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我娶公主当宰辅,我可造反了 第84节

  一边仪态优雅品尝着几道美味,一边面带浅浅笑意,幽幽打量着对面那少年郎。

  看着那家伙,与皇帝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边推杯置盏豪气冲天的模样,倒也一番难得趣味。

  而直到半坛子烈酒下了肚,景隆帝却再忍不住了。

  眼珠子咕噜一转,故作一脸惋惜,叹了口气,“对了,听说王相公,最近又遇上烦心事了?”

  “刚到临州地界,便听了传闻,说皇帝下了圣旨,虽晋封了你为蓝平县公,可偏偏又勒令你,年后出任临州判司一职。”

  眉头一皱,“我是知道的,王相公这辈子最不喜的,便是入朝为官!”

  “对了,记得当初你与那南楚使团立下赌约,曾说过,用两件功劳去找景隆皇帝,换一个告老还乡的诏令……”

  “皇帝怎么没批准呢?”

  哎,这都叫什么破事啊!

  为了让这头犟驴,老老实实入朝为官,走上正道,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本琢磨着,令即将告老还乡的国子监祭酒孔令先,来给这小儿讲学一段时间,或许让其思想觉悟有所提高。

  当明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仿天地之德以爱人,效圣贤之志以成业。

  可谁知,才几天时间,孔令先折了。

  跟这混账打这么多次交道,也算积累出经验了,得顺着他的毛毛捋……否则,非得把自己活生生气死。

  果然,只见这小儿,先是神色一怔,一块羊肉塞进嘴里。

  愁苦着脸一声长叹,“哎,老哥,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跟那景隆皇帝无冤无仇的,也没见过面,唯独的交流,无非本老爷递了几份请求辞官的折子……”

  “他怎就铁了心跟本老爷杠上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景隆皇帝是真的不讲武德,这人没法处!”

  “我跟他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顷刻,景隆帝嘴角一抽,面色有点发青。

  什么叫“这人没法处”?说得好像朕能跟你尿到一个壶里似的。

  尽管如此,还是强忍冲动,没直接一大嘴巴子抽过去。

  只是皱着眉头,叹道,“事已至此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听说,皇帝不是说了,若是你能在临州判司这位置上,一年内做出卓绝政绩,他可以考虑批准你告老还乡?”

  “王相公何不就安安心心走马上任,兢兢业业做一番功劳出来?”

  “说不定到时候,皇帝就允许你辞官了呢?毕竟一年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这小儿瞬间急了。

  一脸如看白痴的表情,“我说你是不是傻?”

  “你看本老爷像不像个憨子,会信了他连篇鬼话?他忽悠三岁小孩呢?”

  又一声长叹,“哎,这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实在不行,到时候上任倒是老老实实去上任,可每天去衙门里点个卯就走呗……”

  “或者每天,就在府衙里睡觉混日子。”

  “嘶……”刹那间,景隆帝牙根一阵酸痛!

  扭头瞪着这小儿,脸色唰地就变了!

  混账!简直混账啊!

  为了体谅你,拖家带口包括商行产业,都在临州府,朕都已经委曲求全,允许你先任一年临州判司了!

  你这脑袋,天天在琢磨什么呢?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点什么,却见这家伙,倒是一反刚才的愁苦。

  咧开嘴一乐,“况且,不出所料的话,到了明年,再过几月,景隆皇帝恐怕得天天焦头烂额!”

  “哪还有工夫,顾得上搭理我一个区区临州判司,有没有做出政绩?”

  顷刻,景隆帝心中一禀。

  目光如炬,压低声音,“哦?什么意思?”

  然而,只见王老爷,只是没好气一瞪眼,“还能什么意思?老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前些时日,听东宫太子以及孔先生提起过,说眼下,不仅北方虎狼庆国,粮草兵马不断在调动。”

  “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只等着大军压境,一举攻入咱大康的版图!”

  “而听太子说,庆国那女皇帝,年纪轻轻却绝对算得上庆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开拓之君,而且短短几年大刀阔斧的变革,庆国便已得到空前发展。”

  “如今不但国库充盈,兵强马壮,麾下骁勇善战的将领多如牛毛,再加上本就国土辽阔,资源丰富!”

  “若是大举进犯,大康的日子绝对很不好过,甚至能守住国门都难!”

  顿了顿,“这也就罢了,听说就连西面的夏国,如今也是蠢蠢欲动,有了大举进犯的迹象!”

  “老哥或许也知道,这夏国,本就是庆国的忠实的走狗,上百年的藩属国!”

  “此刻也同样在大规模调动辎重粮草,难道仅仅是巧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根本是得了庆国主子的旨意,已私下达成了协议!”

