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我娶公主当宰辅,我可造反了 第28节

  简直不是个好东西啊!

  你在谨小慎微个什么?

  接着上次跟太子闲聊时,关于那取仕制度改革的话题,继续往下详细地说啊!

  哪怕说错了,朕又不砍你脑袋!

  陈无相又何尝不是满面无奈,脑袋都疼得厉害?

  与景隆帝你瞅我我瞅你,可最终,也只得放弃……

  也算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儿,实在滑头得很,要是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恐怕就难免引起对方警觉。

  半晌,才只得话锋一转,压低声音,“不过倒是王相公,不但一身才华,更是不少超凡的见识……”

  “为何不选择入朝为官,大展宏图一番,也算为社稷为百姓,谋一番功劳?”

  “对了,老夫虽只是商贾出身,但因为生意关系,在京城中,倒也认识几个当朝官员……”

  “老夫可以帮忙引荐,为王相公拿到一个举荐机会的!”

  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只见这家伙,却是没好气一瞪眼。

  一副如看白痴的眼神,“做官?做什么官?”

  “每天累死累活,还搞不到几个钱!”

  “像本老爷现在这样,有着十几亩薄田收着租,再有官府每个月补助几百个铜板……”

  “顺道再做点小生意,每个月赚个十来万两银子,然后再娶个媳妇……”

  “天天小酒喝着,卤肘子酱骨头啃着,悠哉悠哉小日子过着,它不香吗?”

  “别说做官,哪怕是当今皇帝,天天睡得比狗晩,起得比鸡早,有我这小日子过得舒坦吗?”

  “他喝过这样甘淳的美酒吗?吃过这样美味的菜品吗?”

  “所以,做官是不可能去做官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做官的!”

  于是乎,陈无相也不想说话了,印堂漆黑如锅底!

  ……

  接下来倒是平淡无奇。

  一顿饭,推杯置盏,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聊上些家长里短风土人情,倒也痛快。

  直到下午申时,陈无相这才搀扶着已经有些微醉的景隆帝告辞离开。

  走出乌鸡巷,两人自然迅速便钻进早等候在路口的马车中。

  “混账!泼皮无赖!”刚在车厢内坐好,景隆帝却也忍不住满腔怒火了!

  铁青着脸,阴郁得都快刮出几斤寒霜来,一声呵斥,“这混账小儿,简直就是条泥鳅,实在可恨!”

  “要不是看他却有济世之才,而且又为朝廷立下如此功劳,朕今日非砍了他脑袋不可!”

  一时间,硬是气得,身体都不停哆嗦,“空有一身才华,空有一肚子见识,可就是打死不往外吐!”

  “这也就罢了,爱卿你再听听,他都说的什么混账话?”

  “什么天天小酒喝着,卤肘子酱骨头啃着,小日子它不香吗?年纪轻轻,怎能如此不思进取?”

  “那做官,就是为了挣钱吗?为了享乐吗?”

  陈无相满脸苦笑,不说话。

  不知多久,景隆帝脸上怒气才终于缓和一些。

  可依然咬牙切齿得厉害,一声冷哼,“罢了,回京!”

  “朕算是看出来了,那混账东西,不但奸猾得很,而且还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他不是不想做官吗?甚至为了不引起朝廷的注意,连那细盐提炼技术,如此惊天大功都舍得拱手让人吗?”

  “得!回京之后,朕这几日便拟旨……”

  “不但该给的赏赐,爵位、官职、封地、宅子,朕要重重地赏,甚至还可以给他赐婚!”

  “不把他往前逼一逼,他是不会上道的!”

第039章 女儿再也不见那王修了

  位于临州府府衙后方,是一大片官舍。

  这里住着的,自然是州府各衙门的官员与亲眷。

  郑明礼身为太守,又属于京官外调,在临州并无房产。因此在这官舍内,自然有一座独立小院。

  夜幕刚刚降临。

  小院一间极为雅致的厢房内,郑妍儿正安静端坐在窗前一张书案前。

  四周安静得出奇,略显昏暗的油灯下,一袭淡黄色轻纱长裙,勾勒着那略显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身段……

  再搭配那张精致娇艳的脸蛋,更是那般娇媚迷人。

  如葱段的玉手中,正捧着一本诗册。

  正是目前临州各大书商,都已经卖疯了的《王修诗集二十五首》。

  只是手中这本,早已被她在后面,添上了那首同样人人传唱的《竹外桃花三两枝》。

  而此刻,一双美目却只是幽幽凝视着窗外……

  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心事,时而扬了扬粉拳,鼓着腮帮气呼呼一阵呢喃,“坏人,真是太讨厌了……”

  “那坏人现在在做什么呢?还有一个多月,他就成婚了,我要不要也送一份贺礼呢?”

  时而却又一声长叹,“郑妍儿呐郑妍儿,你怎就这么不争气呢?”

