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89节

5月25日晚些时候,集结于第二道防线后方的奥匈军队试图从组织反击来夺回第25集团军占据的第一道防线,但均被俄军击退,效果不佳。

直到此时,奥匈第4集团军指挥官约瑟夫·斐迪南才意识到自己的北部侧翼已经门户大开,俄军正在从这个缺口向前对奥军第二道防线发起突破。所以他下令2个军向被俄军突破的阵地进行反突击,但尝试堵住缺口的盲目反击导致了更多损失并且进一步打击了奥匈军队的士气和信心。

5月26日,奥匈第1和第2集团军尽管已经意识到俄军即将到来的进攻将会十分凶猛,但他们并不了解布鲁西洛夫的全新战术,因此即使是奥匈军队自认为准备良好的防御工事在当天的俄军进攻中仍旧被打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

5月26日俄军的进攻行动是5月25日的重复,但效果依旧惊人。

在36小时的进攻中,突击最远的俄军部队依托飞机、坦克和大炮的支援已经向奥军后方推进了7公里。

不仅如此,俄军光是奥匈军队的俘虏就抓了14万人。最常见的景象是,十多名俄国掷弹兵举着步枪或者背着轻机枪就可以带着100-200名奥匈战俘押送给陆续抵达的增援部队看管。

5月27日,随着令人担忧的俄军大举突破防线的报道传至奥匈帝国最高统帅部,此时奥匈军队的高级参谋们才努力开始跟上事态的发展。

5月28日,俄国军队的猛攻不得不慢下脚步。曾经困扰德军在1915年东线攻势的问题如影随形地困扰着如今的俄军。

布鲁西洛夫的杰出设想和奥匈军队低下的敏感度让俄军5月25日发起的攻势既有周密的准备工作,也具有出其不意的猝不及防可言。但是布鲁西洛夫无法解决困扰这场世界大战中每一支部队的另一个矛盾:突破性和机动性。

当大部分投入进攻的俄国集团军各支部队突破了奥军的第一道防线并向第二道乃至第三道防线移动时,前线指挥官们不得不等待沉重的钢炮和弹药被骡马和卡车牵引到新的阵地为突破提供必要的火力。

第七章,以沙皇之名,其下

5月26日晚些时候,随着俄国各个集团军从北至南陆续地顺利击穿奥匈军队布设的所谓“坚固防线”,布鲁西洛夫都有些惊讶于事态的发展已经比他原先预计的最乐观的情况还要好出不

少。

这令布鲁西洛夫意识到他完全可以启用更加大胆的备选作战方案,抛开原计划中花4天凿穿防线的战役周期,直接开启下一个阶段——有关于俄军各部队穿插、分割、渗透和歼灭陷入混乱的奥军。

5月27日凌晨,新的作战命令从西南战区司令部发出。与德军由下而上构建的灵活指挥不同的是,俄军自上而下贯彻的是集权式指挥,没有上级的许可与命令,军队是不被允许做到超出参谋作业以外的活动。

5月27日清晨,在俄国第29集团军的反复轰炸中,奥匈第1集团军第82步兵团的守军因为无法分清停顿和俄军真正进攻的时间而心惊胆战。

等到第二波密集炮火结束的七八秒后,最前沿战壕的地下掩体中的奥军步兵才恍然意识到炮击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的耳朵还在因为猛烈的爆裂声而发出蜂鸣。

大约又过了几秒钟后,一位反应过来的士官朝躲藏在掩体里的奥匈士兵们喊话,让他们赶紧出来迎敌。可等士兵们纷纷从麻木中清醒过来准备钻出掩体的时候,他们立马就在战壕里撞到了跳进来的俄国掷弹兵。

几枚手榴弹从几近坍塌的掩体入口滚了进来,随后是爆炸声和哀嚎声。又过了几秒,一个声音从尘烟笼罩看不清的地方喊道:你们应该投降,进一步的抵抗是毫无意义的!

