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还礼,不敢怠慢。
傅燮松了口气,主公交待的使命,总算完成了开头了。
马腾道:“傅太守,韩遂军势大,我方该如何作为?”
傅燮笑了笑,“我倒有个主意……”
……
韩遂一路西进,基本没有哦遇到什么抵抗,然而前方
斥候突然来报:“将军,马腾军在槐里城外集结,好似要攻打槐里。”
“果然在此!”
韩遂是知道马腾的家乡在此地的,当初马腾退走,韩遂便估计他不会再会贫瘠艰苦的凉州,就像他和袁术交易,即便要了凉州牧,还要再加一个扶风郡,便是这个礼。
果然,马腾趁着雒阳困局,关中失控,在家乡茂陵驻扎了下来。
“想不到寿成竟然还敢谋取槐里,当真是自不量力。”
同行的阎行开口道:“韩兄,那我们如何行动,不如趁机去取了茂陵,令马腾成为孤魂野鬼?”
韩遂觉得阎行之计,并非不可行,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马腾有意槐里,不如显让他攻一攻,以消耗槐里守军的有生力量,事后自己攻打起来,能省心不少。
而攻茂陵的话,马腾必定回援,到时候,就变成了先于马腾一战,虽然韩遂仗着人多势众,认为和马腾一战必有把握,不过这样一来,槐里守军则成了坐山观虎斗的人了。
“传令,暂停进兵!”韩遂突然开口下令。
阎行困惑道:“韩兄,为何停止进兵?”
韩遂将自己的预想,与阎行分析了一遍,阎行当即觉得,韩遂之计,更胜一筹,应该采用,于是亲自跑去传令暂停进兵,并且向槐里方向增派斥候。
槐里城中,经过傅燮提议,张则马腾商讨通过的计划,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槐里一切安静,而马腾军营之中,也十分安静。
两日后,傅燮三人得到通报,说韩随军暂停了向西进兵,三人相视一笑。
“果真如南容兄所言,韩遂不敢进了。”张则笑道。
“那阴鬼,我最了解,定想我两军两败俱伤,他好从中牟利!”马腾数落着韩遂,已经料到了他的打算。
“既然韩遂这么想,那接下来,寿成兄,可要‘卖力’攻城哦?”傅燮笑道。
“哈哈!”马腾也大笑,“南容兄放心,定让韩遂以为我军正在浴血拼杀。”
说干就干,依照计划,第二日,马腾军便开始大举“进攻”槐里。
骑兵们抛下战马,奔跑着杀向槐里北门。
城头上箭矢嗖嗖的射下,不时有马腾军中箭倒地,不久之后,马腾军开始登城,城头不时坠下各种重物,用来砸击马腾军。
好不容易爬上城头的马腾军,也不断被杀退,抛尸城下……渐渐的,血在城头浸开。
张则身为副导演,亲临现场指挥,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支布条缠头的柳枝。
“木枝都给我射出去,晚上收回来即可!”
他走过城头,看着守军亲切的将攀登的马腾军扶上城头,再丢下一具披着马腾军甲衣的草人,一旁还有人熟练的舀上一瓢牲口的鲜血,顺着城头浇下……
“多倒点,就怕人家站得太远,看不清楚!”张则命令道。
城下,马腾身在阵中,眺望城头,嘴里擎着笑。
“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韩遂军的斥候,到了没有。”马腾道。
“寿成兄放心,此时的观众,绝非只有我等,而且离得越远,便看得越真,依我之见,不出三日,韩遂便按捺不住了。”傅燮笑道。
“那是自然,若真被我军攻入城中,他再攻取,可就难上加难了。”
槐里城外,另外的几个方位,都有数道目光紧紧盯着槐里城。
斥候队长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下令道:“快去通知将军,马腾军攻城了,战况尤为惨烈!”
……
(PS:求推荐票,月票。)
第436章 韩遂兵败,卧虎投效
未过多久,斥候的消息便传到了韩遂跟前。
“马腾大举攻城,槐里城本门杀得难分难解。”
韩遂一听,拍案而起,大笑一声:“好!趁着马腾与张则厮杀,我军正可一石二鸟,收拾他们!”
阎行也表现得十分兴奋,“韩兄,我们如何干?”
韩遂一捋胡子,稍作思索,便道:“我有二法,其一,袭击马腾大营,先破马腾,再破城,其二,我军进攻槐里南门,先破城,再拒马腾。”
“第二种好,更有把握!”阎行提议道。
韩遂也认可第二种,攻城难,攻马腾易,趁着双方厮杀之际,先得手难的,这样一来,回头收拾马腾,也不在话下。
“好,我亲率大军进攻南门,你负责援护。”
韩遂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开始商量后续进兵之事。
“马腾与张则厮杀真酣,我们先准备着,暗中进兵,待两军杀至精疲力尽,我们再趁势杀出,定能一举获胜!”韩遂建议。
“行行行!”阎行连连点头。
又过两日,傅燮,马腾与张则照例上演着大戏,一种兵士也从未体验过这般的战斗,戏耍得不亦乐乎,更甚至有人提出了精益求精的改进。
不能光从城头上摔假草人,攀城的途中,也要摔落,才更有真实性,还吹牛逼说自己打小爱上树,一丈高的树,随便跳不碍事,于是他从梯子上跳下,摔断了腿,成了两军第一个负伤的兵士。
马腾问傅燮,“南容兄,你觉得韩遂,会如何进攻?”
