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外是那护城河,瓮城的守军若是不敢再打,定会渡河回城,届时他们必会收起吊桥。”
“咱们要渡河,就一定要快速将壕桥搭在护城河上!”
“是!主公!”徐晃躬身抱拳,当即让士兵们加快脚步,催动战马拖拽着一座座壕桥往前奔去!
而此刻,瓮城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连震被杀,其余的兵马也完全不是背嵬军与随后杀进来的陷阵营对手,即便他们占据了优势的地形,也熟悉城巷结构,但在这完全碾压的实力面前,还是一击即溃!
背嵬军的战术协同,这些守城士兵完全没办法与之交战!
随着战事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瓮城,他们更是被打的溃不成军,到了这个时候,再打就是全军覆没!
因此,瓮城内的副将当机立断,决心放弃瓮城!
此刻,唯有逃回外城区,借助那高耸的城墙,才能阻挡敌军们凶猛的攻势!
“撤!回城!”
一处巷道中,在参将下达撤退的命令后,铜铮随之敲响。
没有犹豫,守城的士兵们连忙往朝着出口逃去。
这座瓮城,再打下去,谁都逃不了一死,此刻每个人都巴不得多长两条腿。
而在瓮城内,张辽正带着一群背嵬军追杀一群士兵,听到铜铮敲响的声音后,他当即大喝一声:“快!追过去!”
“不要让他们就这么逃走!”
一声令下,背嵬军们愈发英勇,他们迈着大步朝前急奔,手中的弩箭迎着前方溃逃的士兵们射去。
“簌簌簌”
一时之间,无数弩箭在瓮城中飞射,过道上也不知又多了多少尸体,鲜血染红了整座地面,空气中全是那浓郁的血腥气味。
整座瓮城,此刻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至此,发生在瓮城内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瓮城靠近护城河的那一头,如今正涌出一队接着一队的溃兵,人人神色慌张,已是在瓮城内被背嵬军们杀的心惊胆战!
刚出瓮城,他们就在大喊:
“翁城失守!”
“挡不住了!”
伴随着嘶吼声,越来越多的士兵们从城内逃出,他们一窝蜂的朝着护城河上的吊桥奔去!
而在城内,张辽带着背嵬军,高顺带着陷阵营各从两处道路往前急奔,他们正在剿杀瓮城内剩余的兵马!
靠近望楼的瓮城门口,徐晃已经带着战具开始入城!
——
内城区,塔楼中。
连孝儒再不复先前神色,此刻他脸色铁青,不论是脸颊上,还是那紧紧握着栏杆的手,都已经遍布汗水。
冷风从他身边吹过,吹得披风呼呼作响,他也跟着大口喘气。
胸腔内的那颗向来镇定的心,此刻是越跳越快,简直快要蹦出来。
听到铜铮响起的那瞬间,连孝儒的心脏都似乎骤停了一息!
这铜铮所代表的意义,再没人比他更清楚。
这代表着瓮城已经失守,自己的兵马被对面击败了!
按理来说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们是绝不可能敲响铜铮,而一旦敲响,那就意味着在瓮城内,他们经历了惨败!
瓮城内,自己的儿子连震可是也在里面啊!
连孝儒睁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从瓮城内逃出的溃兵们,希望在里面能看到他的身影。
但这个距离,他实在难以看清,所能看见的,也不过是一群慌不择路的溃兵罢了。
他们逃的很狼狈!
“糟了!将军,瓮城竟也已经失守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参将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快步奔来。
不是别人,正是李海!
原来李海眼见瓮城有守军撤出,他急忙快马加鞭跑到了内城。
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老丈人,李海咬牙道:“将军!瓮城已经失守!这外城恐怕也....”
话未说完,连孝儒扭头怒斥道:
“你来这里干嘛!滚回去!滚回外城!去给我督军!”
李海心中一颤,急忙道:“敌军来势凶猛,外城恐怕抵挡不住啊。”
连孝儒冲到李海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喝道:
“挡得住!”
