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提这茬呢,刘擎眉头一皱,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卞偲亦倾心大王,望能侍奉,大王放心,她并非要求什么结果,善舞者,能为倾心之英雄所舞,便是最好的追求。”刘容道。
“你可真是能操闲心!”刘擎吐槽道。
刘容面露难色,挣扎一二,还是说了出来:“大王勿怪,这事,其实是卞夫人相托,曹相国修书告知的,伎人命途多舛,不是所有人都似卞夫人这般幸运的,是卞夫人听闻大王在此地,希望从妹能寻一庇护。”
这背后,竟然还有曹操与卞夫人的手脚。
明明是美人,曹贼他自己为何不收下?恐怕这
又是卞夫人的计俩了。
既想妹妹过得好一点,又不想妹妹与自己抢夫君,毕竟两人技能过于相近,容易卷起来,卞偲若真是去了,难免跳的更好的那位,会更受宠。
终究是本王是承受了这一切。
刘擎回道:“罢了罢了,本王便承了孟德嘱托,你带她过来吧!”
有些事,对刘擎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有些事,对她人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刘擎还在顾虑能否给其身份地位的时候,其实人家所求,不过一个安稳的处境,和一碗饱饭。
因为对刘擎的信任,曹操才有此小动作,像这类歌舞伎人,治世或许能混口饭吃,乱世真的是只有飘落的命。
徐州一乱,连诸葛氏这种世家都只能举族迁走,而卞氏,恐怕很快就会淹没于历史尘埃之中。
刘擎一答应,刘容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快步离去了。
刘擎望着摊在面前,空空如也的绢帛,琅琊国安置完毕,此趟出行,便可暂时告终了,若此事启程,回到魏郡之时,恐怕要八月了。
“吱呀”一声,门枢转动,掩开一条缝,一道身影钻了进来,向前走了几步,便跪伏在地。
“小女拜见大王。”
“你与卞夫人,是姊妹?”
卞偲点点头,“卞夫人是我阿姊。”
“本王若说,即便你追随于我,也未必能与你阿姊那般,你可懂本王之意?”
“不敢奢求大王纳我,只要大王能留守我,让我侍奉左右,为奴为婢,偲皆心甘情愿。”卞偲是个聪明的女子,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当即表明心迹。
只能说,聪明!刘擎喜欢聪明的女子。
“你过来!”刘擎道。
卞偲小脸一红,起身走到刘擎身旁,跪坐于一旁。
“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卞偲不知所措的回道。
“会写字吗?”
“自小看曲谱,倒是学过一些。”
刘擎点了点空白的帛书,“我来说,你来写!”
说着便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刘擎开始念叨:“吾爱昭姬……”
……
汝南,汝阳县。
袁绍南巡归来,心情大好,今年粮食长势不错,而且没什么灾害,可以预见,今年大丰收。
前脚回汝阳,逢纪后脚便至,上前与袁绍对坐而视。
“元图,你来得正好,徐州一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袁绍道。
“臣已听闻,琅琊相萧建之事,那萧建就连陶谦都为忌惮不已,遇见渤海王便遭逢大难,足见渤海王已有吞并徐州之心,只不过……”
“什么?”袁绍连忙追问。
“青州百万黄巾归降刘擎,臣以为此行必让渤海王补给吃紧,故而短时间之内,不会继续南下。”
袁绍听罢,未有动容,淡淡道:“来与不来,皆有两手准备,元图,济阴战事如何?”
提到济阴战事,逢纪正恼呢,只好轻道:“主公恕罪,
因山阳失陷,袁遗太守回援之时,遭吕布袭击,大败而回,而紧接着便是离狐易手的消息,眼下丁原已退守句阳县。”
济阴战事失利,袁绍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离狐如此重要的要塞之城,竟然这么快便陷落。
袁绍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摇头苦笑:“兵败这一点上,我与公路倒是极其相似,恐怕再过数月,南阳便不是我荀氏的了。”
逢纪默不作声,开不出玩笑。
“公路腹背受敌,独木难支,南阳战局,便全看马腾军的态度了。”逢纪道。
“南阳未必有救,不过济阴,呵呵,离狐只是暂时易手,等着吧,再过两月,我要让人对袁氏刮目相看!”袁绍带着一双镇定的目光,好似在陈诉一件极为寻常之事。
……
书信书写完毕,刘擎舒了口气。
郭嘉回来,对刘擎道:“主公,子龙与典韦已经将一干人等抓获,严刑拷打之下,已经交代了,他们确实如主公所料,是投效陶谦的黄巾军,为首之人,名叫张闿。”
“本王一点也不惊讶!”刘擎笑答。
郭嘉上前,看了一旁的卞偲一眼,心想主公竟然留下了她,也不避讳,直言道:“主公,朱灵来信,称徐荣已攻占离狐,此城乃是济阴门户,攻下此城,说明袁绍在济阴郡大势已去。”
刘擎想了想,问道:“奉孝,你是否觉得奇怪,袁绍在防御济阴之上,并未动用全力,既没有颜良文丑的消息,也没有陈王刘宠的消息,按理离狐如此重要,不应该轻易放弃才对,不知道袁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或许,是借此机会限制丁原,削弱其兵力,两人并未齐心。”郭嘉道。
刘擎笑笑,丁原这个人,自己想法太多,是个彻头彻尾的骑墙派。
其实也怪不得他,谁叫袁氏不能真心待他呢,这便是士族的自视甚高,总看不起底层爬上来的人,总觉得非士族类,必有二心。
殊不知士族们自己岂止二心,有的甚至是七窍八窍玲珑心。
好比陶谦帐下陈氏,说不定就是卖主的玩意。
“济阴之战,袁氏如此摆烂,我猜想,其背后,必有深意,奉孝以为,是否会与陈王上位之事有关?”刘擎又抛出一个问题。
郭嘉若有所思,旋即眼眸一亮,道:“主公,陈王上位,缺的是什么?”
