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刘铄淡淡摇了摇头,长出口气道:“雕虫小计而已,不值得1提,在下已经抛出了利,接下来便靠文礼兄出手了。”
当下,边让拍着胸脯保证道:“子明放心,名这块便交给边某,1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兖州各大士族支持东郡。”
“非也。”刘铄摇了摇头。
“嗯?”
“不仅仅是兖州,还要有青州、豫州、冀州,甚至是司隶!”
“啊,这......怕是不太好办呐。”
废话!
如果好办,还用得着你出马?
刘铄呷口茶,点头道:“的确有难度,但只要说服兖州士族,让他们发挥自己的人脉,替自己扬名天下,他们又岂能拒绝。”
边让仔细揣摩其中奥秘,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子明言之有理,不过这件事让天下士族参和进来,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哈哈。”
刘铄仰天哈哈1声,轻声道:“文礼兄多虑了,若是只在兖州扬名,对于兖州士族而言,吸引力可不大,毕竟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在那样的高度了。”
“可兖州士族与天下世家豪族之间,仍有极大的差距,此事乃是歌颂仁德之美事,可以迅速让兖州士族扬名,拉近他们与世家豪族的距离。”
“我料定!”
刘铄确定1定以及肯定:“他们1定会心甘情愿,乐此不疲,或许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像是滚雪球1样,越滚越大。”
“而你边让作为兖州士族中最先为东郡奔走呼号者,同样会被天下士人铭记,如此1来,你的影响力便扩大到了大汉十3州,而非仅仅局限在兖州。”
兖州虽然士族林立,但绝大多数都是小士族,在东汉的影响力比较有限,难以与袁氏、杨氏、陈氏等世家豪族比肩。
如今既然有机会壮大家族的名声,令天下人为之侧目,他们又岂能放弃如此绝佳的机会,此举对家族而言,有百益而无1害。
边让太清楚名声对于世家豪族的意义了!
刘铄此举无异于蛇打7寸,直击要害,只要抛出这个饵,兖州士族只怕会争相助力刘铄,主动把粮仓的粮食,送往东郡。
“好。”
“边某明白了。”
边让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缓缓点头,再次1揖:“既如此,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在下了,子明在郡守府静候佳音即可。”
“辛苦文礼兄了。”
刘铄揖了1揖,顺势问道:“只是不知文礼兄,准备从何处入手?”
边让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道:“濮阳陈氏!”
“濮阳陈氏?”
“嗯!”
“甚好。”
刘铄飞快点头。
他深知此次危机渡过,或许便可见到陈宫,邀其出山辅佐自己:“实不相瞒,铄多次拜访濮阳陈宫,只可惜福薄缘浅,1直未曾相见。”
边让自然清楚刘铄的举动,面带微笑道:“子明放心,在下若是得见陈宫,必教其出山,助子明建立1番功业。”
“哦?”
刘铄惊喜:“此言当真?”
边让点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刘铄拱手:“既如此,铄先行谢过了。”
边让施施然还了1礼:“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动身赶往陈家,子明静候佳音即可。”
刘铄颔首淡笑:“铄能得文礼兄相助,大事必成。”
“告辞。”
“我送你。”
......
将边让送出郡守府后,刘铄长出了口气。
名、利双管齐下,兖州士族必定束手,不出5年,东郡必定腾飞。
望着边让离开的背影,1旁的郭淮终于忍不住好奇,试探性言道:
“恩师,弟子有1事不明,不知恩师能否赐教?”
刘铄转身回府时,讪讪1笑,轻声道: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要取消关隘税?”
“嗯。”
郭淮点了点头:“恩师怎么知道?”
刘铄笑笑,轻叹道:“我又没瞎,若非你与梁长史拦下各县县令,他们极有可能在会上表示反对。”
郭淮因此愈加好奇:“哦?既然恩师知道各县会反对,为何不提前与我等通气,告诉我等此举背后的深意。”
刘铄瞥了眼郭淮,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伯济,为师做出的决定,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不需与任何人通气。”
“我要那些县令、县长,不是来质疑我的决定,而是执行我的决定,正如你会反对我接收黑山军乡民,可我1旦决定,你会不遗余力的执行。”
某些跨时代的理念,不是刘铄能解释清楚的,他也懒得解释,至于那些反对他的声音,直接革职消灭便好,提拔起来的新人,对他更加忠诚。
“顺便告诉你。”
刘铄停下脚步,双目炯炯地凝视着郭淮:“如果不是你和梁占拦住他们,今日他们几人反对,几人便会革职。”
“啊,这......”