俄国的掷弹兵部队大胆地缩短了炮击结束和他们突击之间的空档期,这是因为在过去两天的作战中,他们与后方的俄军炮兵部队已经建立了相当程度的信任关系。

现在没有多少掷弹兵认为自己在冲锋的时候会遭到友军大炮从背后误伤,因此掷弹兵军官把原定的10分钟后突击缩短到1分钟,甚至有些堪称无畏的掷弹兵成员会在炮击时间一结束就冲出突击阵地,在半分钟之内就可以冲进奥军战壕,突击和消灭大批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奥匈守军。

在前两天的攻势中,奥匈各个集团军占据的大部分前线,也就是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击溃。但更糟糕的是,第二道防线上的驻军无法透过此起彼伏的俄军压制炮击制造的爆炸尘烟看清楚第一道防线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们阵地开始被迫击炮和榴弹炮进攻的时候,更多的掷弹兵簇拥着履带式装甲车缓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时常有奥匈军队尝试与其他增援部队发动一次果断的反突击,企图在俄军后续增援部队还没有巩固刚刚占领的阵地的时候恢复己方防线的完整。但这是一场令人感到绝望的战斗。

比如说奥匈第4集团军的第2步兵师已经在48小时的进攻中陷入涣散,于是位于后方的第13步兵师决定援助第2步兵师,但是很快第13步兵师集结和前往增援第2步兵师的道路上突然遭到了俄军的密集火炮轰炸。在空旷地带上,俄军的毒气炮弹和重型高爆弹令该师的增援部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损失惨重。

这是布鲁西洛夫设想的全新炮兵战术之一,精确打击敌军的预备队和用于增援的关键道路,被奥军用无数伤亡证明是极其有效的。

5月27日晚些时候,布鲁西洛夫在战役开始前圈定的20个突击地段中,有17个地段完全遭到了俄军的突破,这也意味着第四波进攻的启动。

在俄军大批步兵占据和巩固敌军阵地后,他们快速利用现场的材料和工兵铲等工具,为普梯洛夫装甲车和骑兵部队填平了战壕或者架设临时桥梁。这些混合部队将负责把战线朝几乎不设防的奥军阵线后方地域进行纵深渗透。

在这段混乱的时期,奥匈帝国设置在东线的总指挥部一直在试图跟上事态的发展,但是往往那些被传令兵带回指挥部的可以得到证实的消息都已经是过时的了。最初根据奥匈参谋军官的估计,反攻计划或许可能让奥军的第二道防线得到巩固。

但是在下午的早些时候被证明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巨大伤亡的代价后,第二道防线仍旧没能守住。这引起了奥匈军队的更大恐慌。

更多的坏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奥匈军队的炮兵火力不是被俄军摧毁了,就是弹药耗尽了。没有大炮支援的任何进攻计划是不可能有成功机会的。而且越来越多的消息证实,就连正在前进的俄罗斯突击兵,也就是掷弹兵部队也很难被干扰或者阻挡。

德国布格集团军司令亚历山大·阿道夫·奥古斯特·卡尔·冯·林辛根在令人震惊的气氛中得知了奥匈军队遭到决定性的失败,他在遥远的德国东线指挥部中试图干预奥匈军队的指挥,但这激怒了奥匈帝国的将领们。

林辛根是1915年秋季以后被委派到东线战场的德国高级将领,在被委任为布格河集团军司令的职务以外,他还被法金汉要求协调与控制位于东线的3个奥匈集团军的指挥。

法金汉的命令几乎是在下达后没多久就让

德国与奥匈的将领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奥匈第4集团军司令约瑟夫·斐迪南是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教子,军事功勋鲜少。因此作为老练的德国容克军官,林辛根是很看不起这位关系户的。