“连震都去了翁城!你难不成还要回内城嘛!废物!”
“给我回去!死守外城区!”
话音一落,连孝儒猛地一推李海,李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张了张嘴,但看见连孝儒那恼怒的神色, 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唉!”心中叹息一声,李海一扭身,快步下了楼,朝着内城而去...
而此刻,随着渡过吊桥的溃兵们越来越多,从瓮城内出来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声。
声音传入前方,所有人心中不由一紧。
能在这里听见惨叫声,说明敌军已经快赶过来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快速度过吊桥!
也就在这时,外城区的守军大喝道:“快!快!要拉上吊桥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一群刚出瓮城的士兵们心中慌乱,也顾不上拿武器了,急忙抛下武器,全速朝着吊桥奔去!
“簌簌簌!”
数支利箭从身后的瓮城门内激射而出,这群士兵当即被射死!
是背嵬军,他们追出来了!
见到背嵬军的瞬间,一道声嘶力竭的大喊声响彻在战场之上。
“收起吊桥!不要让他们渡河!!!”
第175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收起吊桥!!快!”外城门的人大喊道。
这声呐喊响彻在纷乱的战场上,那些尚未过桥的瓮城士兵们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若是在此刻收起吊桥,那就意味着他们就要留在此地,去面对身后的敌军了!
在瓮城中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在这开阔地带和他们交战,同时那瓮城内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冲出来,兵力是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留在这里,那真是生路已绝,唯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
嘶吼声很快从他们嘴中喊出:
“不要!再等等!”
“等我们过去再收起吊桥!”
“我们还没过河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铆足了劲,拿出全身力气朝前狂奔,身上任何多余的东西都被他们丢弃,只为了增加哪怕一丁点的速度。
“来不及了,收起吊桥!快!”
吊桥旁,士兵们拉动绞索,伴随着“咔咔咔”的声响,那吊桥从水面上逐渐抬升,越来越高,渐渐脱离了水面。
不止一座,每一座吊桥都在此时被拉了起来!
尽管对面还有不少士兵尚未过河,但在这种时候,若是让敌军攻到吊桥,这吊桥被他们掌握手中,那后面的守城之战,那打的就要艰难得多!
而正在奔来的瓮城士兵们看到吊桥被抬离水面,眼神中彻底失去了光彩。
身后还在接连不断的传来嘶吼声。
“杀!休想逃走!”
那是一名名背嵬军士兵,与刚从瓮城出来的陷阵营士兵们的吼叫之声。
他们全副武装,手执兵器,如那从牢笼中奔出的猛兽一般,凶猛的朝前斩杀着一名名士兵。
一群背嵬军拿着轻弩,正在快速装箭!
那短小的弩箭置于弩臂上方的箭槽内,箭栝顶在两牙之间的弦上,通过望山瞄准目标往后扳动悬刀,牙下缩。
随后——
“簌”的一声,弩箭随弦的回弹而射出。
一支支短小但锋利的弩箭,在这略显昏暗的天际,燃起的烽火狼烟中快速穿梭。
银白色的箭簇射入瓮城士兵的后背,脖颈,手脚,亦或者在他们的耳边穿过。
身体被弩箭射入,皮肉绽开,血肉翻转,大股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散发潮白的热气。
背嵬军士兵们追的近了,那近战用的大刀也派上了用场,弧形的刀刃斜着挥去,一刀下去,便是一颗人头!
那平整的脖颈喷涌出无数鲜血,“轰”的一声坠落地面,踏着尸身,众人再度往前赶去。
——
外城区城楼上,眼见前方的战场,守将坐不住了。
他咬着牙,大手一挥:
“架床弩,对准吊桥,若他们再往前冲,射!射出去!”
话音一落,士兵们沉默着装好箭矢,瞄准了那河面。
这时,李海正攀上城楼,看到他们对准了前方,他脸色苍白,颤声看着那守将道:
“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在。”
那守将瞥了他一眼,冷喝道:“安阳郡不容有失!”
“瓮城已经失守,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