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总参差不多是遍寻全军，从起义的前kmt军官里找熟悉美军战法的人来给13兵团、9兵团上课。
重视程度前所未有。
被美军绝对空中力量压制的军队之前已经有过了，1944年底到1945年西线的德军面临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连隆美尔的车队都被舔地的美军飞机光顾，隆美尔运气不错，只是受伤捡回了一条命。
另外还有一支军队也部分“享受”过这个待遇。在1945年初，中国战场部分区域的鬼子也被全面加强援助的美军压制，当时日军完全没脾气，很多师团自发地学会了昼伏夜出，只敢在晚上行军机动。
但细细分析，二战末期的德军和日军也没现在这么困难。
德国后期也不是没有空中力量，只是被英美数量碾压打趴下而已。人家的Me-262直到1945年还能在天上乱杀盟军飞机，保证局部地区天空安全呢。
日军……虽然美国空军压得日军抬不起头来，可国军很菜啊。空中打击太厉害了我干脆就不做或者少做战役机动，找个地方团成一团，国军地面部队攻击也拿不下日军。
……
10月19日，鸭绿江边。
天色擦黑，鸭绿江铁桥就出现了行军的汽车与步兵队列——这是志愿军13兵团首批入朝参战的部队。
只一座铁桥的流量不够，在鸭绿江大桥两侧，工程兵部队在彻冷的江水中快速架设了两座浮桥，13兵团当中的步兵部队以团为单位在江边依次序过河。
“柯西参谋说，朝鲜人民军太让他失望了。3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师竟然被美军的先锋美骑一师单独击败，随后在赶到的美第1军的3个师攻击下全线溃散，4个师只支撑了3天。前方确认，今天中午12时10分，平壤已经沦陷。”
毛岸英翻译柯西参谋说的话给彭总听。
柯西：“苏联在8月份紧急援助的4万支步枪、400门大炮和200辆坦克，在平壤附近全部损失。从我个人的观点，或许这些武器根本就不应该交给朝鲜人，而应该交给你们的部队。”
听了毛岸英翻译的话，彭总回道：“指望不上啦。这场战争，对于我们，很艰难。我还是希望苏联同志后续能给我们提供武器，尤其是空军。”
柯西：“苏联的援助一定会有，喷气式战斗机会有的，坦克和火箭炮也会有的。”
彭总：“情报方面，你们也请尽量多给我们一些帮助。”
柯西：“这是当然的，很合理的要求。很遗憾，我不能同你们一起进入朝鲜。但是苏军在旅大的情报部门，以及派驻安东的情报机构会长期工作，你们随时可以向我们询问。”
彭总向柯西道别，跳上了吉普车。
志司——志愿军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已经走在前头过了鸭绿江大桥，在过境20公里的地方建立了临时宿营地/指挥部，今后还要会继续向前移动。彭总独行，只有这辆车，连他一共4个人：司机兼秘书；俄语翻译兼秘书毛岸英，还有一名密电通信员和一部电台。
“我们就要跨过鸭绿江了。”
彭总像是在对毛岸英说话，但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和世界最强的资本主义国家开战。我们国家还很穷，还很落后。”
毛岸英：“可是，这一仗不得不打。卧榻之侧，如果美军在鸭绿江边对我们虎视眈眈，此后几十年，我们的东北都别想安稳建设，全国也安定不下来。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彭总：“是。我们是被逼到了墙角，这仗不能不打，就算再困难也打，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有和平的生活，为了国家能有一个和平的环境，我们的个人荣辱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呢。”
112师全员过江进入朝鲜境内，深秋的寒风中，志愿军战士们士气高昂，嘹亮的歌声响彻鸭绿江两岸。
彭总的吉普车跟在112师后面，也跨过了鸭绿江。
第十章，新书记脑袋都快炸了
10月28日，劳动人民文化宫。
中央政治局书记处（常委）书记任弼时的追悼会&遗体告别仪式在此举行。劳动人民文化宫在故宫东边，紧挨着宫墙，本是皇家园林，但1949年已经改成了公园，供北京的普罗大众、工人农民休闲游玩。遗体告别仪式在这里举行，是任书记逝世前嘱咐的，在这里与党内同志、党外朋友见最后一面，可以少一些悲伤的情绪。
唯物主义者就是这样淡定地看待自己的死亡，既不认为自己死了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觉得死后有什么必要大兴土木、尽极哀荣。物质不灭，人留下的精神遗产也不灭，且不是与自己的遗体绑定在一起的。
常年的艰苦斗争严重损害了任弼时的健康，开国大典之后任弼时就住院了，后转移到苏联长期治疗和疗养。因为身在苏联，1950年4~5月金日成秘密访苏时他是全党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之一，听闻金日成打算发动统一战争，他立刻就带病回国，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书记处，并组织相应的应对工作。
