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一个月,该不该听,听凭萦儿做主!”刘擎开明又大方的说道。
骞萦摇了摇头,直言道:“夫君的话,骞萦记住了,这一个月,便当作一次警醒。”
既警告王族,骞萦现在虽然不执掌王族,但不要忘记她的分量,又警醒鲜卑王族,不能过于依赖大汉,看,我不仅疼骞萦,还爱屋及乌,疼上了鲜卑,告诫他们要自强不息。
一举两得,直接赢麻。
“谢谢夫君。”骞萦明白了事情轻重和刘擎的“良苦用心”,由衷感谢。
刘擎紧了紧手,将之揽入怀中。
说什么见外的话,做这事的初衷,不过是为骞萦出口恶气罢了。
……
同日,幽州右北平郡。
土垠城外,尘土漫天,随风狂卷,公孙瓒兵临城下。
根据刘虞指示,右北平郡太守刘政只做了象征性的反抗,便弃城逃了,公孙瓒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土垠城。
公孙瓒与公孙越并立于土垠城头,望着城下大军,集整个辽东辽西之力,拼凑出这五万骑兵,还有数万辅兵,为骑兵服务,加上辎重人员,堪称十万众。
土垠在大军面前,几乎瞬间崩摧,太守刘政逃走,公孙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而且横扫整个幽州,都要这个效果。
“大兄,战斗刚刚开始,便已结束,刘政怂包,竟弃城而走,说不定今岁之内,便能掌控幽州了!”公孙越笑话道。
“阿越切莫自大,若换你来守,面对十万大军,你弃不弃城?”
公孙瓒教训着从弟,“阿越,行军之事,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公孙越默默点头,没有吱声。
“传令大军城外休整一日!后日进兵!阿越,关靖,我军兵锋正盛,是不是可以换一换思路,直接杀到渔阳,再攻蓟县?随我来谋划谋划!”
三人一同下了城墙,朝着城中郡府所在行去,这座城池,曾是公孙瓒亲手从张纯手中夺回,不曾想兜兜转转,未出两年,又一次从他人手中夺得。
此城注定归我公孙瓒所有!
公孙兄弟轻车熟路得来到郡府,郡府内还有未及时离开的郡吏,纷纷对着公孙瓒行礼,其中几张熟面孔,公孙瓒甚至还记得。
长史关靖倒是首次到来,好奇的打量着郡府的格局与布设。
公孙瓒指了指案上未及时收走的舆图,笑道:“看,还是城中方便吧!郡府的舆图,比我们的更加详实。”
说着,公孙瓒摆正舆图,细细端详起来。
突然,一名信兵快速跑来,直直入堂。
“启禀将军,令支县外出现一支兵马
,正向令支而去!”
“什么!”公孙瓒顿时拍案而起,眼中满是震惊,“可知何人的兵马?”
“打着‘刘’字旗号,应该就是州牧兵马。”传信兵答道。
刘虞!
公孙瓒很自然就想到了刘虞。
“将军,能如此快速出现在令支附近,会不会是弃城的刘政?”关靖道。
关靖一言,点醒了公孙瓒,那兵马是刘政的可能,还真比刘虞大。
难不成刘政一知道自己来犯,便选择了弃城,直奔令支,和自己来个极限一换一?
若是令支被其攻破,公孙氏族人尽数沦为人质,甚至遭遇不测,这战斗,如何还能打下去?
“将军,刘政兵马不多,不如挑选体力好的战马与将士,连夜回援,说不定,还来得及!再命人看住土垠县中豪强大族,免得他们与刘政勾连,里应外合,凡有疑者,先行诛杀!”关靖建议道。”
“士起(关靖的字)所言极是,阿越,你即刻召集一万骑兵,连夜回援令支,我率大军,沿路清扫障碍,刘政觊觎我公孙族人,我必令之葬身辽西郡!”公孙瓒愤愤道,“士起,土垠县城便交你掌管,一切依你!”
