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死,其他人便可活。
当袁绍坠落的那瞬,跟随良久的主公,就死在自己面前,将士们总是心有戚戚,然而当城门打开,众将士都知道他们不需要再战斗的时候,心中却满心欢喜。
这便是被死困数月之后的求生欲。
“吼!”
“吼!”
“吼!”
城头上,袁军将士突然有节奏的吼叫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一个细节,他们都未有手持兵器,似乎他们心中都清楚,持兵器高呼,会惹怒城下的渤海王将士。
也似乎是在庆祝新生。
刘擎看着城头,旋即笑笑,对身旁的曹操说,“孟德,本王还有一事,要麻烦与你。”
“大王请讲。”
“本王并非嗜杀之人,你且记住,这些人,或许跟错了人,走错了路,但其中大部分,皆是出自无奈,我知兖州连年征战,且加上旱情频发,人丁严重不足,所以这些袁军,便贬为庶人,发往兖州耕作,还望孟德善待之。”
“操定效仿大王,以德服民,以善待民,不过,大王真要留着袁氏这叛逆嘛?”
“袁绍一死,其子年幼,如今袁氏羽翼已斩,手足已断,贬为庶人,一并前去兖州安家吧,本王言必行,行必果,还望孟德善待之。”
曹操倒是没想到,刘擎竟然转过身来,替袁氏说起好话,难怪袁本初真的会相信他。
因为渤海王真的值得信赖。
曹操想了想,回道:“大王放心,念在发小时之交情,袁绍妻儿,操自会善待之!”
刘擎默默一笑,怎么个善待法,刘擎不在意,这事曹操拿手,而且曹操有情有义,连前任上司的儿媳妇,也一应善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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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再会二桥
刘擎再望宫门,里面的袁军,已经开始空手而出,出来投诚,刘擎对黄琬道:“子琰公,此宫便暂且封禁吧,说不定他日,本王尚有用处。”
“听凭大王处置。”
“正主袁绍已死,其余人等,便交由你与孟德处置了,若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说罢转头看向郭嘉,“奉孝,各军将士,交由你指挥,协助接管宫城,明日,你再率军出发,本王先行一步,前去庐江。”
“主公,是去舒县,还是皖县?”郭嘉顺口贱兮兮的问了一嘴。
刘擎表示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你明日率众将士启程,前去舒县!”
刘擎说罢,便叫上徐庶,扭头便走。
两人渐出军阵,沿着中央大街,一直回到了州府。
路上,刘擎便问:“元直,不知道胸中志向几何?”
徐庶一愣,回道:“愿为大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仅是这般看着,便是一种享受。
刘擎一怔,确实挺辛苦的,可这话怎么回?
便看了眼桥婉,桥婉似乎也听出话中有话,挪了挪步子,隐到了刘擎身后。
“我在想等此次战事一了,你与霜儿便随本王去雒阳吧。”
“元直这样说,本王便知晓答案了,本王此行,乃为扬州荆州,若时间妥帖,亦会前去益州一趟,你便与本王同行吧,晚些时候,你便告知子琰先生,明日随军出发,待大军到庐江之后,本王会前来汇合。”
如此乖巧的回答,令刘擎稍稍动容,心中也觉更加怜爱起来。
“主公,庶虽从子琰先生习过一些政事,但论韬略天下,实不敢当。”徐庶连忙拱手推却。
“连着骑了多日的马,确实辛苦,是本王贪睡,让诸位久等了,就此开始吧。”
他紧紧了怀中人儿,随手揽过新换上的锦被,披上桥婉肩头。
等刘擎过去之后,又继续道:“我还听说,桥劭将所有的船,都改成了战船,以后皖县要有战事了!”
桥婉一听,俏脸刷的变红,羞怯的贴着刘擎胸膛,低声说,“大王不在,妾身也很想念大王。”
刘擎没来由的想起一个场景,这句话下面一句该怎么接来着的?
“小霜!”
窗外嘟囔一声,黯然离去。
——
天色将昏,已是晚饭时间。
桥霜小嘴一撇,转身出了身,然后又探回一个脑袋,冲着刘擎俏皮一笑。
“婉儿,速速带大王去后宅歇息。”桥劭道。
“沐浴?”桥劭眉头渐渐舒展,一副我懂了的模样,“那等等,不急,不急!都不要催!”
“喏!那庶先去帮忙,毕竟明日之后,就不能为子琰先生分忧了。”徐庶说着,作揖后离开。
桥婉褪去外面衣裳后,只余下丝质内襟,更显娇媚,她轻轻依偎刘擎怀中,细声细语问道:“大王,在想什么?”
刘擎直接好家
伙,婉儿,这妹妹,你使唤的倒是顺手。
刘擎与桥婉来了后宅,这次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故地重游,见着重重熟悉事务,刘擎不由得想起上次的美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大王,水。”
此时不过未时,外面光线正亮,在窗边投下一处小黑影。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桥婉一听,诧异的看了刘擎一眼,似乎在问:我也要沐浴吗?
