不算严重,还能恢复的过来,但上一次的计划却出自一个孩子的手里。
老丞相见过很多年轻的才俊,但是那些人和李象比起来,他们都显得有些不够资格,李象这家伙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打到你的七寸上。
说起来李象还是留了脸面的,按照他的说法,兰陵萧家对大唐的贡献不小,并没有和其他的世家大族一样嚣张,所以该流入的咱们就得流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求到人家呢?
“哎呀呀,真是我们父子的不是了,朝廷之上各种事情实在是太多,让老丞相久等了。”
面对萧禹的时候,即便是李承乾也得好言好语,毕竟这是大唐上一代的丞相,虽然和李世民的关系不好,但人家的位置在这里摆着,再加上还是兰陵萧家的家主李承乾就更得放低姿态。
至于李象此刻得老老实实的跟在李承乾的后面,既然李承乾都不说国礼了,李象也没有那个资格说。
“太子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国家大事当然是重要的,太子殿下与太孙殿下乃是大唐的脊梁,每日真是辛苦了,老朽我这里只不过是一个闲散在家的人,等一会儿无妨。”
老丞相说这个话的时候,内心当中也是有些唏嘘不已,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为老丞相,难道他真的老了吗?算算现在的岁数比朝廷当中的一些老人还年轻不少,可人家能够老老实实的在操场里坐着,咱就只能是在家里喝茶了。
双方之间互相躬身行礼,你这也是大唐的一种风范了,如果要是你们双方是不错的关系,不管是皇家还是功勋家族,基本上都是这么过去的,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才会行礼。
当然,如果要是你们双方不对付的话,那么皇家的人站直了身体,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你都得老老实实的行礼,如果要是你也站着不动的话,到时候可就要追究你的罪责了。
往小了说是你自己的事儿,可能会罚一些俸禄,往大了说是你们家里教育不行,那么包括你的父祖在内,都有可能会被追究出来。
所以关于行礼的事情宁可做的稍微过点,也不能仗着双方的关系太过于傲慢,一旦要是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子,现在你走上坡路没人说什么,将来你要是不行了的话,这一条就能够让你们满门抄斩。
双方分宾主做好之后,李承乾也没有让人上茶,人家爷俩已经在这里喝了一早上的茶了,如果要是你还让人家喝茶的话,估计这就要带着一肚子的茶水回去了。
“老夫知道两位殿下事务繁忙,但是公主那里已经备好了酒菜,正好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这就亲自过来请两位殿下过去赴宴。”
这里是东宫仅次于李世民的存在,所以在这里也不好说一些其他的事情,皇子结交大臣,这本身就是不允许的事情,但是现在也没那么严格。
老丞相把这件事情推到襄城公主的身上,那就能够说得过去了,谁也不能说弟弟不能去姐姐家吃饭,朝廷的要求就算是再怎么严格,人家这一条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更何况当着李世民的面儿,这件事情也是早就约好了的,即便是有人状告到李世民那里,李象父子也是没什么好害怕的。
“应该是我们先行宴请姐姐才对,可朝廷里的这些事情让我头都有点晕了,既然老丞相今天亲自来了,我父子二人说什么也要过去讨扰一下。”
李承乾说的绝对不是推脱,自从李承乾恢复了权力之后,李世民就开始享受了,除了一些军国大事之外,李世民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都送到了东宫,这也算是他追求心理平衡。
当时的李世民还和李象置气,你不是给我气受吗?那我就让你爹忙起来,大大小小的奏折一天几十个,李承乾这边刚开始还是非常有兴趣的,毕竟闲了那么多年了,这也是一种权利的代表。
可是忙了一两个月之后,李承乾就感觉到自己要晕了,一个国家的事情天天多的是,哪怕是光光管大事,一天也至少五六十件。
所以李承乾难得有清闲的日子,今天能够出去赴宴,也算是给自己的脑子放个假,更何况这件事情李世民也知道。
“那老夫就先行一步,在家里恭候两位殿下。”
萧禹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李承乾恢复了权力之后,朝廷各家各户的宴请如过江之鲫一般,都想要让李承乾到他们家里去吃饭,可除了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之外,李承乾谁在家里也没去过。
长孙无忌是李承乾的亲舅舅,到那边去吃饭,这是很正常的事儿,逢年过节也必须得过去。
程咬金是李承乾的亲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萧禹能够排在第三位上,这也是挣足了面子。
第609章 大张旗鼓
当萧禹出门的时候,李象也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说,李承乾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李象只能是站在父亲的身后。
对于李象的这个表现,李承乾也是非常满意的。
按照李承乾的说法,不管李象在外面有多大的成就,回到家之后也得先紧着老子。
“这位老丞相如此大张旗鼓的请我们爷俩去吃饭,看来不仅仅是道谢那么简单。”
从东宫的大门口看过去,老丞相可是动用了全副国公车驾,这可是非常的隆重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丞相是皇上封的宋国公,在唐朝的爵位当中,那也是排在最前面的,虽然不如其他几家耀眼,但人家摆这个排场,谁还能说什么呢?
