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东部,刚入境不久的赵云军护送着糜氏几位,糜竺此行不仅带了糜芳,打算举荐给渤海王,同时还带上了糜仁,还有数十车粮草。
入境不久,赵云便遇见了张辽军,两军干脆同行。
“文远,你据此如此之近,为何才到此地?”赵云好奇问。
“唉,去沛国办了点事,这事可真费时,还不如要我去追杀陶谦。”
赵云更加好奇了,能让张辽觉得难办的事,是什么事?
“文远,说说看,何事?”
“嘘!”张辽神神秘秘的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不可宣扬!”
说着,张辽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军列中的那辆马车。
赵云一看,才觉得奇怪,自己要护送糜氏小姐,所以有马车不奇怪,怎么张辽也带着一辆马车,加上张辽怪异的话,赵云很自然的想到——
马车中也是个女人!
难道除了和糜氏有约定,主公还有别的约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张辽自沛国来,难道沛国也……
好家伙,主公可真行!
两军一路西行,途中休息之时,糜竺终于问起赵云,另一辆随军马车是怎么回事,车上人一直未露面,糜竺也不难想到这是一个女人。
他问了赵云数次,然而实诚的赵云模棱两可的说辞,更令糜竺怀疑了起来。
很难理解吗?这自然是渤海王派人搜罗的美人!糜竺这样告诉自己。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睢阳也越来越近,糜竺反而愈发难安起来。
终于又一次,趁着途中歇息,看守马车的护卫方便之时,糜竺抓住间隙,直接上前掀开了帘子。
马车之内并不明亮,窗户也都是遮着的,然而即便这般,糜竺也十分清楚的看清车内一人,是一名皮肤异常白皙,身着素色罗裙的俏美人。
糜竺望着她时,那女子也被动静惊到,四目相对,糜竺自下而上望去,女子双目婉转,细眉倒垂,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惧,令人怜惜。
糜竺也是一惊,身为富豪,他所见美色众多,可以说见美不惊,但此女,还是令他有所触动。
不好!啊仁有情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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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甘夫人糜夫人的前世今生
糜竺给了马车中的美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旋即离开了马车,免得别人起疑。
但此刻心中仿佛扎入一根刺一般,难受不止。
一路上,他时常走神,思索如何是好,众所周知,渤海王不贪财不慕势,唯有美色来者不拒,就连董卓和当今天子,都走这条道。
“子仲,怎么一路见心不在焉,可是遗漏了什么?”赵云驾马来到糜竺旁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渤海王突然召见我等去梁国,是否有大事发生。”糜竺直接寻了理由搪塞过去。
“梁国地处豫州,乃是袁氏心腹重地,主公介入其中,原本只是为了策应我等夺取徐州,不成想,竟阴差阳错,一举多得梁国全境,只能说,主公威武!”
“是啊!渤海王威武!”糜竺附和了一声,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以献美之法,结交渤海王吗?
糜竺心里琢磨着:不行!与渤海王的约定,不能依然原来的,他要加注!
“子龙,不知文远军中,那马车中所坐为何人?”
赵云疑惑的眺望了一眼,回道:“我也不知,我也正想知道呢,不如我去问问文远吧!”
“随意随意。”糜竺随口回答,心中却在呐喊:快去快去!
赵云驾马来到张辽身旁,直接问道:“文远,马车之中,何许人也?”
张辽神秘一笑,凑近赵云,轻声道:“自然是主公命我寻觅的美人,也不知主公从哪得来的消息,说陶谦岳丈一族之中,有一芳龄女子,名唤甘梅,肌肤生得洁白如玉,我多方打探,得知人在小沛,便去接上了。”
“这……主公这不是强抢……”赵云隐晦的隐去了关键信息。
“子龙此言差矣,若是寻常女子,主公自然不会胡来,但此人牵扯陶谦,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说了,我也没有强抢,我表明身份,人家便欣然同意!”张辽解释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那甘氏家境并不好。”
赵云无言以对:这也可以……竟然同意了,因为什么?主公的名声?