所以在1916年,双方的交流与合作几乎为零。没有任何面对面的交流,只用官方的书面文件进行沟通。

林辛根要求奥匈第4集团军停止往已经不可能堵住的缺口部署零星的预备队,他说现在奥军应该设法把陷入混乱的军队从俄军的渗透作战中抽离出来。等到军队恢复秩序后再组织正式的反击。另外,他还要求约瑟夫·斐迪南详细说明为什么“坚不可摧”的防线几乎在一瞬间被俄军打垮。

鉴于过去9个月中,林辛根和约瑟夫·斐迪南的关系就一直处于敌对中,如今林辛根自居上级长官口吻的干预措施无疑激怒了奥匈帝国的大公。

不过即使约瑟夫·斐迪南听从了林辛根的意见,也已经为时已晚。奥匈第4集团军几乎所有的预备队已经投入到不可能成功的反击中去了。从另一方面说,奥匈第4集团军有组织的军队所剩无几,大部分军队都陷入与俄军的混战之中被分割、渗透和歼灭。

与林辛根的要求完全相反,约瑟夫·斐迪南在5月27日把最后的预备队,第25步兵师投入了第二道防线的补救战斗中。尽管奥匈第4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们反对这样做,他们怀疑是否还有守军继续在阵地上坚持。但是惊慌失措的约瑟夫·斐迪南仍然这样做了。

第25步兵师是一支完全由匈牙利人组成的部队,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义无反顾地向前挺进,对陷入混乱的第70步兵师施加援救。

然而当5月28日黎明破晓时,第25步兵师原先的1.32万人已经减少到5500人。

5月28日,意识到大势已去,约瑟夫·斐迪南别无选择,只能忍气吞声向林辛根求助。他现在手上唯一可用的部队是少数几个奥匈和德国营,加在一起还凑不够一个完整的师的编制。

晚些时候,俄军总司令尼古拉沙大公给布鲁西洛夫打了个电话,他也得知了布鲁西洛夫令人惊讶的战役进展。在随后的沟通中,尼古拉沙大公告知布鲁西洛夫,他会尽快把额外4个集团军的预备队转交到西南战区司令部的指挥之下。

布鲁西洛夫感谢了尼古拉沙大公对他的支持,并希望在6月8日之前可以让预备队投入战斗。因为布鲁西洛夫担心任何拖延都会给德国人时间和机会重新调动与部署军队来阻止他的突破。

5月28日,混乱已经不可避免地从奥匈第4集团军的北部阵地一直向南延续到奥匈第1集团军,随后激烈的战斗一直扩展到了奥匈第2集团军的阵地上。

和奥匈第4集团军的处境类似,随着俄军进攻的继续,奥军防线上开始出现漏洞,于是奥军派出他们手上越来越少的预备队,直到所有预备队耗尽。这些增援部队在前进的过程中无一例外遇到了灾难性的俄军炮击。

5月29日,不断扩大的溃败中,大部分奥军已经意识到事态无可避免地滑落到悲惨的境地中。奥地利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组成的部队还在设法从四面八方的俄军包围中逃出生天,而那些斯拉夫人组成的军队很爽快地就在不抵抗姿态中把装备、弹药移交给前来接受投降的俄国掷弹兵们。

直至此时,位于后方的奥匈集团军指挥部还在坚持向没有回答的前线各支部队发布命令,要求他们坚守阵地。当然,发布这些命令的奥匈集团军指挥部高级军官们已经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往后方逃逸了。

截止到5月30日,俄军在付出了16余万伤亡的情况下,令奥匈军队承受了至少60万伤亡。同时还抓获了70万奥军俘虏,大部分俘虏都是在5月29日-5月30日的两天时间中士气崩溃成建制投降的。

随着奥军防线的灰飞烟灭,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东线战场的南端。德俄两军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6月,一场规模宏大的运动战随之展开。

第八章,布鲁西洛夫攻势的余波

6月1日,当布鲁西洛夫手下的各个集团军设法消灭了最后残余奥军的抵抗后,一个全新的世界向俄军敞开大门,甚至令布鲁西洛夫本人都感到无法相信眼前的战果有多么巨大。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论是俄军还是德军高层都被布鲁西洛夫的杰出成就所震撼到,随后双方都意识到了其中蕴藏的机遇和危险。

