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东郡的纪念碑能以飞白书的方式记录,必然可以借助蔡邕的名望,狠狠刷上1把声望值,如此1来,可就彻底跳出了兖州的限制。
要知道,此前刘铄为了让这场盛宴不局限于兖州,是让兖州士族来发动自己的人脉宣传,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便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戏码。
可是......
从目前的效果上来看,收效甚微。
因为大家全都明白你的心意,又有谁愿意平白无故给你抬轿子?
但现在不1样了,有蔡伯喈的飞白书来站台,1定能够引起士林的轰动,甚至能在士林的朋友圈,快速掀起1股巨浪,令兖州士族的声望飙涨。
及至此刻,刘铄终于明白边让面上为何会始终挂着笑容,他这不单单是在为自己扬名,更是在为兖州士族扬名!
“没错。”
边让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正是以蔡伯喈的飞白书,来记录此次东郡的义举,而且在下已经写信给对方,希望他能亲临东郡,1起参加竖碑仪式。”
刘铄深吸口气,饶有兴致地问:“所以文礼兄此次前来,不是催促某抓紧时间竖碑,而是希望我能延后竖碑,对否?”
边让飞快点头:“刘郡守果然聪明,让正是此意。”
刘铄淡笑:“此事易耳,包在我身上。”
虽说刘铄对这些虚礼不怎么感冒,但毕竟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是潜规则,而且也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好处,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边让兴奋不已,赶忙拱手致谢:“多谢刘郡守成全。”
刘铄笑了笑,摆手打断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1提。”
“哦对了。”
言至于此,刘铄的目光落在边让身上,试探性问道:“文礼兄,你应该清楚,1旦蔡伯喈来到东郡,只怕会掩盖你的光芒。”
“无妨。”
边让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仿佛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能为东郡扬名,能为兖州士族扬名,能为郡守您扬名,哪怕不让某撰写赋,某亦无怨无悔。”
嘶—!
刘铄原本以为边让此举的目的,是打着为自己、为东郡扬名的旗号,为自己扬名立万,但不曾想,对方否定的竟这般毫不犹豫。
而且!
刘铄能从边让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感受那股热枕,那是1股没有丝毫杂念的热枕,若非问心无愧之人,绝不会有这般眼神。
“文礼兄甘心被掩盖,实在令铄佩服。”
“刘郡守谬赞,让如何当得?与郡守您安置数十万乡民之举相较,让这点事情,又怎么说得出口?您才是真正的仁义王者。”
“哪里哪里,铄当不起文礼兄称赞。”
“此乃让肺腑之言。”
“呃......”
刘铄顿时尬在原地,赶忙岔开话题道:“既然竖碑仪式要推迟了,那不知文礼兄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边让捏着颌下1缕山羊胡,如实回答道:“此次邀请蔡伯喈来东郡,对于郡守您而言,乃是1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让实在是不愿错过这次机会。”
“因此......”
边让眼神坚定地道:“让准备再走1遭,这次可能会去得更远些,北海孔融、弘农杨氏、陈郡陈氏、广陵陈氏等,争取让更多士人知道东郡,知道郡守您的大名。”
刘铄惊诧不已:“文礼兄,你这是......”
边让淡笑,很随意地道:“如今天下大乱,能安定天下者,必是郡守您,在下只想为郡守尽些绵薄之力,希望能有更多志士仁人来东郡辅佐郡守。”
闻听此言,刘铄5内铭感,1时竟愣在原地,恍然不知身在何处,足足停顿了数十秒,方才怔回神来:
“文礼兄如此这般,令铄大为感动。”
“呵。”
边让浅浅1笑,似乎从来不在意刘铄感动与否:“如果郡守想要感激在下,那么就请郡守您在未来,依旧能如在此刻1般,始终将百姓的利益置于首位。”
刘铄本以为边让不过是玩笑话,但对方以坚定的眼神凝视着自己,顿时让他变得同样1本正经起来:
“文礼兄放心,铄可以对天起誓,不论铄以后身居何等高位,必定始终将百姓的利益置于首位,否则天打5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嗯。”
边让肯定地点点头,郑重拱手行礼:“在下相信郡守,必定能在乱世之中,坚守王道,治国安民,教化人心,匡扶汉室,再造乾坤。”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刘铄必定会嗤之以鼻,当成个屁把它放了,但是从边让口中说出,却让刘铄瞬间肃然起敬。
因为,他很清楚,别人真的只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而已,但边让这小子绝壁是认真的,他就像是大学方才毕业,尚对乌托邦社会充满幻想,还没有经历社会毒打的热血青年。
他的梦是纯粹的!