张辽又凑近了赵云,轻声道:“不过主公所料分毫不差,这世间竟真有肌肤如此洁白之女子!”
“嘁!”赵云才不八卦,摆摆手离开。
赵云并没有得到什么信息,只言片语和糜竺说了之后,并未解惑,于是他又心生一计。
他对糜仁道:“啊仁,你与小环给那位姑娘送些糕点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糜仁心思玲珑,自然知道兄长所想,笑着答应下来。
下一次歇息之时,糜仁与小环便提着食盒,靠近了甘梅的马车。
因为是姑娘家来此,护卫并未拦着,糜仁进入马车,而小环则守在外面。
见了车中人,糜仁也觉得十分惊艳,比兄长描述的,还要俏丽许多,只是可惜,看得出来,甘梅虽没干什么粗活,但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
,脸色脂粉全无,素颜一张,然而即便如此,也已经很美了。…
糜仁向来对自己外貌有信心,然而甘梅的洁白肌肤令她心生羡慕。
“妹妹,我这有些点心,兄长叫我送来的,他希望你原谅他的冒失。”糜仁面带微笑,声音清甜,令人难以拒绝。
见面前女子娇俏可人,甘梅也戒心全无,低声回了声:“谢谢。”
甘梅嘴上说着谢谢,手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本分的收拢着,她看得出眼前的人非富即贵,她所穿的绸缎是县里最有权势的那户人,才有的,甘梅本能的与糜仁保持着距离。
糜仁无奈,大大咧咧的拿起一块,伸出递过去,同时笑着说:“尝尝吧,彭城带来的糕点,可不是一直有的吃的!”
见糜仁抬着手不放,甘梅也只好接过,放嘴里咬了一口,是某种酥类糕点,入口即化,甘甜鲜香,确实无比美味,甘梅忍不住又小小的咬了一口。
糜仁也随手捡起一块,丢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咽下,迫不及待的问道,“味道如何?”
“很美丽,谢谢!”甘梅拘谨的回答。
“你莫要拘谨,我觉得妹妹十分合我眼缘,说不定上辈子,我们是一家人呢!”
“姐姐真会说笑,小女子……”甘梅刚想多说两句,却想起了家中人交待:随军爷们走了以后,不可以随意说自己出身,于是戛然而止。
瞧着甘梅拘谨又谨慎,糜仁也无计可施,只好随意闲聊了几句,什么旅途真无聊,什么路途真遥远……
最后,军队要再次开拔了,小环在外面催促。
糜仁颇为苦恼的吐槽了一句:“唉,女子命苦,为了家族,还要嫁什么大人物!”
就在糜仁正欲告别下车时,甘梅却也道了一句:“我……我也一样。”
简单一句话,糜仁心中就清楚了,眼前这个美人,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命运——嫁渤海王!
兵马继续前行,途中糜仁还去过几次甘梅车上,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抛开一切,糜仁觉得自己和甘梅,还真挺投机的。
有了伴,觉得旅途都没那么无聊了,很快,一行人到了睢阳,陈宫带着吕布,在东门迎接,虽不熟络,但也都相识,一众人一齐前去梁王府拜见刘擎。
刘擎此时正在王府屋中与郭嘉议事,聊到刘备与曹操之时,刘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着自己权势一步步扩大,动辄整合一州,然后后续治理,却远远谈不上,刘擎手中虽有不少贤才,但他们各司其职,做得很好,若贸然抽调,容易影响大局。
毕竟接下来与袁氏的大战,需要的是整个系统顺利的运转,此时并非调动的最佳时期,再者,曹操与刘备一直是自己的支持者,最最关键的是,两人的才能。
“此战过后,我欲表刘备为徐州刺史,再表曹操为兖州刺史,奉孝以为如何
?”
“主公,此二人皆有雄心,且并未效忠主公,还望主公三思。”…
“人有雄心,乃是好事,若人都如奉孝这般澹薄名利,那这天下,该多无趣,至于忠诚,本王并不需要他们对本王忠诚,只需要他们对大汉忠诚!”
