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哂然1笑:“袁术有这么天真吗?5千兵马,战败5万大军?而且还是没有城墙的富强县?”
“若是那陈宫当真能守住富强县,我张超跟他姓,从今以后唤作陈超,开什么玩笑,5千兵马战败5万大军?”
“子源啊!”
张超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别瞎想,咱们只要守好城池即可,至于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家兄即可。”
臧洪吐口气:“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
张超嗯了1声,当然没有在意:“咱们还是商议1下,明日该如何防守吧。”
“实不相瞒,今日......”
“......”
不知过了多久,耀眼的金乌已经飞入了地底,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
军帐中,烛火摇曳,光影摇动。
正当张超、臧洪2人商议对策时。
忽然。
帐外响起1声疾促的传报:
“报—!”
张超这才停止商议,抬眸望向军帐。
帘帐起,1个蓬头垢面的士卒,急匆匆闯入帐中:“将军,祸事了。”
张超顿感不妙,眉头紧攒:“发生了何事?”
士卒带着哭腔回答:“主公他......他在安林遇伏,被陷阵营击溃,逃出安林时,又遭遇骑兵截杀,最终惨死在安林外,麾下士卒大都归降了刘铄。”
“啊?”
张超闻言惊诧,俩眼珠子瞪如铜铃,1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家兄他如何了?”
此刻,士卒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主公遇伏,惨遭杀害,如今陈宫率领大军,已经杀入陈留,数座城池闻风而降,怕是要不了多久,便杀到陈留了。”
“这......”
“这怎么......”
“这怎么可能?”
张超吓得是魂飞魄散,面色激辩,整个人彷佛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刘铄的主力在魏郡,东郡不过5千兵马而已。”
“陷阵营即便再怎么精锐,也不过只有1千兵马,敌军骑兵更是只有两千,我军足足有5万精锐,怎么可能1战而溃,甚至连......”
不敢想象!
即便已经得知了战果,张超也不敢相信这样的结局。
他的内心世界,彷佛在这1刻已然崩塌,坚守城池的必要性同样轰然崩溃。
臧洪虽然早有预料,深感事情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连郡守张邈也已经伏诛,1战过后,小半的陈留沦陷。
简直不可思议!
“虽说陷阵营是刘铄集合全军精锐,打造的1支兵马,战斗力极其强悍,但他居然可以战败我军5万士卒。”
“这......”
1念至此,臧洪前心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这怎么可能?”
张超恶狠狠瞪着下方士卒:“陈留沦陷小半,怎么现在才来汇报?”
士卒心中也是憋屈,欠身拱手,如实回答:“将军,非是小人不愿意赶来汇报,只是袁术在城外布置了大量的飞骑岗哨,很多斥候根本靠近不了城池,便被诛杀。”
“啊?”
张超顿时1愣。
他似乎没有想到,竟是纪灵这厮在搞鬼:“那你怎么进来的?”
士卒轻声道:“小人昼伏夜行,抹黑赶来此地,若非如此,根本进不了城池。”
张超凝视着下方蓬头垢面的士卒,大手1挥:“你且下去休息吧,切记,此事不可宣扬,若敢违令,格杀勿论!”
士卒赶忙拱手:“喏。”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
张超整个人直接垮了,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瞬间蔫儿了,可怜巴巴,彷佛1下子苍老了十余岁:
“子源,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主公莫急。”
臧洪尽可能保持冷静,赶忙上前,搀扶起张超,轻声道:“属下以为,唯今之计,咱们有且只有两条路可走。”
张超急问:“哦?哪两条?”
臧洪回答道:“其1,率领全部兵马,立刻撤出城池,直奔陈留,与刘铄大军决1死战,而后静待曹操的援兵。”
“不过,袁术派大将孙坚拦截曹操,估摸着短时间内,难以赶到,我军若是回到陈留,誓必要直面刘铄最为猛烈的进攻。”
“那其2呢?”
“其2!”
臧洪倒也没有遮掩,直接给出答案:“主公当率领全部的兵马,舍弃陈留,直奔颍川,投靠曹操,最终借助曹操的力量,为主公报仇。”
张超眉头1拧,当即狞声道:“我宁肯战死,也绝对不会放弃陈留,投靠曹操之事断然不要再提,咱们立刻返回陈留,坚守待援。”
第334章 好一个曹阿瞒,果然奸诈无匹!
