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方才离开偏帐不久。
忽然。
帘帐起,从外面闯入大将孙静,乃是孙坚的亲弟弟。
“兄长,有情况。”
“发生了何事?”
孙坚相对比较淡定,摆手示意其一旁落座。
见全都是自家兄长的心腹,孙静这才没有顾忌,直接言道:“末将听到些许流言,事关刘铄,不知兄长可愿听否?”
孙坚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闪过此前许褚来找刘铄时的一幕,原本不太喜欢八卦的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好奇:
“直言便是,何必吊人胃口。”
“据报。”
孙静倒也没有丝毫犹豫,压低声音,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刘铄帐下大将许褚,在打扫雒阳战场时,从一处枯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
“什么!?”
“传国玉玺?”
顿时,帐中一片哗然。
孙坚愣在原地,俩眼珠子瞪如铜铃,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甚至唇角的肌肉在这一瞬,还发生了微不可察的抽搐。
大将韩当更是惊得出了表情包,身子下意识地一翻,仅靠石块支撑起的劣质矮榻,顿时倾覆,直接将其摔在地上,磕住了受伤的右肩,疼得他不自禁尖叫出声。
嘶—!
韩当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钻心的痛,大眼珠子瞪着孙静:“幼台,你......你说什么?刘铄麾下大将从枯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
“没错!”
孙静肯定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程普皱着眉,思忖了片刻:“你确定此消息无误?”
“这......”
孙静摇了摇头:“兹事体大,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城中已经传开了,而且是从刘铄大营传出来的,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这怎么可能?”
程普脸上大写加粗式的懵逼:“传国玉玺可是陛下独掌的印玺,怎么可能从枯井中寻到?幼台,你确定消息便是如此?”
“这......”
“未必不是真的。”
正当孙静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回答时。
忽然。
一旁的孙坚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极其郑重地打断,引得程普、韩当、孙静齐齐望向他,纷纷露出骇然地神色:
“主公,莫非您也得到了消息?”
“没有。”
孙坚毫不犹豫地摇头否定,旋即言道:“还记得半个时辰前,我送子明出营吗?”
程普、韩当点点头:“当然记得,他不是被许褚喊回营了吗?”
“没错!”
孙坚皱着眉,努力回想当时许褚的表情:“不过,当初许褚并未言及发生了何事,只是感觉像是有紧咬的事情发生似的,但其面上却带着笑意,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如果是喜事,有什么不能汇报的?
如果是坏事,又怎么可能带着笑容?
孙坚不傻,只要稍稍推测,便可得知,一定发生了一件令人欣喜,却又事关重大的紧急之事,因此才会面带笑容,又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
“现在看来......”
孙坚深吸口气,有缓缓呼出,目光扫过程普、韩当等人:“许褚来找刘铄,应该便是为了传国玉玺之事,否则何必如此隐秘?”
“有道理。”
孙静肯定地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
韩当依旧不敢置信。
“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程普眼里多出了一丝凶戾狞色:“主公,咱们......”
“先别声张。”
不等程普把话说完,便被孙坚摆手打断:“我倒要瞧瞧,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居的刘铄,拿到传国玉玺后,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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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袁绍震惊!董贼迁都,玉玺现…
曹操大营。
中军,大帐。
曹操豁然转身,面上露出一丝惊骇之色:“哦?你是说传国玉玺?”
曹仁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正是传国玉玺,据说是从一处枯井中找到的。”
曹操面上的惊诧仅是一瞬,旋即恢复正常:“这回倒真是有趣了,也不知那刘铄能不能撑得住?袁绍、袁术可不是好对付的。”
“主公的意思......”
曹仁没能明白自家主公的话外弦音。
这传国玉玺是刘铄从枯井中寻得,跟袁绍、袁术这俩大傻子,又有什么关系,自家主公怎么会把这件事跟他们联系起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曹操口中喃喃着这八个字,转身望向木架上悬着的羊皮地图,饶有兴致地道:“如今天子被董贼劫往长安,传国玉玺却在废墟中重见天日。”
“许邵说得没错......”
曹操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自己求名士许邵评语的事情:“这世道终究是要乱了。”
曹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憨憨一笑:“主公言之有理,这世道的确有些乱,不过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盟军赶来。”
曹操的目光扫过羊皮地图,内心将战略计划铺垫好,转而问道:“可打探清楚了吗?盟军现在何处?”
“嗯,打探清楚了。”
曹仁欠身拱手,铿锵回应:“明日一早,必到雒阳。”
曹操点点头,转身走回上首,略一思忖:“传国玉玺现世,众诸侯怕是再无心西顾,咱们也该提前有些准备。”
“子孝。”
“在。”
“我记得子廉与陈使君有旧,对否?”
“陈使君?”
曹仁皱了皱眉,心下好奇:“哪个陈使君?”
曹操提醒道:“还能有哪个?扬州刺史陈温。”
“哦!”
曹仁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急忙点头道:“没错,子廉与陈使君之间的确有旧,末将这便将子廉招来。”
“嗯,快去。”
曹操大手一挥,斥退曹仁。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发展路线,自己虽然贵为行奋武将军、典农校尉,但可惜没有自己的势力。
这第一步便是要招募一支军队,然后想办法脱离张邈,获得属于自己的地盘,最好是一个郡,若是不成,哪怕是个县也好。
没有地盘支撑的军队,便如浮萍,飘飘荡荡,居无定所,终其一生,怕是也难成大器,这是曹操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袁绍!”
曹操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自己的大业能否完成,还是得仰仗袁绍才行,四世三公的名声在士林中叫得非常响亮,若是袁绍能帮自己说句话,顶得上别人一万句。
虽然,曹操始终都不愿意承认袁绍比他强,但至少在出身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个庶子,也比自己这宦官之后要强上百倍。
这便是命啊!
一念至此,曹操扶在帅案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颊边的肌肉下意识地跳起了几下,彷佛是在憎恨命运的不公。
“该死!”
“即便出身卑微又如何?乱世之中,实力为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通往雒阳的官道上。
是夜。
风清月明。
盟军临时大营中。
一骑趁夜而来,直奔袁绍军帐。
“报—!”
一声疾促的传报声响起。
斥候飞身落马,高举着信筒,大声呼喊:
“雒阳紧急战报,我要面见主公。”
“雒阳紧急战报......”
“......”
斥候一路狂奔,各级将校未曾阻拦,直奔中军大帐。
遇着袁绍,斥候当即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筒:“主公,刘铄、曹操、孙坚三人合力,已经拿下了雒阳城。”
“什么?”
正秉烛读书的袁绍吓得丢下竹简,腾得起身,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斥候:“曹孙刘三人合计兵力不过千骑,怎么可能攻入雒阳?”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