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天不遂人愿,梁王的一纸诏书便将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也不怕你们笑话,曾经为了早日归家我可还当过几个月的乞丐呢!”
“可最后却发现……家……早就没了!”
苏倾仙在一旁听到秦弈竟然还做过乞丐之时,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少年时她的眼中竟闪过一丝心疼!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弈接着说道:“在我起义之时也没考虑过什么志向,满心想的都是要推翻这无道的梁国,这个问题我也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才逐渐有了一个答案。“
“我的志向便是这天下!”
“主公为何会有如此志向?”
“因为我厌倦了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厌倦了诸国之间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这种循环往复的战争!”
“天下的百姓们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他们其实也本可以不用那么苦的,我想要改变这一切,哪怕最后只是徒劳无功又如何?”
“而现在我离这个志向马上又近了一步。”
郭嘉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小上一两岁的少年主公,不禁心生敬佩之意,纵使他口中的志向在他听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甚至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但在少年郎的心中这天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便是少年骨子里的那股轻狂劲儿。
人不轻狂枉少年!
“嘉枉活了这二十余载啊!“
“主公之志令嘉叹服,从今往后主公之志向便是嘉的志向,嘉必辅佐主公成就一番帝业!”
刺鼻的酒味儿不停地冲击着秦弈的大脑,尤其是看着郭嘉脖子上的吻痕,秦弈不由叹道:“奉孝啊奉孝,用铜镜好好看看你如今那憔悴的样子,如此沉迷于酒色,你能辅佐我多久?”
郭嘉闻言不禁接过魏无命递过来的一面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比之几日前少了一丝红润多了一丝苍白,眼中也少了些许神采。
“酒色竟令我如此憔悴?”
“今日起,戒酒!”
郭嘉将铜镜往被褥上狠狠一摔,恶狠狠道。
秦弈:……
……
又过了三日,典韦和徐骁虎陆续率军大胜而归,一直没有消息的白起那边也终于是有了消息传回。
魏无命拿着一份战报,兴奋地向秦弈说道:“主公,大喜!”
“武威和蜀郡两地义军势力已经率兵投诚,现在整个梁国已彻底收复!”
“白起将军已经动身前往阴关,只等主公下令出兵!”
秦弈这下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简直是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白起那边他都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去询问进展。
要灭一国何其困难,而眼前现在就有着这么一个绝佳的战机,秦弈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萧何显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兴冲冲地冲进了大殿,现在梁国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加紧筹备建国大典和秦弈的称王大典了!
“主公!日子定下来了!”
“就在正月初四!”
秦弈脸上一副你没玩我吧的表情看着萧何,正月初四?现在才十一月啊!真要等到正月初四他连口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建国时间宜早不宜迟,现在白起那边还在等着攻姜的命令,绝对不能拖延!”
“建国大典定于十一月中旬,就十五那天吧!”
“关于大典所需的一切事物,由你全权负责。”
“还有少梁的二十万驻军,也都别闲着了,最近我不希望城中出现任何问题,要是有谁敢在这个时间找不痛快,立斩不赦!”
萧何在一旁提醒道:“主公,建国之初见血不太吉利啊!”
“也对!”
萧何暗暗地松了口气,“主公又成长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逮谁杀谁了!”
“建国之初确实不宜见血,那就交给玄衣卫,魏老不是给玄衣卫配了很多毒药嘛!让他们处理的干净点,不流血不就见不着雪行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
萧何低着头发誓以后要是再信秦弈改性子了,他萧何名字倒着写!
接下来的时间,关于秦郡阳城的制盐作坊,常山的兵器作坊,秦弈也和萧何商议了一下,决定尽快将其扩张,尤其是关于这盐,秦弈打算等建国之后便寻个时间将之投入民间。
而兵器作坊也也得扩大规模,但就是这选址,让秦弈一直犹豫不决,关乎军队的东西容不得秦弈半点马虎。
面对如此重器,萧何也不敢马虎,当即建议道:“主公,兵器作坊设在常山还是不怎么妥当,不如将其移至少梁?”