“法理?血统?这些刘宠都有,汉末乱世之中,只要你姓刘,振臂一呼,便会有人追随,何况刘宠已经在陈国做到‘受民爱戴’这一步。”
若要上位,还差的便是威望与胜利。
“现在济阴吃瘪,甚至彻底失守也说不准,而新皇继位之后,袁氏再助刘宠收回济阴郡,如此一来,便显得刘宠英明神武!”刘擎一语道出。
“既如此,主公何不将计就计,一边佯装不知,一边派军襄助徐荣,等陈王出手之时,再将之一举击溃,令其名声扫地,看他还如何上位!”
“哈哈哈,奉孝所言,深得我心!”刘擎夸赞一句,这一幕真发生的时候,陈王刘宠会作何想法?
积攒的声望,一旦战败,便会落入对方之手,到时候,是徐荣,还是自己?
反正就是不可能让刘宠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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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张辽能有什么坏心思
王府正殿血流成河,尚未清理干净,王府遇袭之事,在开阳县内引起了不小的哄动,到了黄昏,刘容再度宴请刘擎,然而地点却要换一个了。
刘擎一下午都在处置各方信件,虽然不累,而且书写由卞偲代笔,却也闷得刘擎头昏脑涨,于是欣然同意赴宴。
晚宴还是原班人马,不过没了白日那般刺激,反倒显得清汤寡水,突然枯燥。
刘擎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至于琅琊国的部署,如今这里成了最前线,而且是最终要的前线,刘擎打算将这一重任交给赵云,等韩浩到位,由他负责治理,萧建的治郡水平,一言难尽,琅琊国地理环境与渤海国类似,耕田多,水网发达,而且能产海盐,若治理得当,绝对是一个能贡献物资的郡国。
翌日,刘擎辞别了刘容,一行人直接自开阳回泰山郡,就连诸葛珪,也顺道回去。
张辽与张郃自得了命令之后,花了数日时间,集结兵马至姑幕县外的大营。
帐中,两人正在商议对策,张郃远道而来,还未见过姑幕城。
“文远,主公之意,先招降,若拒绝,便攻城杀人,文远可有主意?”
张辽着一件灰色薄衫,使一把蒲扇扇着自己,不过却依然惹得满头大汗。
“主公所求,乃是人,不是城,能活的便活的,活的不行,那便死的,故而此战关键,并非攻城,而是拿人。”
“文远可有主意?”
“臧霸历经一败,至今不敢出城,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不想出城,据情报说,孙观屡屡派人侦查我方大营,他还是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张郃笑道:“他们想离开,那好办,只要诱他们出城,再合击之,如此应该比攻城简单许多。”
“问题是如何诱他们出城呢?先前我与子龙离开此营,他们都未必出来,简直就是缩头乌龟!”张辽道。
“文远勿虑,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贼兵日日查探,见无有异常,便会逐渐掉以轻心,这段时日,你我保持不要露面,保准那臧霸孙观,忍无可忍。”
张辽点点头,道:“儁乂好计谋,那便如此办!”
于是,两人终日躲在营中,并且交代前哨暂时固定人员,而且告诉他们,执哨的时候,可以散漫一些。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两日,一切看似简单如常,然而私下里,营地的细微变化,很快便传至臧霸耳中。
“哨兵每日都是熟面孔?他们是如何放哨的!”臧霸问。
哨探回道:“早些时日,是正常轮哨的,不过这两日,发现上午与下午皆是同一波哨兵,而且看状态,颇为疲惫。”
臧霸与孙观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喜色。
“敌营如此设哨,是否说明其中已无兵马?”臧霸问。
“虽无法肯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不可能如此安排
。”
“会不会故意如此?”臧霸又问。
“若故意如此,所求为何呢?引你我攻之?他好在其中设防?”
两人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他们压根不可能会去进攻营地,自然也不存在中计一说。
再度相视一眼,孙观提议道:“不如趁此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臧霸略微点了点头,频率越来越快,表示十分赞同。
被困在此地,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机会,无论敌营发生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其中人手不足。
“今夜子时,命将士们带好粮食,填饱肚子,我们撤离此城!”臧霸道。
孙观点头同意,没有说话。
是夜,月明星稀,分外静谧。
一声响动,打破了静夜,姑幕县城大门突然打开,垫桥也缓缓放下,随后一众兵马,缓缓出城,向南而去。
姑幕县一有动静,消息立即带回了张辽军营之中,今日正好张辽带甲当值,一听汇报,张辽当即叫人叫醒张郃,而自己,则率先领着准备就绪的兵马,出营直奔臧霸军而去。
臧霸向南行了数刻,孙观终于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