首先是对于俄军大本营而言,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在震惊之余立即向西北战区司令鲁兹斯基询问是否可以立即将部队投入到战斗中,即使科夫诺一带的俄军重兵集团按兵不动,以比亚韦斯托克为中心集结准备向华沙方向发起反攻的俄军部队是否可以出击了。

华沙的沦陷

对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来说是他无法回避的污渍,因此他竭力希望俄军能够尽早夺回这座大城市。

但是鲁兹斯基仍旧表示反对,他在呈交给斯塔夫卡的报告中明确叙述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说布鲁西洛夫的成功在于周密的战役准备、全面革新的战术以外还有一点重中之重的话,那就是布鲁西洛夫巧妙地选择了一个弱敌来进攻。

1915年秋季奥匈军队的独自进攻让布鲁西洛夫在依托布格河防线反击之余重新占据了西岸土地作为1916年进攻的出发阵地,这也是为什么5月末的西南战区俄军部队鲜少存在跨河进攻的现象。

反观鲁兹斯基的部队,他并没有采纳布鲁西洛夫的新战术,这意味着西北战区的俄军部队采用的是更循规蹈矩的方式进攻德军的防线,而且他依托布格河设防的情况下,无论哪一边进攻都要跨越河流。

因此鲁兹斯基面对的难题是,他只有周密的战役准备,但德军也早就意识到鲁兹斯基准备在哪里发动进攻采取了积极的坚守态势。这就意味着,西北战区的俄军的进攻很难,甚至说不可能获得布鲁西洛夫那样的大成功。

直到此时,鲁兹斯基还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取布鲁西洛夫的建议。不过在6月1日之前,俄军上下看好布鲁西洛夫的人少之又少,唯一自始至终默默表达支持态度的人是沙皇尼古拉二世。但鉴于沙皇从未接受过军事教育,也没有任何军旅生涯可言,所以他的意见只是基于君主的权威,而非令人心服口服的资历。

但是鲁兹斯基也明白,布鲁西洛夫创造的战机是如此巨大,假如俄军不能及时把握的话,那么战争恐怕在1916年是不可能结束的。

于是鲁兹斯基审视了西北战区各个集团军的准备情况后对斯塔夫卡呈交了新的作战计划,以比亚韦斯托克为中心集结的俄军集群将在布鲁西洛夫将其北翼部队向北进攻德国布格集团军侧翼的时候发动策应进攻,如此一来德国军队必然遭到腹背受敌的情况。

至于西北战区真正的重点进攻,鲁兹斯基把时间安排到了与英国计划在索姆河发动战役的同一时间段展开,也就是7月1日。

鲁兹斯基的计划还存在为自己考虑的自保情绪,这一直贯彻在他的军旅生活中。他担心自己的战役进展与布鲁西洛夫的进展相比天差地别,届时战区司令的位置不保,因此极力想要在长时间的准备后与英军同时发动进攻来弥补自己在战术和战役计划上的不足之处。

反观德国最高统帅部,在震惊之余只有对奥匈帝国军队无能的愤怒和对未来战局的深深担忧。

德皇威廉二世被东线战局的逆转感到惊恐万分,急切地想要从他任命的总参谋长法金汉那里寻求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难道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点儿部队都没有了吗?我们要想办法反击,无论是从哪里调来的……假如伦贝格丢了,我该怎么办?我在去年还检阅过那里!你得想想办法。”

威廉二世有些语无伦次地指着军事地图,尝试从最高统帅部参谋军官标记的部队信息中解读出一些可用之兵填补在奥匈帝国军队瓦解后留下的巨大空缺中。

“我的陛下,事实上要恢复东线战场恢复到1916年5月之前的模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把零星的军队填补到残缺的旧有防线中只不过是为俄军增添一笔轻松的战绩而已。”