郭淮吓了1跳,面色激变。
刘铄面色始终镇定,甚至有些冰冷:“将反对者革职,对于为师而言,至少有两大好处。”
“其1,可以树立威信;”
“其2,可向各大商贾表明取消关隘税的决心,让他们对此次招商引资的信心更足。”
郭淮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世家豪族出身,经过刘铄的点拨,立刻明白了自家恩师此举背后的深意:
“弟子不明恩师深意,坏了恩师大事,请恩师责罚。”
“无妨。”
刘铄摆手打断,浑不在意地道:“躲得过初1,躲不过十5,以后还有机会,澄清内部,绝非1朝1夕能够完成。”
第191章 纪念碑+赋+士族名单=现象级…
濮阳。
陈家祖宅。
1个年逾花甲,身形干瘦,发丝雪白,但面色却极为红润的老者,听完族中子弟的汇报,不由皱起眉头,捻须惊诧:
“哦?那刘铄竟然在郡守府开招商引资大会,想要各地士族以粮草为资金,在东郡投资建设城池,甚至因此取消了关隘税?”
男子乃是濮阳陈氏家主陈泰。
他虽然对刘铄近期的表现,深感疑惑,以为其必有出人意料的手段,但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刘铄的胆子竟这般大,居然敢把各大商贾忽悠至此,搞了个招商引资大会。
而且从自家子弟呈报上来的《东郡投资分析书》上判断,刘铄准备得可谓非常齐全完备,甚至连投资收益率都核算好了,只要投资人带着粮草来此即可。
不得不承认。
这份投资分析书,即便是老谋深算的陈泰,也不由地为之动心。
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东郡的实际情况,更没商贾比他更了解刘铄其人,自其入东郡以来,已经连续拜访陈氏数次,足以证明刘铄是1个锲而不舍之人。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是刘铄决定的事情,他都会想尽1切办法完成,而现在他既然打定主意安置黑山军乡民,还给出如此优渥的条件,足见其决心之坚,犹胜磐石。
当然!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从自家子弟反馈的情况来看,兖州各大士族商贾对此颇为动心,甚至外来世家商贾同样有进军兖州的想法。
如今的东郡不再是1块肥肉,而是1座金山,1座有待于众士族挖掘的金山,它的誘惑力可比那数百万石粮草,还要大得多。
“没错,正是如此。”
殿中陈氏子弟极其肯定地回答。
嘶—!
陈泰不自禁倒抽1口凉气。
他思忖了良久,方才扭头瞥向陈宫:“公台,你以为如何?”
陈宫同样惊诧于刘铄的手段,他原本便有出山辅佐之意,现在更坚定了出山辅佐的决心,因此实言相告道:
“家主,小侄以为刘郡守此举直击各大士族要害,能够将危局顷刻间扭转为机遇,如此神鬼手段,令人拍案叫绝。”
“咱们陈氏原本便是濮阳士族,自当集合家族全部的力量,鼎力相助刘铄,如此也能将家族势力拓展到濮阳以外。”
陈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作为1个地方小士族的家主,他做梦都想振兴家业,扩大家族的影响力。
可是......
以如今天下的格局,门阀基本形成,各大士族皆有自己的1亩3分地,很难持续性扩张,就更别提振兴家业,提升家族影响力了。
虽然,陈泰深知投资有风险,但如今振兴家业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作为濮阳陈氏家主,他是断然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
陈泰眉头紧攒,似在脑中激烈思考。
作为濮阳陈氏的家主,他需要反复斟酌,权衡利弊,思考更多方面的影响,最终才能决定是否参与,或者参与到什么程度。
“报—!”
而正当陈泰愁眉锁目时,殿外响起悠悠1声传报。
陈泰抬眸望去。
但见,自家侍从急匆匆闯入殿中,欠身拱手道:“家主,陈留边让求见。”
不等陈泰开口,1旁陈宫便皱起了眉头:“文礼兄?”
陈泰自然知道边让为刘铄奔走之事,摆手言道:“让他进来吧。”
侍从应声承诺,旋即躬身退出大殿。
“看来边让此来,是为刘铄当说客的。”
“家主,小侄倒是有不同意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