此时已渐近黄昏,冬日天黑的早,公孙越回到军中,点了一万兵马,带了些口粮,便直接离开,奔向令支。
而公孙瓒也也抛开了首战大胜的喜悦,回到军中开始忙碌明日的围剿刘政之事。
……
清晨的薄雾带着阵阵寒意,将冰冷的铁甲浸透,清晨已经有了冬日该有的样子,士兵们并排躺在厚厚的干草上,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搓动声。
背坡处,赵云端座于一颗落尽树叶的枯木下,闭目养神,长枪杵在一旁,寒芒冷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骑哨来到赵云跟前,道:“将军,公孙军距此仅五里了。”
赵云点点头,望了眼身旁的五部司马。
后者心领神会,他们早已被鬼冷的天冻醒,而且都听到了骑哨的通报,当即默契的起身,备战去了。
赵云转眼望了钢枪,旋即起身,一把操过,熟练的抡过两圈,别于身后。
公孙越一手紧紧握着马缰,另一手拿着长矛,一夜行军,不仅令他双臂有些泛沉,双腿也微微发酸,但想着令支有危险,公孙越咬咬牙,并不打算休息。
考虑到一会还要交战,需要留有体力,公孙越打算放慢速度,让人马俱乏的将士都喘息一口,等到见到刘军踪迹之后,再停歇一下么,备战冲锋。
这样安排,应该既不耽误救援,也能保持战斗力吧,公孙越心想。
队伍在山道上行走,边郡之地,没有中原那般开阔平坦的官道,山道的狭窄处,甚至只能并行三两匹马,万人的队伍,被拖拽得极长极长。
“公孙将军,此地距离令支,约还有十五里。”
好家伙,昨天傍晚,加上晚上,竟然跑了三十多里,亏得战马也自己驮了一顿草料。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给战马喂食!骑哨前去打探,刘政军在哪个位置。”公孙越一一吩咐。
队伍停下,将士们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一边给战马喂食,一边自己也开始吃干粮。
队伍中又分出几十名骑哨,先行一步上路,朝着山路远方行去。
公孙越正坐于石头上,用牙齿细细的撕扯着肉干,慢条斯理的咀嚼着,时不时还朝着进食中的将士望一眼。
就在公孙越收回目光,重新聚焦自己的肉干时,余光忽然瞥见几名士兵倒了下去,几乎同时,惨叫之声随之传来。
“敌袭!敌袭!”
警报声骤然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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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截山道陈宫设计,擒公孙赵云讹粮
话音骤起,一时间“敌袭”声与惨叫声连连,公孙越赫然发现,十数人已经中箭倒下,顺着尾羽方向一看。
又是一惊。
只见第二波箭矢,正穿透薄雾,呼啸而来。
“避开矢雨,避开矢雨!”公孙越连声喊道。
箭矢瞬发瞬至,而且有了第一波定位,第二波箭矢的命中与杀伤,明显更强。
又有数十人中箭,哀嚎倒地,佝偻着,匍匐着寻找掩体,有的甚至直接躲在了战马的北面。
“张弓反击!快!”
公孙越骑马穿梭在将士之间,手持长矛,不时将零星的箭矢挡落,然后将长矛一戳,钉在地上,转手从马背取过弓与矢,猛的吸了口气,旋即拉了个满弓。
箭矢“嗖”的一声飞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赵云跟前。
其后,又有数道稀稀拉拉的箭矢开始飞来,只不过落点,都比不上最初那根。
因为赵云所在,是居高临下的。
赵云有些诧异的看着公孙军反击的箭矢,竟然刚射出两轮,就迎来了反击,传言公孙瓒擅骑射,麾下骑兵,皆能骑射,其中有一支白马义从,更是各个是骑射高手,果然不虚。
赵云一挥手,将士们继续射出箭矢,而且随着加入射箭的人越来越多,箭矢也越来越密集,公孙军的中间者,也急剧增多。
反观公孙军,因为地处山道,对坡上射来之箭,很难躲避,而反击又射不中对方,对敌冲锋,更是不可能。
这便是赵云精挑细选的伏击地,占尽地形优势,方便隐藏于背山,也有地势优势,居高临下,可以箭矢远攻,也可以直接率骑兵冲锋。
所以战场的主动权,完全被赵云掌控。
公孙越心头叫苦不迭,眼见着士卒们一个个倒下,反击却又收效甚微,当即一咬牙,喊道:“冲过去!”