“父亲又不是不明白,何故又来考儿子呢?如果要不是想要靠过来的话,何至于闹腾这么大的动静,咱们父子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太张扬了?”
李象扫了一眼周围没别的人,除了钱平之外就是李象的护卫,这些人不可能会出卖他们爷俩。
“张扬就张扬吧,咱们又不是自己想要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我也想过了,前前后后的你祖父都知道,更何况按照民间的道理,咱们去你大姑家吃个饭,难道这也有人挑理吗?”
李承乾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获得别人的肯定,因为那一段时间的胡闹,别说宋国公这个层次的人了,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县候,恐怕也不可能看上他的。
所以当有名望的国公爷过来的时候,这也是李承乾最为高兴的时候,他也知道现在过于嚣张了,但人活的不就是一口气吗?
“父亲叫的如此亲妮,可问题是我都这么大了,这才第一次见我这个所谓的大姑。”
说起大姑这个称呼的时候,李象没来由的想起了长孙娉婷,当初自己重生过来,那可是所见到的第一位姑母。
“身在皇家就是这样,你要是出去好好的打听一下,天底下你不知道有多少亲戚呢,家族大了又能如何呢?回去好好的收拾一下,抓紧时间过去,我估计老丞相有的是戏码。”
李承乾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原本李承乾也是个小年轻,可是自从监国之后,这家伙就把胡子给留起来了,好像觉得这样才够稳重。
父子两个换上了朝服,总不能穿着这个去人家家里做客,都换上了一身比较舒服的衣服,虽然是去人家家里做客,但该送的礼物还得拿着,毕竟和老丞相那边从来都没有过走动,这一次大大小小的礼物就装了好几车,但凡是家里能够叫得上名号的人都得带过去一会儿才行。
普通人家没有这样的讲究,大户人家这样的讲究可多了,如果要是你把谁的礼物给落下了,那么这可就等于是结仇了,将来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等着开撕吧。
“父亲,你这个配合有点大吧?”
看着门口的大队人马,李象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宋国公这么做是为了给全城的老百姓看的,咱们要是也这么做的话,即便是配合他也有点配合的太过了。
“你爹我可不是为了配合他,这纯粹是你的第一次正式出巡,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李承乾说完这个话之后,李象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现如今李家的第三代也都开始长大了,李象这么做也是给他们画个标杆,同时也能够看出这些人的心理。
李承乾这一代的兄弟们有不少,但最主要的那几个是个什么性子,李象可以说是摸得一清二楚,到了李象这一带的兄弟,那人数瞬间扩大了好几倍以上。
如果要是一个一个去摸索的话,那干脆什么事儿也别干了,老老实实的光干这一个事儿就行了,估计十来年还搞不清楚,所以李承乾就准备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张旗鼓的去老丞相的家里。
如果要是你懂事呢,那么李象的这些堂兄弟以后出行,谁也不会越过李象的这个场面,但如果要是不懂事的话,估计就有人跳出来了。
虽然太孙的礼仪人员比别人要多,但可以从别的方面进行比对,李象把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带上了,以后其他的皇孙们出去,应该是减少一些才算是对李象的尊重。
可如果要是他们也是带着全副车驾的话,那李象就得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李象在旁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感觉都有点不认识李承乾了,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李承乾就好像一个生瓜蛋子一样,这可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当时李象就感觉李承乾没多大的能耐。
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熏陶之后,李承乾恢复了少年时期的聪慧,当太子如果要是没脑子的话,不管你儿子多么有能耐,最后都有可能会被别人拉下马。
现如今的李承乾能够考虑到这个办法,当真是比别人走的靠前多了,李象也能把心放到自己的肚子里,将来李承乾留守长安李象也就可以在外面大杀四方了。
长安城里的老百姓对李象一向都是抱有善意的,当听说李象出行的时候,很多人都挤在道路的两侧,可以说是给足了李象面子,当然这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人家太孙殿下给老百姓真正的谋福利,改善了我们的生活,你们要是想有这样的盛况的话,那你们也得干点正事才行。
对于儿子在老百姓当中的威望,李承乾也是羡慕得不轻,不过他是个明白人,在这一点上他比李世民明白。
李世民纯粹是嫉妒,嫉妒完了之后就给李象找事儿,这根本屁用都没有。
李承乾的心里也有点嫉妒,但李承乾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你们现在崇拜我儿子,那我就和我儿子一块儿做大事儿,将来我就算是追不上我儿子,那样能够分一点光,到时候你们也能有一部分人崇拜我,总比李世民的那个方法要强的多。
第610章 老头子很精
老丞相家里对于李象父子的到来,可以说是给出了最高礼仪,李世民经常到大臣的家里去吃饭,但是宋国公府从来没来过。
李世民登基之后,君臣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的和睦的,尤其是以前一块打仗的老兄弟,李世民经常会微服出宫到他们的家里去吃饭,这一点连长安城的老百姓都知道。
可是宋国公府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李世民和萧禹之间的关系只是面上过得去,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李世民微服出行都是为了放松,到了萧禹这里还放松个屁?