“还有什么地方比王城更安全吗?”
秦弈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萧何的提议,毕竟萧何说的对,论安全,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一国王都?
第101章 王上万年!秦国万年!
随着秦弈确定了建国大典的时间,整个少梁城中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有从其他郡县赶来的游行商人,也有一开始秦弈治下三郡之地的百姓们。
这些百姓们大多都是自发组织前来的,由乡里选上一个或数个代表,路上的盘缠也都是乡民们自发筹集的,而这些代表之人中不难发现最多的都是一些有着残疾在身上的壮汉。
这些都是跟着秦弈起事的秦军将士,虽然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但也因为身体上的残疾再也上不了战场了,只得离开了军营。
当他们听说自己的主公已经攻灭了梁国,马上就要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之时,这些在战场之上如狼似虎般嗜血的铁血汉子仿佛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那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样子极为狼狈,但却没有人会笑话他们,也没有人敢笑话他们。
一路走来,凡是见到身带残疾的赶路人,不管是酒楼还是面馆、客栈皆是分文不收,并且给他们的待遇都是店中最好的,但当他们第二日打扫房间之时却总能在房中看到那用布仔细包裹着的银钱。
一条乡间小道之上,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约摸五六岁的小男童坐在驴车上,天真无邪的问道:
“爹!店小二不是说不收钱嘛,你怎么还硬要给?”
“这都可以买好多好多粮食了,到时候等娘回来肯定很高兴!”
赶着驴车的中年人喃喃道:“军中有规定,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秀秀,俺现在可出息了,咱们秦人马上就有自己的国了,俺可也出过一份力呢!”
……
随着曾经生活在秦弈治下的百姓们纷纷赶赴少梁,关于秦弈所推行的政策也逐渐传遍开来,毕竟官府再怎么宣传也不如当事人出来亲自承认的效果好。
而阳城的江家母女也在玄衣卫的护送下往少梁赶去,一路上,江寒月看着路上络绎不绝前往少梁的行人,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江母看着女儿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为其高兴之余,也不禁在心中暗自担忧。
在王宫尤其是在后宫之中,争风吃醋之举远胜寻常百姓之家,稍有不慎便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这天真的傻闺女又是个柔性子,被人欺负了也不说,这让她如何能放得下心啊!
突然,一阵马蹄践踏之声传来,数百黑甲骑兵向着江家的车队驰来,玄衣卫众人也是纷纷将手搭上了腰间长刀,车中坐的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所以即便眼前的骑兵身着秦军甲胄,但在没有见到来人之前,也容不得他们半点马虎。
“徐骁虎奉主公之命前来迎夫人和小姐。”
“若有惊扰还望夫人小姐见谅!”
江母闻声,掀开帘子轻声道:“说起来还是我们母女二人劳烦将军了!“
车内的江寒月连忙挤开江母,向徐骁虎询问着秦弈的近况,一旁的江母幽怨地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酸溜溜道:“有了情郎就忘了娘喽!”
江寒月一听顿时红着小脸缩回了车内,羞怯道:“娘~这么多人呢!”
“你也知道这么多人,娘这些年怎么教你的,女儿家要矜持!”
江寒月在一旁低声嘀咕道:“爹说了要主动,就像娘年轻的时候一样……”
……
“主公,江家母女现在已经到少梁了!”
秦弈翻阅着各地上书的手立即一顿,想到已有数月未见那个喜欢哭鼻子的姑娘了,心中也是极为想念,当即便将手中竹简放下,带着魏无命往宫外而去。
城门处,一袭黑衣的秦弈静静地等待着,一旁的几名护卫却极为紧张,他们却不知在这暗中最少也潜伏着数十名玄衣卫,都是魏无命亲手调教的,其中甚至有着半数皆是先天之境的武者。
终于,远处传来阵阵战马嘶吼之声,徐骁虎率领的三百骑护卫着中间的一驾马车缓缓行来,秦弈也带着魏无命迎了上去,徐骁虎看到秦弈竟然亲自来迎也是急忙下马拜见。
徐骁虎在一旁苦着脸说道:“主公,你怎么亲自出城来了,要是被萧大人他们知道肯定得来找我麻烦。”
秦弈见这小子苦着张脸还以为是在担心他的安全,正想着以后再也不让他扫马厩了,合着半天这小子是担心萧何找他的麻烦!