傅燮道:“攻城难,劫营易,自然是先难后易,他会从其它门进攻,而且多半是南门。”
“为何?”
“槐里战事在北,元修要支援南门,所需路程最长,时间最久,对韩遂最为有利。”
“哦,原来如此,战斗,还真是要精打细算呐。”
傅燮笑笑,“也未必,未按想象中最有利的方式进攻,反倒有出其不意之意之效,就如我们已知韩遂欲攻南门,便可提前防备。”
马腾表示又学到了。
“那韩遂到底会不会攻南门呢?”马腾问。
傅燮望着城头大戏,“箭矢”四射,“鲜血”淋漓,颇为肯定道:“会!”
以韩遂的脾性,定然不愿措施如此良机。
一名兵士突然跑来,汇报道:“太守,将军,南边出现韩遂兵马!”
“来了,果然来了!南容兄真是神机妙算!”马腾兴奋道。
“寿成先去准备吧,你,速速去通知张太守!”傅燮下令道。
“好,这回,我也抄一回他的背后,以报函谷关之仇!”马腾忿忿道。
传令兵带着傅燮的命令,径直朝着“战场”跑去,穿越重重“矢雨”,又冒着城头砸落的“石块”,攀上城头,径直走到张则面前。
“张太守,傅太守传令,韩随军已至南面,欲攻南门,请太守做好准备!”
张则百无聊赖的目光顿时一亮
,当即下令:“将士们,演出结束,真正的战斗即将来临!随我去南门迎战!”
一众将士“激战”正酣,士气正盛,闹哄哄的跟着张则向南门进军,而北门,留下一小部分继续演戏。
韩遂一路进兵,斥候传来的消息,是北门战斗依旧,所以韩遂没有起任何疑心,甚至催促将士加快行军。
终于,到达槐里城下时,便瞧见了城头上聊聊无几的守军,同时听到警报的金鸣已经响起。
韩遂轻蔑一笑:“现在警示,已经来不及了!”
当即下令冲杀。
韩遂军抬着梯子,三五成群冲向城墙,城头上开始有箭矢落下,不过是稀稀拉拉,造不成什么杀伤,城头旋即传来一声声“敌袭”“敌袭”,这些反应,都在韩遂的预料之中。
他静静的坐于马上,看着麾下将士将梯子架上城头,又开始向上攀爬,不由得一乐,好似大事将成。
然而,事与愿违,等士兵们成串的上怕之时,突然落下一块块巨石,几乎一块,就能将一整梯的人砸落下去,而且这种反击之法,显然不需要什么人。
“南门人数不多,防守却如此有序,张则可真是难缠,幸好有马腾提前与之周旋。”韩遂心头有些庆幸。
大军继续攀登,折损在所难免,韩遂心中也清楚,所以并未因一时受挫而有所懈怠。
片刻之后,韩遂又诧异的觉得,防御的箭矢,似乎变多了,显然,城头有援兵加入了,这尚属正常。
“通知阎行军,加入攻城!”韩遂下令,打算增兵,让捉襟见肘的城头守军顾此失彼。
很快,阎行的兵马也加入到攻城之中,这些西凉人,一个个骑马是个好手,甚至攀登的手法也十分矫健,然而防护过于差劲,既不能挡石,也不能挡矢,这种硬磕的战斗,十分吃亏。
在冲锋了半个时辰之后,韩遂与阎行军连城头都没摸到。算算损失的兵士,怕已有上千。
阎行不知不觉来到韩遂身旁,问道:“韩兄,这张则备了多少守城物资,为何用之不竭?”
阎行虽然没有直接说攻城的问题,但韩遂知道,阎行这是心疼自己的兵了,伤亡已经接近心中阈值了。
“张则并非草包,知我要来,提前准备,也属正常。”韩遂说着,自己都觉得是自我安慰。
但如今已经投入这么多兵力,若不一举攻下,岂不是令前军白白牺牲,而且一旦停下,城中守军也能得到喘息,他们会重新准备守城物资,到时候,又得重新来过。
韩遂不可接受,一咬牙,下令道:“守军物资已近极限,继续冲!”
“嗐,这张则,真他娘的棘手,难怪马腾攻了数日,也没攻下来!”阎行吐槽道。
有一点,韩遂说的不错,南门的物资,确实消耗的差不多了。
滚石,檑木,让上千人损失城墙,在下方堆出很高一
堆。
韩遂一咬牙,只得继续下令进攻。
果然,接下来的进攻,已有兵士开始触碰到城头,渐渐的,开始有人先登成功,开始了城头争夺。
再等一等,战况会好起来的,韩遂想。
“韩兄,看,我的兵先登成功了!”阎行乐道。
韩遂点点头,不到一个时辰,便攻上城头,若进展顺利的话,两个时辰之内拿下,相比马腾已鏖战三日,已经好很多了。
想到马腾的惨状,韩遂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然而这一切,都在张则的掌控之中,亲自在城头指挥,兵力充足的情况下,何时让韩遂军上来,何时镇压下去,全在他一言之中。
一名传令兵来到身旁,汇报道:“太守,马腾将军已到位了,他们将从东南方向向韩随后方发起突袭。”
张则一听,叫了一声“好”,下令道:“加大攻势,将敌军镇压下去!”
张则军顿时暴起,一拥而上,将为数不多的韩军围剿致死。
韩遂看着战线又被压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如此情况,说明守军又有援兵加入了,这槐里城中,到底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