所以在朝廷之上,很多人也都知道皇上和萧禹的不和,这一次东宫的两位殿下一块过来,那可是给足了面子。
萧禹就是想要给外人一个这样的印象,我们虽然和上一代的皇上关系不好,但是我们和太子太孙的关系都很好。
对于萧禹的这个想法,李承乾和李象自然是门儿清,要不然两人也就不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按照李象的说法,这老头子精的很,而且背后的实力也不弱,上一次他们交手的时候,李象就从侧面打探了一下,兰陵萧家绝对是有能力的。
如果要是和其他的大型世家进行联合,难免会引起李世民的不满意,兰陵萧家处于中等级别,再加上李象也见过萧守规,此人是兰陵萧家的第三代,做事情中规中矩,很适合合作。
在上层社会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代表着往后的前途,这一点李象也是非常清楚的,他平时观察别人的时候,其实别人也在观察他,老丞相能够屈尊去亲自请他们父子两个,那也是在暗中观察了很久的。
现在的情况已经趋于明朗,表面上看李世民还把握的大权,但如果李世民现在换太子的话,恐怕祸乱就要起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丞相带着兰陵萧家靠过去,自然是比不上程咬金家,毕竟人家靠过去的时间比较早,但是比起其他的勋贵家族,他们也算是靠前了。
其实老丞相一直都比较看好李象,当年皇上在给李象找媳妇的时候,老丞相就想着把自己的后辈给嫁过去,可无奈当时的皇上不愿意,最后又让程咬金给截胡了。
大街上一番热闹的景象,双方之间在门口见礼,然后又乐乐呵呵的往里走,可算是给足了老丞相面子。
萧守规的父亲还在外面任职,按照大唐的规矩,没有圣旨是不能够私自进京的,所以只有他和母亲回来,襄城公主乃是千金贵体自然不能够在门口迎人,所以进了大门之后,李象和李承乾才给这位大唐的长公主见礼。
李象和李承乾这会儿算是娘家人,在老丞相的家里,那也是给足了公主面子。
当年襄城公主嫁过来的时候,萧禹的家里人其实并不怎么看得上,在他们看来皇族李家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远远比不上他们这些世家大族。
兰陵萧家虽然算不上五姓七望,但是也是绵延许久的大家族,再加上与前朝皇族联姻兰陵萧家的声望也不小,所以襄城公主来了之后,那也是处处施展不开手脚。
后来随着萧禹的丞相没了,兰陵萧家才开始重视与皇族的关系。
现在李象父子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整个大唐帝国当中没有人能够越过他们父子去,即便是李世民决定了事情,如果要是你求到他们父子身上,没准也有更改的余地。
这样的父子两个都老老实实的给襄城公主见礼,萧家上上下下也看得很清楚,他们以后对这位长媳也得尊敬点。
刚才在东宫的时候,萧守规已经是给李承乾磕过头了,毕竟这是亲娘舅,但是到了老丞相家里之后,襄城公主还是让萧守规又磕了个头,这意思也非常明白,等到襄城公主离开京城之后,这孩子也就托付给李承乾了。
襄城公主没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和京城当中的其他皇子关系也都差不多,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襄城公主应该就和李承乾捆绑了。
李承乾自然也是很明白这一点,言语之间也是经常会提起娘亲舅大,这意思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让萧守规以后多请示。
老丞相自然也是乐得满脸点头,这等于是李承乾认可了这个外甥,要知道天底下的公主很多公主生出来的儿子就更多,这也就代表着李承乾的外甥有很多,可是能够让李承乾承认的,那可就真没多少了。
现在萧守规一天之内给李承乾磕了两个头,这意思还用多说吗?
老丞相也是想要发展成通家之好,所以就让家里的孩子们都出来了,全部都给太子殿下行礼。
这时候李象反而有些局促了,当老丞相的长小女儿和长孙女儿出来的时候,李象还是多看了一眼,这两位当初就和李象议亲。
也就是说如果要和兰陵萧家联姻的话,那么李象的老婆要从这两位当中选一个。
当然也可以直接选两个,一个正妻一个侍妾。
这样的事情在古代也非常常见,姐妹两个为了笼络住丈夫同嫁一夫的事情很多,姐妹两个不管是谁生下儿子都等于是为家族争光了。
两位小姑娘看着也是花一般的年纪,也知道李象的英雄事迹,所以当李象抬头看的时候,两位姑娘也都多看了一眼。
老丞相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只能说造化弄人,如果李象现在是皇上的话,把两位姑娘送进去当皇妃,那也算是兰陵萧家的一个崛起。
可现在李象仅仅是太孙,除了一名正妻之外,只能是有一名妾室。
兰陵萧家要是去争夺这个妾室的话,那就有点太掉价了,即便是李象有更高的发展,兰陵萧家也拉不下这个面子,这件事情只能是这么过去了。
就在即将要开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李象能够听得出来,这应该是兵部的急奏,莫非哪里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