总参谋长法金汉倒是还有几分冷静可言,因为他早就在1915年就看穿了奥匈帝国军队庞大数量之下令人堪忧的质量问题,只不过如今奥军土崩瓦解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法金汉说,把其他地方的军队调过来挡住俄军的大步前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样就是添油战术,每次都会让俄军以多击少,对德军得不偿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需要找到一条新的前线。

“既然俄军在1915年可以大步后退到布格河以东,那么我们当然也可以重新后退到维斯瓦河以西的土地上,把那些交通条件堪忧、一文不值的东欧土地还给俄国人。”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德意志的国民会怎么想!我们要守住来之不易的土地……对对,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南方集团军吗,让他们从侧翼威胁那个……布鲁西洛夫的军团,俄国人的侧翼受到攻击的时候一定会后撤……”

德国最高统帅部的高级参谋军官们只能无奈地等待皇帝陛下的突发奇想发泄完后再好说歹说劝他放弃没有任何价值的军事计划。

法金汉和德皇已经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威廉二世的性格,于是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复杂术语和长难句后成功把皇帝的思维绕得混乱后,再极力推荐自己的方案。

法金汉认为,东加利西亚地区一直到伦贝格的土地已经保不住了,德国南方集团军现

在的任务不是维持战线,而是撤退。至于撤退到哪里,法金汉说,为了集结真正有能力撼动布鲁西洛夫军团推进的强大德军力量,所以俄军就算重新推进到喀尔巴阡山脉都可以接受。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德国布格集团军进攻布鲁西洛夫军团南下的侧翼,迫使俄军慢下脚步。然后在俄军补给逐渐跟不上俄军步伐的情况下进行有力的反击,结束布鲁西洛夫的攻势。

第九章,重返加利西亚

6月2日,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俄军威力巨大的突破已经让奥军防线不复存在了,这意味着同盟国战线上门户大开,一大片没有任何设防的土地正在对俄军招手。

德皇威廉二世的干预只是一段令人无奈的插曲,自从1915年后,德国最高统帅部的决策已经不能被凯撒陛下所左右了。德国的高层将领们纷纷认为,军事对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存亡实在是太关键了,绝不能让朝三暮四的皇帝来插手。

于是压力来到了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的肩上,他即使很不想对烂泥扶不上墙的奥匈帝国施救,但还是不得不采取一定的措施挽救急转直下的东线战场。

到了1916年的这个时候,同盟国阵营中德国与奥匈帝国的战争设想已经大为不同。德国决心一直打倒并战胜所有敌人,或者在一份对德国有利的和谈中结束战争。而奥匈帝国已经一度开始考虑妥协的和平,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哈布斯堡王朝可以集中精力解决内部矛盾。

柏林方面担心,如果协约国提供一份宽松的条件,维也纳会让德国独自作战。这一行为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对德国来说难以承受。所以法金汉必须迫使奥匈帝国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或者信心。

6月2日晚些时候,焦头烂额的奥军总参谋长康拉德再次向法金汉请求施加援手。在这次请求过后,盛气凌人的林辛根强烈要求更换乃至接管奥匈帝国在东线残余部队的指挥权。

康拉德不得不委婉地同意了林辛根的要求,但他以必须咨询维也纳为借口推脱了具体移交指挥权的时间。

6月3日,俄国第25集团军的骑兵部队已经抵达了卢布林城郊外,这里原本是奥匈帝国军队在东线设立总指挥部的所在地,也是接管波兰地区行政的军管政府的地址,如今已经人去楼空。

同一天晚些时候,俄国第23集团军已经为收复利沃夫准备好了仪仗队。根据侦察骑兵的报告,加利西亚地区的首府现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这是伦贝格在2年时间中的第三次易手。

布鲁西洛夫突破的最北端,俄国第22集团军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主要是由于好战的林辛根下令德国布格河集团军向南前进,德国第40预备步兵师和第11步兵师作为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几座高地,与俄国第22集团军的第45军发生了小规模交火。

