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围城,大宋皇帝女儿身 第97节

  总之道君皇帝神叨叨的基因,赵楷遗传的甚为完整。

  “上天启示,高二郎绝非忠义之士,他要害本王呐。”

  看赵楷一脸委屈惊恐的样子,也不好与他争辩,耶律余里衍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比起我父皇,尤甚啊!”

  ……

  ……

  数天后,开封府李邦彦大宅。

  在三院的书房中,李邦彦看着鼻青脸肿的杨再兴,简直不敢相信。

  “我大宋竟有如此猛人?”

  杨再兴撇了撇嘴,满脸地不服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泥巴,甚是狼狈!”

  说到激动处,脸上一抽,带着伤势疼的咧嘴。

  李邦彦蹙眉沉思,评估起了高二郎的战力。

  杨再兴与岳飞曾在二龙山干过一架,虽说不是以命相搏,但也是斗的伯仲之间,要是杨再兴被揍成了这幅样子,那他那好兄弟岳飞……

  李邦彦不敢再往下想。

  一个左右能开三石硬功的大将,干不过一个乡野村夫?

  而且这样的猛人怎么会攀附上郓王?

  若有此人相护,要想在半路截杀郓王,那不得派个五百人的死士?

  可若如此,可就瞒不过朝中一些人了,到时候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官家惹来一身骚。

  “其实也不必,我跟那高二郎打了几个时辰,粗略估计,若是我与岳将军联手,应该是没问题的,若是再加上韩侍郎,那便万无一失了!”

  杨再兴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只想着摇人!

  李邦彦轻笑道:“要不再加个本相?”

  杨再兴连连摆手:“您就算了,我们还得照顾您的周全……”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李邦彦站起身来,挥手招来管家,捧着一盒银锭递给了杨再兴:“本相的一点心意。”

  杨再兴赶忙推辞:“无功不受禄。”

  李邦彦笑道:“拿去疗伤吧!”

  杨再兴满脸羞红,接过盒子后问道:“那末将先回太原?”

  李邦彦点点头,一脸同情地说道:“要是岳兄弟问你为何如此,你便说青楼吃酒,与人发生了口角……”

  “不可,岳将军军纪严明,若这么说,免不得一顿军棍。”杨再兴满脸苦笑。

  李邦彦笑着指了指杨再兴手里的盒子:“药钱不是给你了吗?”

  杨再兴:……

  ……

  ……

  官家交待的事,办砸了,李邦彦一进御书房就作势请罪:“臣无能,臣有罪!”

  赵福金也是一惊:“杨再兴失手了?郓王知道是朝廷派人杀他了?”

  李邦彦赶紧解释:“没见到郓王人……”

  “人都没见到?”赵福金气笑了,这算什么失手,这分明就是敷衍了事,正要发作,李邦彦躬身:“官家先莫动怒,且听臣仔细道来。”

  等李邦彦详细说完情况,怯生生地看向赵福金。

  本以为赵福金会龙颜大怒,却没想到赵福金满脸惊喜:“常山高二郎?”

  李邦彦奇怪,还以为官家没听清楚,又提醒道:“是常山高二郎,不是常山赵子龙。”

  赵福金白了他一眼:“朕还没聋呢。”

  “那……官家认识此人?”

  “此人情况摸清楚了吗?”见赵福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着急地询问此人情况。李邦彦这才将杨再兴从真定府中打听到关于高二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赵福金激动问道:“伱确定是祖籍常山,姓高?”

  李邦彦点点头,察言观色。

  只见赵福金难掩激动喜悦之情:“什么高二郎,这不就是我宠哥嘛,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活的,兹事体大,你带上朕的旨意即刻出京,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这宝贝给朕带回来!”

  见赵福金喜形于色,又是“宠哥”又是“宝贝”……

  要不是李邦彦前面乱点鸳鸯谱吃过不少苦头,他此时肯定会觉得,自己又要结交贵人了。

  “那郓王……”

  “这事你别操心了,既然干不掉他,那朕自有别的打算。”

第162章 官家赐名

  真定府。

  知府王书恒甚是头疼。

  就是住了个霸王店而已,只需将银子给了,打上一顿板子,这事也就了了。

  可那高二郎既没有银子,也不肯通知家人替他交,反而在公堂上大骂郓王是无耻小人。

  本来一件民间纠纷的小案,硬生生变成了大不敬的大案。

  若依律,判个流放。

  但王书恒前些天见过高二郎,高二郎也确实拿着郓王手书前来要人要车,王书恒本想亲自去给郓王送去,借此机会攀附一二,可郓王并不见他,只是让他和高二郎对接。

  按理说,高二郎应该是郓王的心腹之人,就为了几两银子……

  王书恒觉得这世界太荒诞了,自己都想把银子掏了。

  可是这宋朝一旦收案,不断个清楚,根本无法结案,真定府的通判可是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呢。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为官之道。

  思来想去,王书恒还是让衙役跑了一趟高家村,通知高二郎的家里人,来府衙赎人。

  无论这高二郎和郓王之间有什么矛盾,王书恒都是不想掺和的。

  这是自己能掺和的事?

  高二郎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坐上州府衙役的车驾,一路上唉声叹气,拉着两名衙役倒苦水:“我家这儿,打小就不省心,以前还只是好勇斗狠,舞枪弄棒,如今竟然欺行霸市,以后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勾当呢!”