看刘擎的表情,显然就是,要洗啊。
家中奴婢什么的,不会胆子大到不传唤通报自行入屋,但是桥霜不一定。
刘擎看了看自己这身,说道:“风尘仆仆的,先洗个澡吧。”
“我去准备热水。”
“羞羞!”桥霜落下一句,便自顾离去了。
桥婉双腿一曲,婀娜身姿尽显,面色沱红,眼波婉转,依旧是那般恬静温婉的感觉,加上那张倾城之容的脸,令刘擎目光流连。
刘擎领着典韦,回了州府一趟,侍卫带上行礼,便自行离去。
宴会之上,也简简单单,聊了些桥府之事,水军之事是全权托给荀衍和周泰兄弟的,所以桥劭只需继续经营好航运事业,现在的规模,在庐江,或可称雄,但在刘擎的想象中,将来大江南北互动有无,沿江货运和贸易兴盛繁荣的景象,桥氏这点体量,还是毛毛雨。
卢吉县令听闻渤海王前来,匆匆忙忙的骑马沿街来迎,不过,却扑了个空。
“庶不敢当。”
“见过主公!”荀衍行礼。
桥劭一听铺张二字,当即喊回管事,吩咐他简单准备即可。
毕竟是渤海王亲临,而且是当今陛下皇叔,冠军上将军,卢吉若今日不拜见,恐怕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桥劭话音刚落,桥霜就抗议,但在桥劭一双生气的目光下,只好妥协了。
刘擎上前搀起徐庶,弯腰替他拍去前摆上的尘土。
但是卢县令另辟蹊径,喊上荀衍,请了典韦去喝酒。
桥婉双眼闪过一丝迷离,似乎对这个传说中的国都,无甚想象,怕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去雒阳居住。
如今以刘擎的战斗直觉,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他。
“这不是桥府的女婿么?”
刘擎抬眼一看,竟是桥霜,正怔怔的看着刘擎抱着她姐姐。
桥婉奇怪的看了刘擎一眼,夫君看着明明精神抖擞,哪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大王辛苦了!”桥劭连忙笑着见礼。
客气的话,和真心话,桥劭身为人精,岂会不知,若是刘擎说的是客套话,他会喊回管事,更加隆重的操办,若刘擎说的是真心话,那他照办便是,特别是“铺张”二字都说出来了。
“大王,还是先放妾身下来吧。”桥婉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会累着刘擎一般,只是口头说着。
接下来,又是枯燥又充满滋味的夜生活了。
桥劭不好明说,便道:“此间事,日后你便知晓了。”
不过她还是遵父命,带着刘擎去后宅了。
“可能睡醒还要沐个浴吧。”桥霜漫不经心的回道。
“阿爹,你笑什么?”
刘擎从汝阳一路南下,百余禁卫跟随,沿官道南下,走的不快不慢,足足花了五日时间。
刘擎径直去了桥氏府邸。
桥劭问了身旁桥霜一句:“大王和婉儿,为何还不见出来?难道大王还没睡醒吗?”
宴会的后部分,虽天色已黑,但荀衍典韦,还有卢吉前来拜会。
“放下可不行!”刘擎说着,走到门边,一脚勾住门,将其关上,又对桥婉道:“劳烦婉儿伸手,将其栓上!”
刘擎正欲开口,忽然眉头一皱,转而望向窗边。
刘擎穿了一紧青蓝相间的新衣裳,乃是桥婉命人新制,大小十分合体,而桥婉也从原来的白色换成了天蓝色,两人携手走出,宛如一对绝佳的璧人。
“没事,婉儿等着。”
刘擎上去,一把抓住徐庶手腕,笑道:“政事不通,一习变会,本王要的元直的胆气,才气,和志气!”
说道最后,声音陡然变轻,像是了什么不得的秘密,一群人围着她,听得暗暗点头。
“大王去哪,婉儿便跟到哪。”大桥柔声回道。
“大王二登门,桥府蓬荜生辉!”说着,当场吩咐管事前去安排宴会。
如今正值月中,月亮又大又圆。
姐姐开口了,“你顺路去吩咐一下,准备热水,为大王沐浴。”
刘擎微微一笑,甩去靴子,一跃上榻,随后解下帷幔,顿时,一道帷幕彻底将床榻上的风光隔绝起来,只留某人自己欣赏。
“卢县令快快请起,诸位就坐!”刘擎道。
“大王,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其一,便是在州郡之中为官,治一方水土,护一方百姓,其二,便是前去雒阳,睥睨天下,一展韬略。”
“我来得真不是时候!”说罢,转身欲走,一身黄赏旋动,十分跳脱。
最后还是荀衍有眼力劲,提出不再打扰主公休息,宴席才彻底散去。
沐浴好呀,说不定沐出个大胖小子,那可有福了!
“阿爹,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