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跟上桥劭,一路追问。
“兄长,你倒是说话啊!”
桥劭站定回头,不耐烦道:“还能如何,你不听我言,今日说退了渤海王,明日怎办,后日怎办,我能说退一次,焉能次次说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桥蕤一人在风中凌乱。
心想:渤海王今日退兵了,那明日呢?后日呢?
“嗐!”桥蕤长叹一声,“这一日争取来,也并非全无价值!”
至少他们前脚入府,渤海王后脚进攻,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若是有一日缓冲,便可和梁将军商议商议如何防守。
桥劭径直去后宅见桥婉,女儿见父亲归来,也是松了口气。
“父亲,如何了?”
“渤海王同意给我一天时间说服桥蕤,可我觉得桥蕤这人,已经不可理喻了!”
“真的?渤海王真的同意了?”桥婉眼中露出惊喜。
“才一日啊,女儿有何可高兴的。”
“父亲,放心,渤海王既然同意给一日,就说明,桥氏在其心中有价值,即便他进攻,踏破家宅,你与他的交易,依然会兑现。”
“还能这样吗?”
桥婉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她有些怯生的问道:“父亲,渤海王他,长相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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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亲自下场
看女儿转换了关注点,桥劭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深知女儿有心气,对夫婿的要求极高,所以先前才会对梁纲有多般厌恶。
“渤海王少年英才,英武过人,长相自不必多说,只不过,你我并非权贵世家,家中虽有资财,却依旧是商籍贱户,只怕女儿位份不高。”桥劭叹道。
原本他没有儿子,是打算招婿的,这样女儿位份也高,如今这一念想,算是彻底断绝了。
“父亲放心吧,渤海王之名,海内通晓,天下多少女子想送予他都不得门路呢,女儿这回,说不定是因祸得福。”桥婉心态极好,既安慰了父亲,也安慰了自己。
桥劭自顾坐下,饮一杯茶,舒一口气。
“这一点,婉儿倒是可以放心,听闻徐州糜氏之女,亦属商流,许于渤海王之后,也是以王妃相称,为父只是担心,霜儿还不懂事,怕惹出祸事。”
“此事干霜儿何事?”
“渤海王指明要你们俩!”桥劭无奈道。
桥婉怔了怔,突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渤海王,还真是人如其名,好色之徒!”
——
“啊欠!”
刘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主公,可是昨夜一宿,受了凉了?”郭嘉关心道。
“本王无碍,估计是袁术在咒骂本王!”刘擎说着,指了指舆图,“袁术沿皖水而上,两日后便会到达龙舒县,诸位且看,如何处置?”
“主公,不如令奉先率骑兵追击,袁术此行拖家带口,又多辎重,定然无法快速行军,现今依旧是清晨,距离袁术拂晓而逃,也就过去了几个时辰而已。”陈宫提议道。
“然本王想明日以雷霆之势镇压梁纲桥蕤,先解除皖县祸患,以借助桥氏,掌控渡江产业之要害,此举对付袁绍,更具意义。”
不控制黄金水道,扬州的兵马钱粮,就会源源不断的向汝南输送,这对汝南战局,十分不利。
虽然高顺与张辽钳制住了汝阳重镇,但汝南并未生乱,袁氏在汝南的根,还是扎的很深的,相比袁绍,袁术的问题就无足轻重了。
荀衍也道:“臣以为主公之意甚佳,袁术如今已是丧家之犬,难以立足,别说攻占龙舒,恐怕果腹都已成问题。”
袁术营地,依然留下了大量物资,其中就包括粮草,袁术如惊弓之鸟,昨夜走的匆忙,辎重没带多少。
“我亦赞同主公主意,先灭梁纲桥蕤,再纳桥氏姊妹,接管桥氏产业!”郭嘉说道。
话到了他嘴里,味道就变了。
昨晚一夜折腾,事情敲定之后,便去睡大头觉,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刘擎索性接着睡,睡得昏天暗地。
翌日,刘擎早早的醒来,先和典韦周泰骑马巡视一番城门,算着差不多时间,便喊上吕布,再度兵临桥宅。
昨日桥劭和女儿谈妥之后,专程找桥蕤沟通了一番,果不其然,
桥蕤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器和兵马,而不是桥氏。
桥劭倒觉得,就这样吧,估计三日也是这般结果,倒省得一番周折了。
与昨日如出一辙,渤海王到了,梁纲又叫桥劭想办法,以三寸不烂之舌,说退敌军。
桥劭走出宅门,回头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大王,桥劭无能,未能劝动桥蕤,还未大王念及桥氏之人无辜,勿要大开杀戒,昨日约定,桥氏愿照例遵从,大王若要治罪,就请治我一人之罪!”桥劭躬身请罪。
刘擎笑了笑,桥劭果然是聪明人,这个态度摆着,刘擎还能拿桥氏如何呢?
其实桥劭也做了准备,桥氏家仆丫鬟,悉数避于后宅,而且婉儿和霜儿,也躲在后宅,甚至他们已经将后门的大门栓上了,而桥劭,出府告罪,压根没打算回去。
这样是桥婉教的以退为进之法。
“罢了,你且看看,你是做了多么明智的选择!”说着回头,给了陈宫一个眼神。
陈宫一撅马蹄,当即宣令去了。
随后,桥劭便听见隆隆之声传来,一列列兵士抬着——那是楼梯?