行了,别唠唠叨叨的,你怎么也跟萧何学上了,到时候你全推到我身上来。”
“好嘞!”
不再理会这个活宝,秦弈往江家母女所乘的马车走去,
见秦弈正和徐骁虎正在谈事,江母拉着放手便要飞出去的江寒月候在一旁,待秦弈向她们这边走来时,江母立即见礼道:“民妇携小女见过元帅!”
秦弈连忙阻道:“伯母不必多礼,少梁事务繁忙,秦弈实在是脱不开身,还望伯母见谅!”
还不等江母说话,便发现身旁的女儿已经一把窜了出去,当即扶额苦笑一声:“这丫头!”
“公子!”
秦弈一把将扑过来的江寒月抱住,掂了掂,笑道:“月儿你可比上次清瘦不少啊!”
“一看就是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所以才瘦了这么多,对不对!”
“公子~”
见秦弈大庭广众之下净说些羞她的话,江寒月整个把头埋到了秦弈怀里,任凭秦弈怎么逗弄都不出来。
魏无命在一旁提醒道:“咳咳,主公,咱们该回去了!”
别的不说,秦弈这脸皮魏无命是极为羡慕的,怀里搂着别人闺女还能面不改色地与人有说有笑,要是年轻之时他能有秦弈这脸皮,再凭他年轻时那模样,怎么说也能拐个圣女仙子回家!
好说歹说,秦弈才从丈母娘家中把小媳妇给忽悠回了宫中。
就在秦弈带着江寒月熟悉王宫之时,一道让江寒月险些炸毛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苏倾仙声音妩媚道:“难怪一大早起来就见不着人,原来是去接妹妹了呀!”
“你也不知道跟姐姐说说,姐姐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秦弈顿时懵圈了,大姐你谁啊?我去接我媳妇还要跟你说?但当他看着苏倾仙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警觉起来。
江寒月那平时略显呆愣的脑袋此时却是快速转动分析起来,“这个狐媚子怎么在这?还有她为什么要说一大早起来?难道他们已经……”
等秦弈看向江寒月之时,果然不出所料,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已经蓄满了泪水,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真就应了那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要不然这眼泪儿怎么就这么多呢?
瞪了一眼正看他笑话的苏倾仙,秦弈连忙将面前的佳人揽入怀中,小声解释道:“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月什么都没想!”
“那你先别哭!”
“寒月没哭,哼哼~风大,吹的!”
一番不算忽悠的忽悠才将江寒月给忽悠过去,秦弈不禁心中感慨道:“果然,找媳妇就得找这样好忽悠的!”
路上,苏倾仙时不时地在一旁拱火,秦弈看在眼中,恨得牙痒痒,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着将这圣女打发走,但这圣女却是个属狗皮膏药的,怎么撵也撵不走,最后秦弈见她在宫中还算安分,便也不在理会,哪知道她搁这憋了个大招啊!
……
建国大典前夕,魏无命捧着织坊日夜不停缝制出的王袍来找秦弈试衣。
当看到秦弈换上那身玄黑王袍缓缓转过身时,魏无命也不由得一阵失神,不知为何自从南阳回到少梁后,他这个一直跟在秦弈身边的宗师武者都时不时的在秦弈身上感到一股压迫之感。
就好像有着无数个人在同一时间紧紧的盯着他一样,那股森寒之意,甚至使得他体内真元的运转都出现了一丝停滞。
“魏老?魏老?”
秦弈看着一旁呆愣在原地的魏无命,伸出手不停在其眼前来回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