他为之付出的努力是纯粹的!
他这颗向往圣贤书中大同世界的心,也是纯粹的!
第280章 明明赚大发了,怎么感觉要亏死…
长亭外,古道边。
刘铄望着遥遥远去的马车,直至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方才长舒了口气,扭头瞥向1旁的陈宫、程立等人。
他们大都是兖州士人,与兖州名士边让乃是至交好友,昨夜短暂相聚后,便听闻他又要出门远行,因此特意赶来相送。
及至此刻,刘铄方才感受到边让在兖州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单纯是他背后站着的士人,便多达2十余人。
怪不得,历史上的曹操在干掉边让以后,会掀起兖州士人的暴动,他的这份影响力的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公台。”刘铄招呼1声。
“在。”
“听说你与文礼兄关系匪浅?”
“嗯。”
陈宫倒也没有遮掩,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自幼相识,后来他从雒阳返回兖州,我们更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实不相瞒,当初主公准备接纳黑山军乡民时,属下还曾与文礼兄打过赌,他在主公身上看到了乱世王道的可能,想要竭尽全力助主公成就宏图大业。”
刘铄不由惊诧,细眉微蹙:“哦,竟有此事?”
陈宫颔首淡笑:“嗯,确有此事。”
呼—
刘铄长舒口气,凝望着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蜿蜒小路:“是啊,文礼兄的确是在竭尽所能,铄5内铭感,终生难忘。”
陈宫朝着刘铄欠身拱手:“主公仁义之名海内传播,我等尽皆会如文礼兄1般,竭尽全力相助主公,匡扶汉室,再造乾坤。”
1旁程立肯定地点点头,跟着拱手抱拳道:“没错,我等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主公。”
羊衜同样欠身拱手:“属下愿意全力相助主公。”
“我等愿意全力相助主公!”
“我等愿意全力相助主公!”
“......”
仅仅只是1瞬,众文武齐齐欠身拱手,表达自己的心意。
刘铄赶忙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大家快快起身,我刘铄能得诸位相助,又何愁不能扫平奸佞,匡扶汉室,再造乾坤!”
“主公快瞧。”
正在这时,许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刘铄立刻直起身子,顺着许褚手指的方向望去。
但见......
1骑如飞,奔驰之间,卷动了滚滚烟尘。
不多时,斥候飞马上前,翻身而下,欠身拱手道:“主公,军师派人传信,后将军袁术帐下长史袁胤,前来拜访。”
“又是他?”
刘铄只能呵呵了,哂然1笑,摆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军师,让他先陪着,稍后我便返回郡守府。”
斥候欠身拱手:“喏。”
旋即。
他飞身上马,急勒缰绳,如飓风般疾驰离去。
刘铄毫不犹豫地遣散了众人,带着亲卫许褚,策马直奔濮阳城。
没1会儿,便返回城池,回到郡守府。
吁—!
刘铄勒住战马,飞身而下,把缰绳丢给门口士卒,3步并作两步,赶往会客厅方向。
尚未抵达会客厅,便听到屋子里传来欢声笑语,气氛明显不错。
显然。
事情应该是办妥了,否则袁胤指定笑不出来。
刘铄也因此放慢脚步,缓缓走到会客厅,满面堆笑地走了进去:“袁长史,别来无恙啊。”
袁胤赶忙起身相迎,深躬1礼道:“袁某见过刘郡守。”
刘铄摆手示意其1旁落座,倒也懒得再废话,直言道:“袁长史,不知这1次,公路将军如何说?是否觉得刘某太过骄狂?”
“刘郡守说笑了。”
袁胤坐在1旁,颔首淡笑,接上话茬:“我家主公明白刘郡守冒的风险比较大,因此清单上的物资,已经全部同意了,而且正在派人准备。”
“哦对了。”
言至于此,袁胤赶忙从怀中拿出1个锦囊,双手呈上:“此乃我家主公给郡守的亲笔信,还请郡守过目。”
“哦?”
即便是刘铄本人,也不由地为之诧异:“公路将军竟然同意了?”
袁胤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没有讨价还价?”
“没有!”
嘶—!
刘铄不自禁倒抽1口凉气,脸上浮现出1抹“亏惨了”的表情。
虽说他对袁术的资产进行了1次综合性的评估,但从袁胤给出的答案来看,自己明显要价低了,袁术这老小子可比自己想象中壕气多了。
2十万石粮草!
5千斤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