俄国第22集团军的作战任务是,当其突破了奥军防线后需要向北组建一条新的对抗德国布格河集团军的战线,保护南下俄军的侧翼,不被德军插入后方。

当第45军接近德国人的阵地时,其军长对是否要前进感到犹豫不决:到底是停下脚步开始就地缓慢但有条理地建设新的阵地,来应对很有可能到来的德国集团军的南下进攻?还是在敌人的增援尚未完全抵达的时候,利用双方均未布设防线的空档期,强行挤压德国人占据的高地,使用机动战的方法渗透攻击德军?

第45军军长向他的上级,俄国第22集团军指挥官上报了他的两种方案。在后续的电文中,集团军指挥官倾向于第二张解决方案。

于是第45军军长前往被标记为70号山的高地侦察地形。在熟悉地理布局后,他决定用第245步兵师攻击德军的左翼,而第243和第244步兵师从正面进攻。

到了6月4日的中午,准备工作已经全面展开,但是唯一的隐患是第44军的军属炮兵部队迟迟没有赶到。当地条件落后的土路在承受俄国大军过境时已经严重退化,无法承受一吨乃至几吨重的大炮使用。

因此第243和第244步兵师决定采用迫击炮来压制德军,但在进攻开始后,他们才发现曲射的迫击炮炮弹很难精确瞄准铁丝网,无法制造出缺口,而贸然派出步兵拆除铁丝网只能让血肉之躯暴露在德军火力之下。

6月4日下午3点,一度被德军火力压制的情况才有所好转。4个独立装甲排的到来缓解了俄军缺乏攻坚能力的窘境,沉重的普梯洛夫装甲车碾过铁丝网后,俄军步兵保护着装甲车接近德军设置在高地上的阵地,通过彼此交换伤亡确保没有德国的突击兵用集束手榴弹提前解决俄国的装甲车。

在2辆普梯洛夫装甲车被击毁后,2个团的德军放弃了他们扼守111号高地的企图,向北回缩。

6月5日,康拉德

最终同意了林辛根的要求,罢免了一大批在东线指挥的奥匈军队高级将领,虽然他很不情愿这样做,但是由于他除了德国人的支援外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俄军的推进,只能如此任由德国人全面接管奥匈帝国在东线的残兵游勇。

6月6日晚些时候,布鲁西洛夫倚重的炮兵长官维涅格拉茨基将军驱车来到俄国第22集团军的阵地视察,德国布格河集团军的4个步兵师已经击退了第44军,所以位于右翼的第45军正在设法反击德国人的攻势。

大约是下午的时候,俄军步兵从平缓的斜坡上排成松散的散兵线向前进攻,但是在抵达防线之前遭到了德军机枪火力的阻挡,损失惨重。俄军炮兵观察员向前爬到德军布设的铁丝网下寻找德军机枪的位置,但德军布置的数量太多,位置也远比奥军更巧妙,无法在短时间内摧毁。

过了两个小时,俄军的2次进攻都被打退了,但是俄军的炮兵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校射数据开始猛烈地开火。大量的尘烟笼罩在德军阵地上,让人一时间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

黄昏后,芬兰第4团的观察员通过电话线与第45军指挥部取得了通讯,那名芬兰观察员说,他看到第244步兵师的士兵已经从炮兵制造的铁丝网缺口处向前推进。

维涅格拉茨基还在犹豫这次进攻能不能成功,但是在几分钟后他就得到了好消息。毫无疑问,俄军的大炮削弱了德军的防御火力后,俄国步兵在残余的机枪火力下已经朝德国人扑了过去。

可以想象到的是,双方举起刺刀,开始在战壕中肉搏的场景。工兵铲砍在人身上的沉闷声,刺刀插入人身体的情景,混战之中无数人的生命在流逝着。战壕中俄国人的血和德国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流淌在欧洲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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