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周天子毫不犹豫,将舞阳侯发配边关的原因。
“什么意思?舞阳侯先想清楚一点。”
“我们三人前来,并非委曲求全,求你何谈!”
“而是站在双方立场,得到最优解决方法。”
萧遥随后抛出了一个问题,“舞阳侯,你觉得是吃一家的好处就饱,还是吃两家好处为妙?”
不等舞阳侯开口,樊琦便代为回答。
“你这阉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当然是两家通吃为妙!”
“能多吃一家,为何不占便宜?”
樊琦目露贪婪之色,这全都在萧遥的预料之中。
“侯爷也是这般想的?”
舞阳侯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问。
“侯爷,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公开反叛大周!”
萧遥轻笑道:“铁马关,对于大周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能够抵挡北疆鞑虏入侵。”
“可一旦侯爷背叛大周,绝不可能以铁马关的兵力,对抗整个国家。”
“留给侯爷的路,就只有一条——投靠北疆天狼国。”
宋忠目露杀机,北疆鞑虏每年都会劫掠百姓,没想到反正竟然想投敌!
“是,又如何?”
舞阳侯的语气,依旧不冷不淡。
“投靠天狼国,那才是愚昧不堪!”
“混蛋,你敢这么说我爹!”
眼见樊琦动怒,舞阳侯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插话。
“如今身在大周,朝廷尽管再困难,也不会少了铁马关的军饷。”
“反观天狼国,他们的粮食本就紧张,又怎么可能把军饷送给侯爷?”
“天狼国,只会让侯爷退出铁马关,方便他们进入大周劫掠。”
舞阳侯明白,萧遥所言,都很有可能发生!
“侯爷,您还没想明白一件事。”
“只有你在铁马关,对天狼国才有利用价值!”
“一旦失去了铁马关,天狼国还会对您正眼相待么?”
“所有,投靠天狼国,等于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还有可能被其他部落吞并。”
萧遥之言,令舞阳侯忍不住点头。
这也是为何,他没有直接对外宣称反叛的原因。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希望跟大周朝廷周旋谈判。
“告诉本侯,如何才能够两家通吃!”
舞阳侯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贪婪之色。
“保持现状,为大周守好铁马关!”
“放屁!这不就跟现在一样,有什么区别?”
樊琦大怒,吐沫星子横飞,萧遥赶紧后撤一步。
“差别,可就大了!”
“不过在我说话之前,还望舞阳侯管好您的儿子!”
“万一说到某些关键点,被他那么打断,我生怕忘记什么……”
舞阳侯怒瞪樊琦,只留下两个字——“闭嘴!”
樊琦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关系到生死存亡,他也只能暂且闭口不言。
“如今,朝廷已经知道侯爷心生不满,肯定会处处小心。”
“至少,军饷会如数送到,侯爷养兵的粮食,不必自己出。”
萧遥随即笑道:“至于另外一家,则需要侯爷将再来劫掠的天狼国部落打疼!”
嗯?
舞阳侯愕然不解,樊琦甚至想要破口大骂,被父亲瞪了一眼,只得再次闭嘴。
“鞑虏一旦知道,侯爷不会轻易打开铁马关,定会主动交好。”
“到时候,无论侯爷如何狮子大开口,想必这些个鞑虏,都不会拒绝。”
“侯爷可以吊着对方,只要有一丝放开铁马关的希望,鞑虏就不会少了侯爷的好处。”
萧遥一步踏出,笑道:“军饷由朝廷拿,金银由天狼国拿,侯爷只需要保持现状,便可获取好处,何乐而不为?”
宋忠大吃一惊,没想到萧遥巧舌如簧。
站在舞阳侯的位置,为其分析利弊。
“倘若,侯爷执迷不悟,非要造反!”
“相信我,明年今日,侯爷肯定不在铁马关。”
“去了漠北草原,侯爷以为自己的士兵,当真能立足?”
“即便立足于草原,从衣冠楚楚家的侯爷,混成了部落蛮夷?”
萧遥一脸戏谑之色,看向了舞阳侯。
樊琦此时也觉得萧遥的话,非常有道理。
既然保持现状,就能拿到两家的好处,又何必非要去造反呢?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回去做呢!
“爹!”
“闭嘴!”
舞阳侯摆了摆手,“此事,还需我父子二人再考虑一番!”
“三位,且去休息吧!”
宋忠笑而不语,颔首点头。
三人来到房间内,宋忠才紧张道:“驸马爷,那樊震当真会放弃造反?”
萧遥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除非他跟陛下有深仇大恨!”
“其实想想也清楚,这厮不过是回不到权力中枢,所以才故意摆烂。”
萧遥绝不会告诉宋忠,是他的一把火,让舞阳侯父子觉得事情败露,这才打算造反。
有些事,永远埋在肚子里为妙。
“那就好!如此一来,即便舞阳侯心怀不满,为了利益也不会公开造反!”
宋忠忿忿不平道:“哼!待到朝廷收了夏粮,定要解决舞阳侯这个隐患!”
“竟然敢以铁马关来要挟陛下,简直是不知死活!”
萧遥倒是觉得无吊所谓,还有半年的时间,足够他来布局解决舞阳侯。
鞑虏若是入关,最惨的还是当今百姓。
如今做了大周的驸马,更是封疆大吏,他绝不允许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
“诸位,我家侯爷有请。”
韩义公前来喊话,宋忠紧张不已,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第363章 巧舌如簧,智斗樊震
听闻舞阳侯已经有了决定,宋忠显得有些紧张。
事关身家性命,绝不能当做儿戏。
萧遥二人进入军营之中,却见樊无痕手持环首刀,冷笑不止。
“舞阳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忠怒斥道:“即便两军交战,也有不斩来使的规矩!”
舞阳侯位于坐下,不屑道:“宋忠,你不过是条阉狗,有什么资格跟本侯讨价还价?”
“听闻你跟萧遥那厮,向来交好,今日本侯就先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说话间,樊无痕手中环首刀,已然出鞘,直指宋忠脖颈而去。
萧遥面不改色,趁着樊无痕没有注意到他,突然出手夺下了对方的环首刀。
“好一招空手夺白刃!”
“宋忠,难怪你有恃无恐来我军营,原来是有如此高手相助。”
舞阳侯笑道:“可惜,即便给你们一人一把环首刀,你们又能做些什么?不过是负隅顽抗!”
萧遥拿刀指向樊无痕,后者浑然不惧,笑道:“来,即便杀了我,你们也无法逃走。”
宋忠紧张不已,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现在完全是以萧遥马首是瞻。
“谁说,我要杀你?”
萧遥将环首刀一扔,随后走向了舞阳侯。
“侯爷若是杀人,可以悄无声息对我们动手。”
“刚才玩那些个虚张声势的把戏,不过是试探我们罢了。”
“朝廷有意与侯爷谈判,看来侯爷是觉得朝廷无力平叛?”
萧遥怒指舞阳侯,骂道:“你这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人!今日你敢动手,明日朝廷大军,就敢踏破铁马关!”
“陛下天恩浩荡,给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悔改!”
“宁肯做天狼国的吃屎狗,也不肯堂堂正正当个人!”
见父亲被如此辱骂,樊琦大怒当即就要下令杀人。
“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辱骂本侯!”
舞阳侯目露凶光,看向萧遥,“陛下不动本侯,并非记挂着往日情谊,而是他担心本侯放开铁马关!”
萧遥反唇相讥道:“好说!侯爷现在还跟我谈,正是知道没有了铁马关,侯爷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