回国后朝鲜战争的事就一桩接一桩，任弼时又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当中，10月27日，积劳成疾的任弼时因脑溢血离世。
在8天前，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秘密向龟城、泰川、球场、德川、五老里一线开进抗美援朝战争正式开始。
两天前，10月25日，志愿军40军120师在云山以北与北进的南朝鲜军第1师先头部队接战。40军发现南朝鲜军第1师战斗力很弱，遂在击退南朝鲜军先头部队后连续急行军，两面夹击温井，这是第一次战役打响的标志。
驻防温井的也是南朝鲜军第1师部队，40军118师一捏就碎了，我军于10月25日晚占领温井。不过美第8集团军丝毫未意识到志愿军已大规模参战，沃克下令各部继续以师或团为单位分兵前进，争取在感恩节前抵达中朝边境，这是麦克阿瑟的目标——感恩节前结束战争。
……
中南海。
政务院副总理兼财政经济委员会主任、重工业部部长陈沄抱着一堆资料走进会议室。中央书记处的工作不能停，任弼时同志去世了，但工作还必须要做。
其实在10月初，任弼时第一次昏迷的时候，陈沄就参加了政治局书记处的工作处理，不过今天是补选陈沄为书记处书记之后，他第一次参会。
“主席、总理，关于派50军、66军增强13兵团一事，在后勤物资和资金上的支持工作刚刚汇总完毕。一周之后，我们出国参战的部队就要有6个军了，虽然是一个13兵团，实际上相当于解放战争时的两个兵团，粮食、被服、弹药武器、医药等等方面的物资等于一下子增加了50%……”
总理：“陈沄同志，先稍等一下。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会议，所以，有个材料需要你先看一下。”
“啊？不是第一次了，我10月8日那次是第一次。”
主席：“不一样。这次是你补选为书记处书记后的第一次会议。”
李刻农将那个公文包递到陈沄手里，用简短的语言解释了这个公文包的来龙去脉。陈沄从听到开头几句话之后就当场愣住，直到李刻农说完前因后果，陈沄的面部表情都是冻结的。
“……简要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个公文包的真实性，是经过我、书记处的书记们共同分析鉴定过的，到目前为止，朝鲜战场上的动向都与公文包里的‘长津湖提案’都完全符合……”
陈沄：“我知道了，李部长。……所以这个提案透露的信息是，我们出兵抗美援朝，付出了很大牺牲，但是最终打败了美国人？”
主席、总理都点了点头。
陈沄苦笑：“可我们怎么才能让现在的国内财政支撑这场战争……”
总理：“这还得我们想办法。”
陈沄拿起桌上的另一叠文件：“我还是想看一看这些文件。”
折叠文件是雷布斯的芯片产业提案，以及他写提案时用的几份资料。陈沄翻了翻，抽出其中比较厚的那份资料：
《中华人民共和国202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总理：“这个公报……看看就好，别头脑发热。”
总司令：“我看这份资料的时候心跳都加快了。”
陈沄看资料第一页没看完就拍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人民币新币难道没有发行？”
陈沄看到的是：
【初步核算，2021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2]1143670亿元，比上年增长8.1%，两年平均增长[3]5.1%……】
仔细看了看单位，再数了数后面的零，一百一十四万亿，没错。
陈沄：“我们现在发行的这一套人民币，在新解放区以10万金圆券兑换1元人民币的比率推广，但这样人民币的币值还是太大了，财经委已经在做新版人民币的发行计划了，1万旧币等于1元新币，1953年左右铺开……”
主席：“这可不是哦，你再仔细看看。”
总理：“如果这用的是旧币计算法，那2021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比现在还低，这显然不合理。”
陈沄继续看，确认了第一产业是农业，农业的增加值83086亿元……粮食产量6.8亿吨，……再翻到后面，粮食收购价1块多1斤？
再继续看，全年人民币平均汇率为1美元兑6.4515元人民币。
那就没太大的变化，除非美元和中国的人民币一样崩掉。
陈沄：“看来人民币新币确实是发行了。现在粮食一斤，我们市场收购价也要两三千块，因为抗美援朝的缘故，我们已经准备承受一斤三四千的价位，2021年的粮食价格，就是这样啦。”
陈沄继续看，没多久又跳了起来：“2021年粗钢产量，个十百千万……单位是万吨……10亿3千万吨！好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心脏都跳快了。那2021年美国钢铁产量多少？20亿吨？”