桥劭发现他们抬的并不是那种梯子,而是楼梯,前头用木头钉上一块倒钩,用以固定,这东西,应该是城中阁楼上拆下来的。
很快,一道道楼梯架上墙头,他们一后退,天空便毫无征兆的飞掠过密集的箭矢,齐刷刷落入院墙之内,院墙内顿时出现不少动静,不时有惨叫传出来。
一轮,两轮,三轮。
五轮过后,全副武装,列队整齐的兵士便开始“噔噔噔”的踏上楼梯,如履平地一般,快速到达城头,旋即跃下。
禁卫领头,先登破阵,院墙之后旋即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
桥劭还是首次见识这种场面,别院之内,是数千袁军,而渤海王将士只身跃下,这是赴死之志,每一人,都有赴死之志。
或许渤海王百胜之名,便是由此得来。
另一边,手持攻城槌的兵士也开始撞门,桥氏大门虽然牢固,但这是对正常使用来说的,可不防撞。
撞门出奇的顺利,大约十轮过后,门轴便断裂了,两扇大门如同一个整体,径直倒向院内。
等待在外面的虎卫随即一拥而上,和冲上来的袁军战在一起。
无论是将士身体素质,还是士气,或是装备,虎卫都大大超过袁军,战斗伊始,袁军便有败势显露。
前排是盾枪合体的步行虎卫,他们不仅战甲防护好,还有臂盾,对寻常刀剑伤害几乎无视,而且各个都力大无穷,那枪刺别说是肉身,木头都能刺入三分。
桥劭就这般望着兵马冲入门内,他知道,渤海王将士能这么冲,说明里面袁军溃败的有多快,得亏了自己没有站错位置。
否则,恐怕整个桥氏,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两刻钟之后,典韦突然出来,手里还提
着一人,那人正是桥蕤。
典韦随手一弃,将桥蕤扔在刘擎与桥劭跟前。
桥蕤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桥劭,又面带惊恐的看了看刘擎。
看了看,又反复看了看,最终才确定,这不前天那马贩么!
再看桥劭,桥蕤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兄长?刘擎是你领进城来的?前晚,你还设计让我落入圈套,是也不是!”桥蕤声嘶道。
桥劭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渤海王,他是昨日才认出是马贩的,何来带入城一说,即便是周平那,他也隐瞒的极好,压根无人知道。
至于前晚之事,桥劭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刘擎笑着解释道:“前夜他伙同梁纲,前来马场劫马,带了足足两营兵马,铩羽而归,本王百十人便将其挡住,还趁机夺了城门,所以袁术才弃他逃走。”
桥劭恍然大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身为将军,当为千军表率,你为我桥氏子弟,当为族人楷模,然你竟是如此卑劣龌龊之人,实乃桥氏之耻,我以桥氏家主身份,现将你逐出家族,从此你与桥氏,一刀两断,恩断义绝!”桥劭骂道。
骂得极真,骂得极爽,当着渤海王的面,直接撇清了和桥蕤的干系。
“桥劭,你身为家主,你竟害我!”
桥蕤挣扎着爬向桥劭,桥劭见着他的惨状,一时也心绪浮动,他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心软,当即一咬牙,挥袖退了数步。
这一退,可谓断了桥蕤最后的念想。
刘擎也无需整让你死个明白这种多余环节,直接给了典韦一个冷冷的眼神。
典韦会意,上前拎着桥蕤,走到墙根边上,枭首。
主公麾下【典韦】击杀了【桥蕤】。
收益:武力0.69,当前武力已达极值,无法获得加成。
桥蕤,死!
还有一个梁纲,相信要不了多久,吕布便会提着他的头颅出来。
这时,一名禁卫突然跑来。
“主公,梁纲率残军逃进了后宅,抓了桥氏之人为肉盾。”
“什么!”桥劭大惊,当即快步奔向府门,入门之急,还被台阶绊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幼平,你去保护桥家主。”刘擎吩咐道。
周泰当即快步跟了上去,刘擎也没有二话,从禁卫手中取过一支铁枪,快步跟着入府,顿时有一众跟随入内。
后宅,梁纲一脸狼狈的坐在台阶上,袁军依旧死死当着后宅狭窄的小门,在门之前,还有一堆桥氏下人和丫鬟,其中还有一些桥氏旁支,他们的后背,被袁军用枪抵着,只要发现有逃跑迹象,便将其戳死,
十数名桥氏之人,就这样被堵在两军之间。
吕布眉头皱了皱,眼神中杀意尽显,这几个碍眼的桥氏之人,他真想一并杀了,要不是主公交待过不要动桥氏之人,这些人,他会先送他们上路,再杀光袁军替他们报仇,这样也不算
白死。
禁卫快步跑来,“吕将军,主公来了。”
先跑来的是桥劭,看见这一幕,十数人中,还有他的侄辈,他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杀气腾腾的吕布,壮了壮胆,朝里面喊道:“梁将军,桥氏对你并无亏欠,你为何行此禽兽行为!”
“禽兽?哼!桥氏私通外敌,害得袁公居无定所,你们都死不足惜!我计算是死,也要桥氏陪葬,要你的女儿陪葬!就算你能活,也是个孤家寡人,哈哈哈!”梁纲歇斯底里的笑着,兵势溃败,已然让他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