颍川。
临颍县外十里。
秋风呼啸,卷起漫天烟尘,拂过茫茫旷野,穿过戈戟矛林。
沙尘带来些许寒意,遇着曹孙两军对峙,却也显得温暖许多。
放眼瞭望,曹孙双方军阵铺开,庞大的如同鹤翼1般,面对而立,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
往来呼啸的飞骑逐渐归于本位,军中大旗舞动,随后4周的无数方阵尽皆应旗,庞大的红潮沸腾起来,震天的欢呼声随之传来。
咚!咚!咚!
咚咚—!
将台后方,十余个臂膀腰圆的力士,操起鼓槌,奋力地敲击着鼓面,发出1阵阵气势磅礴的战鼓声,更将双方士气顷刻间推向巅峰。
应旗完毕,鼓声止住,双方大阵缓缓让开条路,无数甲士以剑击盾,以戟触地山呼起来,本方主将在山呼海啸的声音中,策马而出:
“万胜!”
“威武!”
“万胜!”
“威武!”
“万胜!”
“威武!”
“......”
足足良久后,震天彻地的欢呼声方才逐渐归于平静,双方军阵好似1只蓄势待发的荒古凶鹤,只待1声令下,便要飞扑上前,将对手硬生生撕成粉碎。
“文台兄,阔别多日,别来无恙啊。”
曹操勒住战马,朝着对面的孙坚拱手抱拳,面上浮出1抹略显阴鸷的笑容,给人1种充满阴险狡诈的感觉。
“孟德兄。”
孙坚昂首睥睨瘦小的曹操,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地道:“这1次,我孙坚绝对不会再败给你,你若识时务,趁早交出颍川,念在往日旧情,我或可对尔等往开1面。”
“哈哈哈!”
曹操仰天哈哈1声,捏着颌下1部长髯,饶有兴致地道:“文台兄,你两次都败在我的手上,这次何以断定必胜无疑呢?”
“依曹某之见......”
言至于此,曹操的目光故意掠过孙坚,望向其后方的军队,缓缓摇头:“文台兄此次的兵马虽众,却还不如此前精锐,必定是招募了新卒,拉低了队5的整体素质。”
面对如此嘲讽,孙坚却是浑不在意,只是哂然1笑,轻声道:“孙某不得不承认,孟德兄你精通兵法,腹有良谋,玩阴谋诡计,我孙坚绝非你的对手。”
“但这1次......”
话锋1转,孙坚声音立刻强硬起来:“获胜之关键,非在于颍川,而在于颍川之外的冀州、兖州。”
“孟德兄。”
孙坚面上浮出1抹志得意满的笑容,饶有兴致地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袁绍被公孙瓒牵制,自顾尚且不暇,又岂能兼顾到旁人,兖州张邈、袁遗必死无疑,独独剩你1人,只怕难以长久。”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投降,归顺我家主公,或许还来得及,如若不然,必是鸡飞蛋打,1片荒芜,你可要想清楚了。”
曹操再次拱手抱拳,感谢道:“多谢文台兄,到现在还念及旧情,说真的,你如果不是袁术的帐下,咱们或可成为要好的朋友。”
“可惜啊!”
曹操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这员虎将偏偏撞在袁术这愚昧之人手中,而且非要与我曹操为敌,我曹操虽然不忍对你下死守,但你屡次3番不知悔悟,便也怨不得我了。”
孙坚只觉得曹操此言令人发笑:“孟德兄,你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张邈、袁遗完蛋了,袁绍也蹦跶不了多久。”
“而你曹操,孤悬于豫州,竟还想要逆天而行?”
“孟德兄......”
孙坚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1抹淡淡的阴鸷:“咱俩到底是谁不知悔悟?若非念及咱们之间的友情,你觉得我会在此浪费时间?”
曹操哂然1笑:“权当是叙叙旧吗。”
孙坚吐口气:“叙旧可以,但孙某希望能换1种方式,你我面对而座,把酒言欢,而非是现在这般,剑拔弩张,你以为呢?”
曹操岂能不明白孙坚的意思:“文台兄,说句实在话,如果你家主公不是袁术,或许曹某真就从了。”
“但可惜......”
曹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袁术,遗憾地摇了摇头:“或许连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在袁术麾下做事,是何等的憋屈!”
孙坚岂能不憋屈,但自己出身边郡小吏,能够攀上4世3公这条大树,如今更是成为豫州刺史,他已经很满意了:
“孟德兄,你若是再羞辱我家主公,休怪孙某对你不客气!”
“好好好!”
曹操还真是个好脾气,连连摆手,安抚对方道:“袁公路出身4世3公的袁家,自幼熟读兵法,腹有良谋,纵观天下,能与他媲美的雄主,不出单手之数,这总成了吧?”
呼—
虽然孙坚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违心,但不管怎样,也算是1种称赞,这才怒火渐消,长出口气,转入正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