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积粮万石,黄巾终于起义了 第240节

为什么?

为什么渤海王能令黑山军与白

波军望风而降?

若只是黑山军,有可能是渤海王在河内清剿他们时间久了,威名太盛,让他们闻其名而降,可白波军远在河东郡,与渤海王并无交集,仅仅是武力降服,就能让徐晃心甘情愿的投效?

袁绍曾经还以将军之位许他,他都无动于衷呢!

难道是渤海王的个人魅力?

袁绍突然想起,他去见渤海王之时,渤海王的简帐中,有文书案牍,堆积如山,加上外界盛传的仁德爱民之名,袁绍若有所思。

爱民之名,并非无中生有,袁绍心道。

“本初,此事已解,不如往李城一叙?”刘擎邀约道。

“渤海王盛情,绍心领之,只是眼下境况,着实不便,还是先行一步吧!”

正这时,后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袁绍如今似乎对这声音特别敏感,连忙张望。

“主公!主公!”

是文丑与蒋奇,带着残兵杀出来了。

众人皆被两人目光吸引,两人来到近处时,诧异的看着徐晃。

两人冒出同一个念头:他这么会在这!

两人到来,袁绍一言不发,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冲刘擎拱了拱手,便率人离去。

告别的话已经说过,就不必再说了。

刘擎一行目送着袁绍之军离去,骑兵在前,后方残兵步行,虽依旧称得上浩浩荡荡,但后方之兵,士气低落,疲乏不堪,低着头,蔫了似的跟着。

郭嘉引马上前,来到刘擎身旁。

“主公,袁军虽还有不少兵马,但士气已崩,以张绣之勇,应该可以挡住,届时,袁绍还要向主公求救一次。”郭嘉道。

“不会了,我已经下令张绣放行了。”刘擎淡淡道。

郭嘉张辽等人闻言皆望着刘擎,似乎不理解这种行为,这也不是刘擎的处事风格。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刘擎说了一句老俗话。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说辞,刘擎真正的目的,自然是别的。

眼下汉室两分,已经脱离了历史发展线,之后会如何走向,刘擎也只能猜个大概,人还是那些人,换一种情景,他们或许会改变做事的方式,但他们的目标,不会改变。

最大的基础,地方士族与豪强崛起的趋势,不会改变。

刘擎留着袁绍,只是希望他能维系一下稳定的局面,否则,一旦各地豪强并起,相互征伐兼并的局面出现,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主公此话,颇有深意。”郭嘉思绪良久,也未能猜透,更别说张辽典韦褚燕了。

刘擎一笑,将徐晃引至众人面前,“诸位,此为徐晃,字公明,以后,便就是诸位同僚了,走,去前线瞧瞧,你们边走边认识!”

众人一边行进,一边自我介绍。

樊稠乐呵呵的来到白波军阵前,如今的他,已经和杨奉称兄道弟起来。

“杨将军,此战大获全胜,酣畅淋漓,实在痛快,请代我向圣女将军表示感

谢!”樊稠直接举起一坛酒,“来,你我浴血庆贺,痛饮一遭!”

然杨奉拒绝了,自从圣女将军掌军以来,军中就禁酒了,若是平日里偷着饮一点,倒没事,现在可是战场,而且圣女将军还在这里,杨奉可不想找死。

“战时禁酒,将军见谅!”杨奉回道。

樊稠一听顿时一愣,白波军不是农民起义军么,军纪竟然如此严明?

不可思议!