  景隆帝更是面色微变,没说话,只目光如炬盯着他。

  一时间,陈皇后与长公主赵婉,对视一眼,也同样目不转睛凝视着这边。

第118章 主帅人选

  然而半晌,只见王修,倒是不紧不慢,又一块腰花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道,“这也就罢了……”

  “本老爷也多少了解过,那夏国虽国力也算不得强大,人丁也不多,还不至于有那胆量,大规模与大康正面交锋。”

  “但却地处草原地带,彻彻底底的游牧民族,以四处迁徙放牧为生,将士尤其擅骑射,长途奔袭作战!”

  “听闻先帝时期,那夏国骑兵,就曾屡屡进犯大康边境。常以几千人的骑兵,横冲直撞如无人之境。”

  “大肆抢掠一番,掳走我大康百姓数不尽的钱财粮食。”

  “可偏偏,不等大康的守军驰援,又迅速退回广袤草原,根本拿人家没办法!”

  又一口酒下肚,“更重要的,本老爷看过堪舆图……”

  “这夏国所处的位置,就很独特。与庆国一道,算是对大康的京畿一带,形成了犄角之势!”

  “因此,老哥你想一想……”

  “若有朝一日,庆国与夏国,同时对大康大规模进犯,大康当如何?”

  “毫无疑问,注定陷入两线作战。面对北方强大的庆国,都已经是艰辛异常,只能据城坚守!”

  “可西面,还得面对夏国的骑兵侵袭,甚至骑兵深入腹地,攻城拔寨大肆劫掠!”

  “而偏偏,我们大康军队,擅长的是排兵布阵,在这样的骑兵面前,毫无优势。”

  “如此一来,大康危矣!”

  “朝廷若能用兵如神,运气好的话,不惜一切代价,或许尚可抵挡住庆国的虎狼之军。”

  “虽免不了损兵折将,打到最后国库空虚百姓疾苦,可还能保存元气!”

  “可若是运气不好,双面受敌,大康的北方之地危矣,甚至京师危矣!”

  “最后,可能不得不向两国投降,割地,赔款,称臣,甚至是迁都南下,从此偏安一隅,成了个弱小之国!”

  “从此,彻底沦为庆国的鱼肉,再无实力与其争锋!”

  “毫无疑问,这才是庆国那女皇帝的最终目的!”

  倒是一声轻叹,“哎,大康的局面,危险呐!”

  “倒是那时候,你说,那景隆皇帝还有功夫,搭理我一个区区临州判司吗?”

  于是刹那,景隆帝脸色唰地变了。

  死死望着眼前这小儿,太阳穴突突跳动着,面色已是说不出的凝重!

  身为天子,他如何不清楚,眼下的大康朝,究竟面临怎样的凶险与危机?

  那虎狼庆国,与西面的夏国,同时蠢蠢欲动,他又如何不清楚,这是怎样的狼子野心?

  如果撒出去的探子情报不假,可能最迟明年三四月,大康便将面临两国同时进犯,生死存亡的恶战!

  只是此时,如何料得到,别看眼下这小儿,成天满脑子只想着搞钱,无心国政的小儿,居然也对这形势,看得如此透彻?

  堪称一针见血啊!这小儿,有点东西啊!

  可半晌,却是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与他碰了一下杯,试探性问道,“这些,我倒还真不大了解!”

  “那以王相公之见,大康朝廷又当何种策略,才能化解这危机?”

  没想到,王修只是没好气一瞪眼,“你问这些干什么?朝廷的国政大事,是我们这些寻常商贾所能左右的?”

  “况且,虽然本老爷身为朝廷县公,可也终究位卑言轻,改变不了什么!”

  一时间,倒是几分忧虑苦笑,“只是说实话,打仗打到最后,受苦的都是寻常百姓。”

  “包括咱们这些做生意的,也难免,深受影响!”

  倒是陈皇后,眼见景隆帝递个眼色,顿时温婉笑笑,“王相公说得是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康若真到了那一步,不仅百姓,包括咱们商贾,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反正也是闲着,这里又没外人,王相公就讲讲?”

  还好,只见这小儿,总算坐直身子,又一声长叹,“说实话,北方庆国与夏国来势汹汹,大康要真化解危机,难!”

  皱眉沉思半晌,“但是有一个法子,倒是值得一搏!”

  短暂沉默,“那便是,化被动为主动!那庆国不是裹挟着夏国,欲同时进犯吗?”

  “唯一的办法,那便是大康先发制人,先除去腹背受敌的隐患!”

  “趁两国准备还不充分,先砍了庆国的手脚,对夏国动手,而且要越快越好!”

  景隆帝与陈皇后对视一眼,几分不解。

  只见王老爷,又缓缓沉吟道,“当然,我说的,不是传统的排兵布阵的打法……”

  “而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那夏国,最擅长的,不正是长途奔袭作战,打完就跑横冲直撞么?咱大康又何不运用同样的手法呢?”

  “这种打法,兵不在多而在精!”

  “说白了,只需精挑细选两三万名擅骑射的精锐骑兵,直插草原腹地!”

  “核心要点,便是长途奔袭,闪电迂回穿插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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