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头皮发麻。
传言这位大人不近女色,原来是搁这呢。
“滚出去,一会儿你们再进来看他惨状,这个过程,你们若是敢偷看的话,应该知道下场。”
“是是是,大人。”
“……”
几名狱卒连忙退去。
说话的这名头头立刻凑到穆弘面前。
果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整张脸血肉模糊,两只眼睛也肿得跟个煮熟的鸡蛋一般,即便如此,亦是没有低头说一句王腾的坏话。
“有什么……招,来,给爷用上……爷要是坑一声……就是狗养的……”
“倒是条汉子,王腾就那么好?你宁死也不叛?”这名头头用一只手托起了穆弘的下巴,仔细端详。
“呵呵呵,哈……呸!”
“艹!穆弘,尼玛的,吾乃天罡龙骑,雪象啊!”
好一口带血的浓痰。
直接吐到对方脸上。
可下一刻。
听到对方口中说出的话后,穆弘那肿的睁不开的眼睛,愣是给张开了。
天罡龙骑!
雪象!
王爷的麾下?
卧槽!
“尼玛的,刚刚那群人拷打你的时候,你不吐,我冒着暴露的危险来看你,你他么吐我。”
“我……我不是……你刚才说要爆我……”
“我若不这么说,如何能把他么支出去,哼,这痰和血正好全擦在你裤子上。”
雪象说着,已是转到了穆弘身后,一只手在其裤子上蹭来蹭去,蹭到高兴之时,还伸手狠狠地抓了一下。
这个行为,语气,动作,真的让穆弘有点分不清,雪象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另有爱好。
“穆弘,你放心吧,金人不会杀你,他们已经做出决定,用你来换金国的完颜斡鲁,白起将军已经同意了。”
“完颜斡鲁?”
“金国大将,在蔚州被王妃所擒。”
“啊?”
“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多想,此事已经盖棺定论,我这次之所以过来见你,一是怕你自寻短见,二是看看你背叛王爷,三是怕那几个没轻没重的傻叉真给你弄死了。”
穆弘感动的热泪盈眶,无以复加。
一直以来。
他就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现在被擒,那白起竟然愿意用一个金国王爷来换他。
甚至连天罡龙骑都对他这般关心,甚至冒着风险亲自前来接应。
这次若是逃得生天,必要以死相报。
“啧啧啧,你屁股这点血不够啊。”
“雪象兄弟,你这是要?”
“当然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折磨你,若是费劲周张,把你换回去,你再成了个废人,岂不是不划算。”
“要不然,雪象兄弟你在我腚上再来几刀,我忍得住。”
“倒也是给个办法。”
“……”
雪象当然自有办法。
只不过是想逗逗穆弘而已。
平日里一直隐藏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现在难得遇到自己人,难免话多。
“放心啦,我给你做个假的伤口,绝不会伤到你的白白,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
“我……白白……咳咳咳咳……谢雪象兄弟。”
穆弘干脆闭上了眼睛。
鬼知道这个叫雪象的蹲在自己身后做甚。
总之,对方身份是真的,以天罡龙骑的忠心,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只是这腚有点痒,难受。
……
不知过了多久。
雪象的动作终于结束。
让穆弘表现的虚弱一点之后。
便把原本囚牢中的几个狱卒都找了回来。
“卧槽!大人,这囚犯不是让你搞死了吧?”
“放心,他是个硬汉,应该死不了。”雪象装模作样的说道。
几个狱卒哪里会信这个,穆弘那个虚弱模样,俨然就是剩下了一口气。
再看看裤子,上面更是血肉模糊,鬼知道这穆弘经历了什么。
一名好奇的狱卒,轻轻的拉开了穆弘的裤子,只是一眼,便是吓的呆住。
另一名狱卒见状,连忙凑上前。
结果,下一刻,狱卒整个人直接胃气翻涌,猛地就是吐了出来。
“呕……呕……呕呕……”
“不行了,我们再折磨他了,再折磨下去,他必死啊。”
“换牢房,换那种单间的,总之,可别在交换俘虏之前嗝屁了。”
第397章 换俘开始
穆弘的这边有贵人相助,算是逃过了一劫。
但他的弟弟穆春,此刻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兄弟俩命运相连,被牧羊女所救的穆春,竟然人家的家里连中陷阱,先是踩中捕兽夹,又被机关撞到了头。
然而,这才仅仅是开始。
“啪!啪!啪!啪!啪……”
昏暗的木屋之中。
牧羊女一只手正揪着穆春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是左右开弓,一个嘴巴接着一个大嘴巴,不知打了多少个,手都打红了,直打的穆春牙齿松动,整个脸都变了形。
“咳咳咳……你……你干嘛……你打我?”
“哎呀……你醒了,我看你晕过去了,我阿爸以前教过我,晕了的人打几个嘴巴就会醒,所以我就打你了几下。”
“晕……所以……”
“所以我才打你了四十几下。”
“艹!”
穆春试着想要活动,可下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浑身酸痛,两条腿更是痛的撕心裂骨,怕是不妙。
至于他为什么会晕。
鬼知道这家除了屋里有陷阱,院子里也有啊,他只是看天气好想要出去晒晒,结果腿脚不利索,就一个踩空,整个人掉进一个好大的深坑里,伤到了脖子,屁股上还扎的全是刺。
就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答应我的钱和粮,你可千万别死啊。”
“艹!”
“草,你要草?你又不是牛,你又不是羊,要那玩意干什么?”
“他么的,你……啊啊啊啊……”
“好好好,我给你弄还不行吗,真是的,明明是一个人,偏偏跟羊抢吃的。”
“……”
听着牧羊女的喃喃自语。
穆春气的头昏脑胀。
我小遮拦穆春也算的上是一方人物,堂堂的男子汉,怎么就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现在这个鬼样子,如何杀敌,又如何为兄弟们报仇啊。
还有这个女人,她到底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索命的冤家,说是救我,我才在他家呆了几天,这就没了半条命。
“来喽,这可是从我家羊嘴里抢下的干草。”
“你他么是傻叉吗?我他么是人,是人啊,再傻也得傻的有个限度吧。”
“我不是,我以为,我……”
“人怎么能吃草?我他么就问你人怎么吃草,来你吃给我看。我说的艹是干的意思,就是干尼的……”
穆春骂到一半,声音竟是戛然而止。
眼前这个牧羊女低着头,流着眼泪,把手中那些特意挑的光滑的干草送进了嘴里。
“你……疯了。”
“我知道你饿了,可我舍不得杀羊,我也不会像阿哥那样会打猎,打猎的阿哥被狼吃的只剩半条腿,阿爸说,他不打猎,有羊我们就能活,可是有一天,大羊被坏人抢走了,阿爸也死了。只剩下这些小羊,我知道有的草不是给人吃的,阿妈就是吃错了草,然后才死的,可我现在认得了,我认识的草都能吃。”
“轰……”
小姑娘队伍话犹如一记闷雷,直劈穆春的心头。
嘴角不停颤抖着,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穆春,你他么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