不过樊稠也不傻,不仅没有想着再劝带坏别人,而是撇下酒坛,自己也不喝了。

“将军,你说徐晃能否追上袁绍?”樊稠问。

杨奉摇摇头,不是表示不能,而是表示不知,因为其中涉及渤海王,说实话,圣女将军与渤海王打什么算盘,他并不知道。

不过,另一件事,圣女将军倒吩咐过他,也就是打扫战场,瓜分战利品。

“樊稠将军,圣女将军有言,白波军不需要战功,我军一路斩获之首级,可一并送予将军,不过,圣女将军要的是活的人,以及袁军为数不多的军资。”

樊稠一听,顿时乐了,西凉军老传统了,以首级论功劳,原本他还想着将伤兵和俘虏也一并砍了换算功劳呢。

“既是圣女将军所提要求,樊稠乐意遵从!”樊稠十分客气道。

对他来说,因为白波军,他的战果已经扩大不知多少倍了,而且白波军的实力,一点都不比他弱,董公与白波军有无过节,他顾不了这么多,但眼前,他不想与白波军为敌。

看着樊稠略带谄媚的笑容,杨奉不由得一阵得意,实力,是话语权的基础,如今的白波军,已非当年蜷缩白波谷时,任人揉捏的白波军了。

如今的白波军,即便在当朝最大权臣的将军眼中,也不敢小视!

不多时,徐晃回来了,不止原先的人马,还有渤海王的人马。

杨奉远远望着,眼中似有火焰燃起,而樊稠望着,不明所以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来者不可小觑的压迫感。

“那人便是劝降了黑山军的渤海王?”樊稠问,可见对此间发生之事,他并非一无所知。

“嘘!”杨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看着。

刘擎在外围停了下来,而徐晃,则独自进入军中,应该是去通报圣女将军了。

张宁听闻渤海王驾临的消息时,也是瞬间出神,自与刘擎白波谷一别,已有整整一年时间。

这一年,她按照刘擎的指令,一步步的壮大白波军,最终在河东站稳脚跟,占据近半郡之地,不仅获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甚至连各县官员,都“被迫”照旧行政,因为白波军按照朝廷的标准,给他们发放俸禄,而此些开支,对掌控生产的白波军而言,如九牛一毛。

这便是正确的道路么?张宁时常想。

如果阿父当年在冀州,也是如此行事,会是何种结局呢?

然现实没有假设,张宁驱散了

心中思绪,与徐晃一同来到渤海王面前。

时隔一年,两人再度见面,与彼时相较,刘擎多一份成熟与尊贵,而在刘擎眼中,张宁也似有成长,目光更加明锐,且坚毅,显然当初以身份为贵的圣女将军,走上了以实力为尊的道路,她既向数万白波军民证明了自己,也向刘擎证明了自己。

当然,也有没变的,比如那姣好的清冷面容,细甲之下的妖娆身姿,她细嘴轻抿,却欲说还休,和上次一样。

“随我来!”刘擎也说了与上次一样的话,瞥了眼另一侧的狼藉战场,便朝着济水走去。

张宁默默跟上,一直骑马走到河边,只有他们两人。

刘擎望着济水,它十分清澈,并不湍急,但依然时而泛起白色的水花。

刘擎回过头,盯着张宁问道:“白波黄巾的首领,圣女将军,如今坐拥半边河东,有何感想?”

张宁没有料到渤海王竟然如此开场,这句话中,是夸赞,还是试探?抑或是嘲讽?

一句开场,令张宁如坠冰窖,一年时间,两人不知不觉还是疏远了,张宁清晰的记得,昔日在广平,在元氏,一个是平黄巾的白身英雄,一个是落魄的黄巾圣女,两人还能玩笑,后来,即便张宁做出了忤逆的事,刘擎也未怪罪于她,反而让他壮大白波黄巾。

现在,一个是白波首领,另一个,已然是王,两人的对话,都不再单单代表他们自己了。

“我的一切,都是渤海王给的!”张宁回道。

这回答明明是标准答案,可不知为何,刘擎听了并不舒服,刘擎心中不由得自嘲一下:自己还是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靠近点,我听不见。”刘擎道。

张宁一滞,驱马上前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来这边!我又不会怎么你!”刘擎不耐烦道的指了指自己身旁。

张宁领会了刘擎真意,脸颊不由得一红,低着头走到刘擎身旁,嘴角不自觉弯其一丝弧度。

两马并立,当初在白波谷外,也是如此情景,张宁心道:算是拉近到了上一回的距离了。

刘擎想了想,还想将那些“白波军干得不错”,“表现很好”之类的褒奖收了起来,叹气似的说了一句。

“这段时间,辛苦了!”