些许损耗,或许能忍,但令支不容有失!
若是老家都被人掏了,那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虞那厮,就不讲武德,战场上不如人,尽使下三滥。
刘虞:陈公台干的好事,关我刘虞什么事?再说你就一拥兵自重的反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下三滥。
公孙军迎着阵阵箭矢,纵马快速通过山道,赵云丝毫不着急,甚至自己也拿出弓,张弓搭箭,射杀了好几名公孙骑兵,虽然骑兵跑的快,但此处山道最多并行几匹马,一万人通过此处,需要不少时间。
山道上烟尘烟尘滚滚,公孙军疲于奔命,赵云眼见着已经射杀了成百上千的公孙军,而通过山道的,估摸着也是一两千人了,连续拉弓,将士们的臂力也几乎到了极限。
赵云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已经上马待命的骑兵立即出击,冲下坡去,朝着公孙军的队伍拦腰杀去。
具装铁骑,如同一条铁流,将原本流窜的公孙军突兀的截断,
借助地形优势,骑兵冲锋威势更甚,一波冲杀,几乎将百步内的公孙军连马带人穿透,撞翻。
赵云军将公孙军一断为二,而赵云军也随后分兵,一营人马,迎着公孙军来的方向,逆流而战,令一营人马,则直接顺着山道,追击公孙越而去。
赵云不怕追不上,公孙军经过一夜奔袭,必定人困马乏,他倒希望他们多跑跑,直接把马跑倒了,那样的兵马,几乎与羔羊一般。当初在颍川,刘擎率禁卫十数人,赵云率骑五百,便敢冲击数万人的波才军,就是因为波才被皇甫嵩朱儁曹操撵了一夜,跑到腿软,才跑到阳翟,将战功拱手送给了刘擎。
赵云艺高人胆大,虽然总兵力不到公孙越一半,但借着地形,依然兵分两路,一路挡住大军,自己则追击前部,使用“擒王”战术。
公孙越未跑出多远,便听见后方喊杀声阵阵,惨叫声连连。
“竟追上来了!加快速度!”公孙越急道。
可惜人或许能再撑一撑,但跨下战马早已疲惫不堪,昨夜跑了三十里,草料未吃,水未饮,已是在透支边缘,即便公孙越自己的良马,也已经提不起速度,更何况是那些普通战马。
打斗声愈发接近,那是赵云从后军杀上来的声响,公孙越一咬牙,大骂道:“既然走不掉,那便与贼人一战!”
说着,勒停战马,调转方向,眯眼望去,便见到敌军尽是枪骑,一路袭杀而来,凡追上公孙军者,皆刺向脑门脖颈等要害之处,下手之狠,闻所未闻,一时令公孙越有些心惊。
即便是大兄,杀起人来也没这般狠辣吧!
自己麾下这骁勇的突骑,与之一比,竟如待宰牛羊一般。
再看那为首的银甲将军,一袭白马,杀起人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根长枪舞出了花,所有之处,不停有己方骑兵倒下,一个名号突然浮现眼前,难道是
见赵云如此威势,公孙越不由得心虚起来,就算是大兄在此,也未必是其对手吧。
公孙越踌躇不前,转眼赵云便已杀到跟前。
瞧着对方停止逃跑,准备决一死战的架势,赵云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
现在要决战,是不是迟了些?
马都跑没力了,还怎么决战?
原本,遇到赵云伏击,唯一的方法就是撤退,虽然同样会挨箭雨,前军同样会冲杀至惨,但中军后军,起码能得到保全,因为那道狭窄的山道,赵云也摆不开阵势追击。
可惜公孙越没的选,他必须穿过此地,支援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