  “明明说好的,自上次去见了那坏人之后,就再也不见他了,就彻底把他忘了……”

  “可为何,还是忍不住天天念着,想着?”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喊声,“妍儿,妍儿……”

  伴随着木质阁楼一阵脚步声,郑明礼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才推门走了进来。

  顷刻,郑妍儿总算回过神来,条件反射便赶紧将那本诗册往身后藏。

  然而又如何躲得过父亲的眼睛?一时间,更手足无措,脸蛋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郑明礼神色一滞。

  可随即,却是一阵无奈苦笑,顺手拉过一张小椅子,在她跟前坐下,目光中满是宠溺之色。

  半晌,才一声轻叹,“听家中丫鬟说,这段时间,你这丫头可是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捧着这本《王修诗集》发呆!”

  “哎,时间一晃,我的女儿也长大了,心里也藏着喜欢的人了!”

  刹那间,郑妍儿更是脸蛋红得如熟透的苹果,眼里都快滴出水来。

  压根不敢与父亲对视,一跺脚,“爹爹瞎说什么呢?”

  “女儿……女儿才不会喜欢那呆子!他……他不仅患有脑疾,天天爬树掏鸟窝,而且傻乎乎的……”

  “才不是女儿喜欢的类型呢!”

  然而,郑明礼又只是笑笑。

  几分打趣,满是宠溺瞪她一眼,“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他脑疾早就痊愈了?”

  “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怎可能作得出那般精妙绝伦的诗作?又怎可能不声不响,折腾出那万通商行,现在已经全城轰动!”

  “今日那万通商行的新品发布会,为父虽未去看过,但一整个下午,府衙的官员都在议论,我这个太守,耳朵都快听起茧了!”

  “什么发布会,什么限量发售,什么贵宾黑卡,倒是新颖!”

  “此子,堪称身怀大才!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不入朝为官,实在可惜了!”

  “你以为,为父又不知道,那日在大街上,要不是他舍身相救,恐怕你这丫头……”

  于是顷刻,郑妍儿也有些懵了。

  脸蛋依然点点红晕,几分诧异,“那上次在苏府,爹爹为何会……”

  郑明礼又是嗔怪地一记白眼,“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当日是在苏家寿宴上,而那王修,又是苏家未来上门女婿,苏万里既然都出言阻拦,为父又怎能扫了主家的面子?”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

  “中秋诗会上,他可是把那吴子俊给彻底得罪了。听京城传来的消息,那吴子俊还未上任,就已丢了太子府詹事的职务,也不知是否跟此事有关!”

  “虽整件事,皆因那吴子俊主动挑衅而起,可吴家,难免将这笔账,算在那王修小子身上!”

  “吴正德可是堂堂吏部侍郎,朝廷大员,更是当朝右丞相的得意门生。在朝中,可谓势力盘根错节……”

  “他王修,一个小小地主出身,朝中毫无根基背景。”

  “待在这临州府,吴正德的手还伸不了那么远。可要是做了朝廷命官,他扛得住那吴正德的排挤报复吗?”

  “为父这是在保护他!况且,那日见他,也并无为官的志向,自然只得作罢!”

  沉默良久,郑明礼才又宠溺地笑笑,“傻丫头,知女莫若父,为父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其实,为父不是刻板保守之人。我郑明礼未来的女婿,山野村夫也罢,朝廷新贵也罢,饱学士子也罢,区区商贾也罢……”

  “只要是闺女喜欢的,这辈子能真心对我女儿好,为父都不会介意!”

  “为父也不想,我最疼爱的宝贝闺女,最终嫁了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痛苦过一辈子!”

  “况且,那王修小子,不但有着诗神美名,长得也算一表人才,更有经商之才……苏万里倒是好福气,找了个好女婿!”

  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哪怕那王修,已经有了婚约,而且还是赘婿的身份……”

  “即便是当朝,还未听闻过赘婿纳妾或娶妻的先例,但为父身为太守,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只要丫头真心喜欢他,他能真心待你好!为父周旋一番,再撮合撮合,让你以平妻的身份下嫁过去,也不是太难的事!”

  “包括苏万里,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然而,说着说着,却已是一脸无奈苦笑。

  方正白净的脸上,带着一片忧虑,“但是丫头,别忘了,过完年,为父就要卸任回京了!”

  “此次入京任职,看似风光无限,直达中枢。可为父如何不知,接下来是何等凶险?”

  “那户部侍郎一职,朝中多少人眼红?特别右丞相,可是早为他的长子盯着这个位置!”

  “当然,为父也清楚,陛下此举,不但是恩赏提拔,更是看重,为父为官刚正不阿,不愿与权臣结交营私的秉性!”

  “如今的朝廷,已初有前朝衰帝时,权臣结党的迹象。”

  “而陛下是难得的明君,胸怀宏图大业。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可能要对传承几百年的朝廷取仕制度下手了……”

  不知不觉,声音已是说不出的凝重。

  “而这,恐怕才是陛下此次调为父回京,最重要的原因!他需要为父这样一个宁折不弯的铮臣,来牵制朝堂!”

  “可是,要真正废除以往的取仕制度,又是何等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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