张宁突然仰头看着刘擎,显然她也没想到渤海王还会这般说话,不过,没有身份的优越,没有胜者的姿态,这才是那原来那个刘擎吧!

张宁红着脸,眼中的明锐转为柔和,郑重其事道:“不辛苦,为了太平大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语气依然坚定。

张宁所谓之太平大业,已与黄巾无多大关系,现在是刘擎的太平大业,所以张宁说出如此敏感的词汇时,刘擎并无不悦,反而高兴。

这是一种实践,刘擎十分重视。

基于汉末的现状,即便刘擎心中掌握着先进的生产关系,但刘擎也懂一个道理——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先进的东西,并不能生搬硬套,而是要一步步去尝试,去实践,而碍于自己的身份,既是汉室宗亲,又是大汉官员,许多东西,眼下是不能公开来的。

而张宁就可以,刘擎培植白波军,占据河东这块富饶之地,仅仅是其前置任务,刘擎真正的用意,是用它来探索实践新的道路。

看着眼前女子态的张宁,刘擎不由得想起她试图在院子中种菜的傻劲,于是道:

“你喜欢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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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河内战落幕 刘擎讨河内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张宁莞尔,但依旧克制。

“你……”张宁忽然意识到这个称呼有问题,于是转道:“大王取下河内,白波军是否可以南渡汾水,拿下另一半河东?”

拿下整个河东,刘擎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荀彧说过,时机未到。

之所以白波军在汾水以北能快速立足,是因为那本就是一个烂摊子,被外族流寇祸害了大半年,土地抛荒,百姓流离,不少大户士族,皆逃去了汾水以南避难,所以白波军只要扫除了外族流寇,整治流民之后,并没有遇到地方势力的阻碍。

而安邑所在的南部,乃是整个河东最富庶的地区,可谓大族云集,豪强遍布,光靠武力征服,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刘擎现在不能下场。

说起这些大族豪强,即便是刘擎如今的冀州,尚属于搁置状态,他们的成份太过复杂,不能以同等方式来对待。

比如早期参合黄巾造反的,可以直接打倒,比如对施政有违抗的,也能刻意针对,但最大的,恰恰是秉持支持态度的。

类似圉县模式,因为他们受到过黄巾的威胁,不得不做出让步,而冀州不仅仅是遭受威胁,而是饱受战乱摧残,所以他们更懂得妥协。

除了比较特殊的安平郡,相信审配与赵云,会好好修理他们的。

说回河东,刘擎觉得恰当的时机,应该是在冀州并州相对稳固之后,再行扩张。

刘擎回道:“汾水以南,无需着急,先扎根北部,继续垦荒扩耕,囤积粮草,操练兵马,未来,河东可能还有一乱。”

“河东还有一乱,因何?”张宁不解道。

“西凉马腾韩遂,屯兵武关,若其与董卓交恶,河东必失,再者,袁氏辅刘辩称帝,讨董之势已成,绝不单单只有陈留会盟,像陈留会盟这种杂鱼聚会,恐怕只是袁氏用来试探天下态度的。”

张宁听着有些不可思议,聚集了各郡长官,十八军镇的陈留会盟,竟然只是试探?渤海王称他为……杂鱼聚会?

不过转念想一想盟主袁绍的河内郡的遭遇,被渤海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似形容为杂鱼也挺贴切的。

“袁氏讨董,与河东郡何干?”

“河东乃是司隶粮仓,董卓身为前任河东太守,岂会不知?又如何能容忍你占据整个河东?而且你想想,袁氏与董卓,优势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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