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成功修仙 第5节

第7章 进击的冯保

  “哎哟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想我冯保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

  刚挨了禁军二十鞭子的冯保正趴伏在床榻上,嘴里不停咒骂着,床榻边有一木盆,里面的热水早已被血染红,无论屋内还是屋外,皆无一人。

  按常理来说,一般人硬挨禁军的二十鞭子早就死翘翘了,但冯保的义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下手的士兵不敢做的太绝,偷偷留了手,不然的话,不死也得半残。

  “冯公公?冯公公?”

  正当冯保不停叫骂的时候,一位蹑手蹑脚的小太监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后才敢显露出面容。

  “是小李子啊,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冯保说着,冷笑一声,脸上满是睥睨之色。

  “不…不是的,我是来给公公上药的,这是我先前跟太医院的学徒喝酒,他一高兴送我的。”

  被冯保叫做小李子的太监慌忙解释,还不忘从怀中掏来一个白色小瓷瓶。

  “这是金疮药,专门治棍棒鞭伤的,来冯公公,我为伱上药,忍着点。”

  金疮药的药粉撒上伤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冯保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片刻后火辣辣的感觉逐渐消退,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

  待到伤口的疼痛消退得差不多时,冯保勉强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这位瘦弱的小李子。

  被冯保的眼光打量,小李子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想我冯保当初是何等的威风,你是叫小李子吧,好,很好!过来。”

  小李子犹豫片刻,快步走到冯保床榻前,俯下身子。

  “虽然我现在威势不在,但保你个小太监还是没问题的,不知你愿不愿意认我作义父啊?”

  “禀冯公公,小李子愿意!”

  几乎没有犹豫,小李子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

  “还叫公公呢?”

  “干…干爹!”

  ……

  京城,严府内。

  严嵩结束了在内阁的当值,一回到家便直奔书房而去。

  “父亲,孩儿有要事相商!”在去书房的路上,严嵩被儿子严世蕃出声叫住。

  “走吧,去书房说。”

  父子二人进入书房,却没有将门关上,屋内炭火正旺,一股暖意袭来,将严嵩身上的寒意驱散不少。

  “说吧,什么事。”严嵩将手伸到火炉边,烤了个结结实实。

  “清流那边把谭纶派去浙江了。”严世蕃压低声音,开口道。

  “哦?江浙那边战事正酣,清流那边派个谭纶去干什么?给胡汝贞添堵去了?”

  “是啊,胡汝贞毕竟是您的学生,孩儿就怕…”

  还未等严世蕃将话说全,就被严嵩气鼓鼓地打断了。

  “哼,东南剿倭大局万不能乱,就算清流想斗应该也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惹怒了皇上,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再过几日就要开御前会议了,吏部工部的账册还有诸多错漏之处。”

  “没事,在这之前我已经和徐阁老他们在内阁拟过票了,只要司礼监那边不为难,应该就能过去了,再说了,他们的屁股也不等着咱们帮着擦呢。”

  严嵩烤着火,屋内的温度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也不顾形象,直接躺倒在胡床上。

  严世蕃见父亲已经有了些许睡意,便打算告辞,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严嵩出声叫住:“浙江那边考察的怎么样了?”

  “回父亲,据孩儿先前派出去的官吏所报,如计划推行顺利,浙江两地将为朝廷多缴纳至少八百万的赋税。”

  “属实?”

  “孩儿已多次查验过,属实!”

  “行吧,那下次御前会议,我就试着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吧。”

  严嵩说的口干舌燥,便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孩儿告退了。”

  严世蕃说完,躬身离去。

  “还有,管好你手底下的官,郑泌昌,何茂才!哼,报告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严嵩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严世蕃面色阴沉,郑泌昌,何茂才,一个是浙江布政使,一个是浙江按察使,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

  “顺便把门带上。”

  “是,父亲。”

  ……

  半夜,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支开周围太监,独自一人来到了冯保目前住的地方。

  冯保趴着身子,半睡半醒间猛地瞥见自己床边站着一道黑影,正与欲呼喊求救时,却被该黑影捂住了嘴。

  “闭嘴,小声点!”

  黑影一边捂嘴,一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干爹!我就知道您老没有放弃我。”

  而冯保也听出了黑影的声音,神色欣喜,这是自己的义父,大明朝除了皇帝以外,权势最重的人。

  “义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帮白眼狼见我失势,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冯保说到激动处,便想要翻个身,谁知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啊,这次可走大运了!”吕芳看着冯保身上的伤口,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走大运?”冯保看向吕芳的眼神中满是迷茫。

  “今儿这事,你算是在皇上那边留了名了,往后怎么样还用我说吗?”