李刻农在旁边，听陈沄这么说就又递过去一张纸，这是雷布斯把一个网页的内容打印到了纸上：2021年钢铁产量世界排名。
看过之后，陈沄：（捂脸）
“主席，总理，我感觉现在脑袋都快炸了。”
总司令：“就是这个样子的，四个月前我们看到它而且确认它是真的时候，脑袋都快炸了。”
总理：“这一张纸上的资料被雷布斯，也就是2022年的那位政协代表写进了他的提案里，是这样说的：‘钢铁煤炭石油汽车，这些代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品中国做到了产量冠绝世界，但这并不能让今天的中国在世界的产业链上占据制高点，制高点拿不到的后果，就是处处受制……’”
主席：“处处受制这句话很尖锐，但也不要当做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尤其是说什么‘七十二年过去了还处处受制’，共产党人不会说这种沮丧的话，不管是我们现在遇到的困难，还是2022年他们遇到的困难，都只会是动力，催促我们前进。”
陈沄：“主席、总理，这份资料里我看到了抗美援朝。”
陈沄指着统计公报当中的一个表格：
“表12 2021年对主要国家和地区货物进出口金额、增长速度及其比重”
“美国 出口额37224亿元”
“欧盟 33483亿元”
“东盟 31255亿元”
“日本 10722亿元”
“韩国 9617亿元”
陈沄：“这个韩国，就是南朝鲜吧。”
书记处其余四位都叹了一声，点点头。
总理：“你再往下看。”
在表格的末尾，陈沄果然看到了另一个有用的信息：
“……俄罗斯 4364亿元”
第十一章，攻击路线：长津湖
2021年的统计公报在书记处第一次讨论这个公文包的时候就传看过，五人都非常震惊。当时主席制止了各位神游天外的讨论，让会议回到讨论朝鲜局势上，但每个人脑子里还是忘不了统计公报上面的描述。
陈沄刚刚发现的这个对外贸易表格中无意中披露的惊天大事，书记处各位也做了客观的解读。
虽然中国的对外贸易出口额并不直接对应这些国家的经济实力，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最重要的信息是：在2022年，仍然存在一个叫“韩国”的国家。
书记处的各位都是知道的，朝鲜半岛南边那个国家我们称其为南朝鲜，但人家自己一直叫自己“大韩民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虽然没有数字体现却值得深思的信息：
这个表格没有列出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只是与中国进行外贸较多的一部分国家。朝鲜没有列入其中。
这一部分国家里面最排名最末尾的是南非。中国对南非出口1365亿。
也就是说，中国对韩国的出口额高达9600亿元，极端接近日本，而中国与朝鲜肯定少于1365亿元。
另一件震惊的事实是俄罗斯。
刘副主席看了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2022年的那个国家被叫做俄罗斯而不是叫“苏俄”，这说明苏联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分家。
中国对俄罗斯出口4364亿元，而对印度的出口都有6302亿元。中国与苏联、或者单算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俄罗斯，中国与俄罗斯的陆地边境线都有好几千公里长，然而中国对俄罗斯的进出口总额只有对美的……八分之一？
……
“总理，你说得对，这份文件不能多看，看了费脑子，……哎。”陈沄把2021统计公报放下了，把刚才只是略览了一遍的长津湖提案重新拿起来，“但是，主席啊，岸英还是参军了？这怎么搞的，总理、总司令刘副主席你们就这么看着岸英报名参军不管吗？”
主席：“政治局书记处会议，我们讨论的是在全局角度怎么安排朝鲜方面的军事工作，不是纠缠一个兵的安全问题！再跑题我要生气了。”
陈沄：……
主席：“9、13兵团的冬衣，还有为更多的兵团入朝参战准备被服的工作，现在怎么样啦？”
“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去东北，上海的纺织业做军装不行，质量达标的不多。……原来从8、9月份开始，中央组建东北边防军之后，书记处就一直在强调边防军的被服问题，尤其是冬衣，让上海和大连组织生产加厚棉军衣，就是这个原因。”
朱老总：“不仅是冬衣，东北边防军组建起来以后，在东北进行了相当多的防空袭训练，我们还抽调了全军曾与美军一起协同作战过的解放战士、起义军官，实事求是地还原美军的编制、装备、作战风格，准确地把握他们的战斗力。”
总理：“甚至我们把功德林里的几个人也都动员起来了。现在13兵团入朝已经打了几场战斗了，我们也看到了一些效果。刻农，我们是不是已经和美军交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