  说到动情,老母亲眼泪婆娑:“老身不是不愿给他赎罚,补偿店家,就是这钱给了,也恳求官府严办,让他涨涨记性,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祸乱。”

  哭哭啼啼,觉得自家被冤枉的人犯家属,衙役们倒是见过不少。

  像这种通明事理,大义灭亲的老妇人,倒是少见,让人钦佩。

  于是也便与她多说几句:“老夫人莫气,听说这里面是有些误会的。”

  “误会?没有!”高老夫人无比笃信:“知儿莫若母,我儿是什么脾性,老身知道。就算官府不严办他,回了家,我定饶他不得。”

  “害,二郎善斗,老夫人何不让他从军呢?”

  “说了啊,他不听啊……”

  半天时间,便赶到了真定府,在见过主簿,了解完情况后,求着主簿带自己去牢里先见见高二郎。

  主簿虽嫌麻烦,但想着王知府着急结案,便差人带着高老夫人去一趟牢中。

  地牢幽暗,臭味熏天。

  刚一进去,高老夫人便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一旁的狱卒在心里笑道:“这老妇人,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还挺讲究。”

  前行几步,就听见高二郎的喊叫声:“我冤枉!冤枉!都是那郓王那王八蛋,自己住店不掏钱,半夜跑了,干我何事?你们有种找他去要啊,欺负我一个平头百姓!”

  狱卒停下脚步,笑着指了指前方:“您自个过去吧,您那儿子,凶的很。”

  高老夫人微微颔首道谢,拄着拐杖,一步步地朝着最里面的牢室走去。

  走到门前,手中的拐杖一墩:“高二郎!”

  原本背对着栅栏的高二郎一听,是自己母亲的声音,猛地回头,快步扑了上来,双手扶着栅栏问道:“娘?你怎么来了娘?”

  高老夫人黑着一张脸,操起手里的拐杖就戳了进去:“二郎啊二郎,你数月前说为娘说要出去为国尽忠,为娘还以为伱终于懂事了,知道建功立业了,可你瞧瞧你,又蹲了这州府大牢,你让为娘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本想出言辩驳的高二郎,见母亲老泪纵横,怎敢多言,扑通一声跪下:“娘,孩儿错了。”

  “别跟我认错,每次都认错,何曾改过错,你真的是让为娘痛心啊,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能为国尽忠,不能建功立业,却天天干这些犯法的勾当,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吗?”

  高二郎见母亲如此,心中揪疼。

  想起自己不远千里,去救大宋王爷,本想捞个忠义无双的功劳,却……

  “赵楷!你这个王八蛋!”

  高二郎无法与母亲细说,只能在心里咒骂。

  “我这次替你交上赎金,你也不必再跟我回去,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找个地去从军报国,像列祖列宗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你愿是不愿?”

  高老夫人一边问,一边用手中拐杖狠狠地敲着地面。

  高二郎犹豫道:“娘,宋军这些将领,儿子我能一个打十个,让我在他们手下做个兵卒……”

  “二郎!”高老夫人厉声呵斥道:“井底之蛙,狂妄至极,你也能打过为娘,你就不用叫我一声娘了吗?”

  高老夫人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哎呀,高老夫人息怒,息怒啊,高二郎天生神将,放眼我大宋,无人可敌啊,怎能委屈他从军做个兵卒呢?”

  老夫人一扭头,看见了四五个官身打扮,正朝着自己走来。

  这些人中,除了刚刚见过的那个主簿,她一个也不认识,但是瞅着官衣颜色,高老夫人一怔,旋即施礼:“老身见过相国!”

  李邦彦也没想到,一个山野村妇,竟然仅从官服颜色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赶忙上前搀扶:“老夫人免礼。看来老夫人对我朝之事了解甚多啊。”

  一边说着,李邦彦一边扭头看向了牢里的高二郎,衣着光鲜,英气逼人,八尺身高,堂堂汉子。

  牢中的高二郎听自己母亲称他为相国,赶紧喊冤:“您是宰相?那您替我做主啊,我从会宁府,把郓王救了出来,路上还杀的完颜宗望屁滚尿流地逃了,可他这王八……”

  “二郎!”高夫人沉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李邦彦赶紧说道:“老夫人呐,您这儿子,还真是只身闯敌巢,救回了郓王殿下,忠勇无双,忠勇无双呐!”

  高夫人一听,赶紧说道:“相国,莫要说笑啊?”

  “说笑?呵呵。”李邦彦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绸,一只手高高举起:“高二郎听旨!”

  在场众人一惊,纷纷跪拜,只有高二郎一人愣在原地,心里嘀咕:“这是……”

  高老夫人沉声道:“跪下!”

  高二郎这才又跪了回去。

  “官家手谕,高家二郎,忠勇无双,朕心甚喜,欲拜大将,特命右相李邦彦代朕亲至,令高家二郎回家省亲后,携家眷随李邦彦进京,朕必亲自受印,为二郎接风。”

  宣完官家手谕,高老夫人激动的浑身颤抖:“这……这……”

  “不去!皇家说话,没一个可信的!”高二郎撇了撇嘴:“谁知道会不会把俺骗到开封,接风吃席不掏钱,再丢进开封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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