  “可是皇上不是刚让禁军打了我二十鞭吗?”冯保听完吕芳的解释,仍是不解。

  “你小子,怎会如此愚笨…”吕芳摇了摇头,随即耐心地解释起来。

  “当时徐阁老都那么说了,不找个人出来顶罪这件事就翻不了篇,况且皇上也需要对徐阁老有一个交代,若是皇上不叫人打你这二十鞭子,而是把你交给那帮清流去治罪,又当如何啊?”

  一想到被清流抓去治罪可能的下场,冯保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所以说啊,皇上是在保你!这二十鞭子,真值啊!”

  见冯保已经听懂了自己的话,吕芳脸上带着笑意,望向窗外,不禁感慨道:“往后说不定义父还有依靠你的地方呢!”

  “不敢,不敢,我一定好好侍奉义父!”冯保听闻吕芳的话,连忙出声安慰。

  “今儿我高兴,就再送你几句话吧,你可要听好了!”吕芳说着,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那些做官的常说,做官要三思,这三思是什么呢?无非是思危、思退、思变!”

  “思危,思退,思变。”冯保低声呢喃吕芳的话,随后陷入沉思。

  “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大家都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里做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禀义父,孩儿明白了!”

  打通了心中郁结,冯保只觉得念头通达,身心畅快,连带着背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第8章 御前会议(1)

  下了好些天的大雪终于停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天色还是十分阴沉,让人不由得感到几分不快,而今天是御前会议召开的日子。

  内阁外,以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为首的五人,皆翘首以盼,等待内阁成员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五顶颜色各异的轿子停在了内阁外面,内阁首辅严嵩、次辅徐阶、张居正、严世蕃、高拱,在仆人的搀扶下,先后下了轿子。

  “严阁老!”吕芳满脸堆笑,率先向严嵩打着招呼。

  “吕公公。”严嵩微微躬身,以示礼节。

  两人并排而行,开始寒暄,身后跟着一众司礼监以及内阁成员。

  “严阁老去年八十,过了今年就是七十九了!”

  “哪里哪里,我这把身子骨,老咯!”

  严嵩笑着,脸上遍布的老年斑也一齐颤动,在吕芳的搀扶下,迈上台阶。

  “哪里哪里,严阁老身子骨硬朗着呢,我看呐,至少还得再干个二十年呢!”

  “再干二十年,那不得遭人嫉恨死了!”严世蕃愤愤插话道,眼睛的余光瞥向徐阶的方位。

  “你!”一旁的高拱想要为徐阶讨回公道,而徐阶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示意众人跟上严嵩和吕芳的脚步。

  “严阁老,今儿咱们可算是同舟共济了!亏空上的事,咱能过去就过去。”

  进入内阁前,吕芳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嘱咐一句。

  “行,咱能过去就过去。”严嵩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吕芳的提议,而身后的其他内阁成员包括严世蕃在内,皆神色闪烁,一言不发。

  “那咱就进去吧。”

  “嗯。”

  ……

  今天的内阁显得有些拥挤,不大的房间内面对面摆了两张桌子,都各有五个座位,珠帘后摆放着一张龙椅,嘉靖皇帝正无聊地摩挲着上面雕刻的龙头,龙椅旁边摆放着一个由玉制成的磬(注:一种打击乐器),而从外面是看不到帘子里面的情况的。

  随后两方入座,一边是以严嵩为首的内阁,一边是以吕芳为首的司礼监,帘子后面坐着嘉靖皇帝。

  内阁会议还未开始,严嵩便向帘子后面的嘉靖皇帝行礼道:“仰赖皇上如天之德,大家勤于国事,这场雪是皇上祈下来的!”

  紧接着严嵩又转过身去看向众人,沉声道:“而有些人却借着气候问题,来诽谤朝廷。”

  听见严嵩的话,众人皆是明白严嵩所指——先前被杖毙于紫禁城午门的钦天监监正周云逸。

  ‘叮!’一道清脆的响声在帘后响起,帘后的嘉靖敲响了玉磬。

  司礼监太监吕芳听闻,对着严嵩微微点头:“议事吧。”

  紧接着吕芳首先向严嵩释放了善意:“严阁老,先把票拟递上来吧!能批的,我们司礼监都批了。”

  严嵩听闻,颤颤巍巍地起身,将桌上的票拟码放整齐。

  “内阁拟好的票都在这了,先把去年的账清了,然后咱们议今年的开支。”

  正当吕芳从严嵩的手中接过票拟时,一直沉默的徐阶却是率先开口:“吏部工部的超支太大,我们户部没敢签字。”

  说完,徐阶也不管众人,径直闭目养神。

  端坐一旁的严世蕃一听就炸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开口反驳道:“什么叫超支太大!当初各部拟票的时候你们都在场,现在却说我吏部工部超支太大?”

  “在场不代表我们同意。”高拱眯了眯眼,淡淡回应道。

  严世蕃气急,食指指向高拱:“我吏部工部的账单你们不签字,张居正兵部的账单伱们看都不看就直接签了!你们户部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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