低头思虑的郭嘉突然昂起头,双手并拢,对着刘擎扣了一礼:“主公胸怀,可比周公,嘉拜服!”
如此选择,刘擎也是无奈,现在的领地,不是当初只有一个郡,一个州,一帮幕僚分工行事,就能将事做好,如今刘擎手中已经接近半壁江山,若一切还靠着当初的原班人马来治理,那就太不切实际了。
好比当初是区域性的小公司,几个人应付得过来,现在进军全国市场了,最快的方式,便是收购同类型的公司。
“少抬举本王了,本王不吃这套!”刘擎没好气的说。
“此类人才,好比刘虞公孙瓒类似,曹操刘备也是如此,因为他们的影响力,只是局部的,如果他们做的不好,本王自然也可以拿回来,有这样的底气,本王才敢做这样的事!”
“主公英明,定能令曹操与刘备归心。”
正说间,典韦前来,道:“主公,子龙与文远,已经到了。”
“好!快请他们过来!”
刘擎出屋相迎,不多时,张辽,赵云,糜竺出现在刘擎视线中。
“子龙,文远,子仲,一路辛苦,怎么儁乂与文博,没有一同来?”
赵云回道:“还有些断后之事,晚几天便到。”
“来来来,随便坐!”刘擎指着桉前一大块毛毯道。
这也是冀州的老传统了,众人自己寻个位置,赵云张辽一点也不客气,挨着郭嘉就坐了下来,陈宫拘谨的端坐在一侧,而吕布默默的坐在陈宫后边。
糜竺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该坐下,还是该离去,显然渤海王这是要议事,而他现在应该还不真正算是他的人吧。
“子仲,坐前边来!”刘擎招呼道,这可是款爷,此次梁国大战,刘擎还指望这位爷财力支援呢。
糜竺笑着走上前,途径众人皆示之好颜色,最后在郭嘉另一边坐下。
“子龙与文远或许不解,徐州之战尚未结束,陶谦尚在沛国,为何急召尔等来梁?”刘擎顿了顿,接着道:“袁绍立陈王为帝,相比你们已经知道了,董卓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打算起兵十五万,分兵两路,一路由他亲率,出虎牢攻济阴,另一路由其女婿统率,出轩辕而攻颍川,此番大战,袁绍定然兴兵抵抗,首当其冲,便会攻梁,以打通汝南与济阴的通道。”
“主公是打算死守梁国?”张辽问。
“梁王及四十多万梁国百姓,皆愿意追随本王,本王如何能放弃梁国?”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渤海王的态度,那就是要打了。
“主公,大军尚在冀州,我们仅凭数千骑兵,能
与数十万大军抗衡吗?”…
刘擎笑笑,“若是硬拼,只怕我等累死,也未必能杀得过敌军,不过我军据城而守,期间再配置一些营寨,互为策应,如此袁军想攻陷我军城池,亦非易事!”
说着,刘擎望向陈宫与吕布方向:“公台,奉先,两位可有要补充的?”
说着,刘擎还冲陈宫使了使眼色。
陈宫会意,心想主公此时是要鼓励大家,踊跃参战,这个时候,他不能打退堂鼓,甚至不能过份提要求。
“主公,一切妥当,袁军若来,定叫他有来无回!”陈宫信誓旦旦道。
刘擎继续盯着陈宫。
喂,你说反了!
当着糜竺的面,本王是要你诉苦的,诉苦的!
于是刘擎冲着陈宫挤了挤眼睛。
“主公,你眼睛不舒服吗?”典韦问。
刘擎转而刮了典韦一眼,直接问道:“公台,粮食收购的如何了?”
陈宫心思敏捷,刘擎一提这茬,便明白刚才的意思。
“主公,此时乃是冬季,各家各户,都没什么余粮了,更何况凭借梁王府库,属实买不了多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