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不服你管束,只管开揍!”
“你那句话怎么说的?”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他话音刚落,就收到天玺帝的两道幽怨的眼神。
“哥……我的亲哥……”
“那可是你亲侄子……”
贾赦哈哈大笑:“谁叫你心慈面软来着?”
送走忠淳王宁次日,已是皇家大学正式招生的日子。
早朝刚过,贾琮就窜去了勤政殿偏殿。
天玺帝还穿着常服,正准备稍微休息休息。
就见贾琮一身郡王礼服跟戚有禄跑“蹬蹬蹬”进偏殿。
天玺帝好笑地看着贾琮道:“招生不是有三天时间,非要今早就去?”
贾琮拉着天玺帝与徒垚笑道:“九叔,垚儿,今儿咱们大楚皇家大学招生第一日。”
“要站台自然要趁早!”
“我爹跟六叔七叔早就去了,刚刚敬大伯父与大师伯下了早朝也过去了!”
天玺帝笑道:“听说今早去南郊报名的百姓秀才都挤破了门。”
“要我跟垚儿这么早去做什么?”
“再说了,还有陆玉堂那心学大儒在呢。”
贾琮摇头笑道:“九叔,那可不一样。”
“从皇家大学毕业的学子虽然不是两榜进士出身,那也是天子门生!”
“必须九叔跟垚儿第一天就去,咱们还得揭幕剪彩呢!”
天玺帝挂着大楚皇家大学名誉山长的头衔,他的学生当然是天子门生。
徒垚急急忙忙让夏守忠去准备便装。
天玺帝连忙出声阻止。
笑呵呵地道:“守忠,别去拿便装。”
“既然琮儿要我们去皇家大学揭幕剪彩,不要换便装,咱们圣驾卤簿出行。”
“声势越浩大越好!”
徒垚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夏守忠急忙命人去准备圣驾卤簿,连同徒垚的王驾仪仗。
天玺帝转头问道:“琮儿,等会揭幕剪彩仪式上,我该说些什么呢?”
贾琮笑道:“随便说什么都好,反正就是为了优质生源。”
徒垚看着贾琮嘿嘿直笑:“琮哥哥,听说兰儿的外祖父今天也会过去。”
“他是不是去打擂台抢人?”
贾琮哈哈一笑:“李祭酒也是帮着去皇家大学站台的,打什么擂台?”
李纨离开诰命夫人府后,跟娘家之间的走动陡然密切。
贾兰也多得自家外祖父亲自教诲。
比原先除了一年三节两寿只送礼单礼物的情况要亲密很多。
李守中也甚是看中这个出类拔萃的外孙。
所以,今次皇家大学招生,他看在贾兰份上欣然前往助阵。
天玺帝笑道:“走了,走了!”
“顺便去看看你们那两个棒槌三哥四哥住得习惯不习惯。”
贾琮暗中直撇嘴,那两棒槌有什么好看的,能习惯才怪了!
不磨磨他们性子,怎么可能改好?
圣驾卤簿连同王驾仪仗浩浩荡荡离开大红宫门。
此时此刻。
贾赦与忠勤忠顺等人早已在南郊皇家大学等候。
今次不但陆玉堂在,就连刚下早朝的贾敬杨浩然与纪晓岚都来了。
果然。
李纨之父,国子监祭酒李守中也在门前。
天玺帝与徒垚贾琮等人一到。
皇家大学门外的招生处,乌泱泱的预备学生,在家长陪同下齐刷刷跪下。
山呼万岁,不绝于耳。
天玺帝下了圣驾,看着前来报名入学的学生,笑容满面。
在徒垚与贾琮等人的扈从下,缓缓走去皇家大学大门前。
此时杨一鸣还没有弄出扩音喇叭。
天玺帝说一句,便有内府专门训练的小太监,一句一句传诵出去。
十几个声音洪亮,整齐划一的小太监发声,宛若出自一人之口。
在场千百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琮望向身边专心致志听着天玺帝训话的杨一鸣。
心中念头急转。
或许是时候告诉杨一鸣直流电交流电了。
杨一鸣压根想不到贾琮又打上了他的主意。
他正喜滋滋的盘算,这些十到十五岁的学生里,究竟能发现多少人才。
天玺帝讲话结束后,在场所有前来报名的预备学生愈加心神激荡。
有当朝圣人背书,前途还会远吗?
天玺帝与贾赦亲自拉住匾额两端悬下来的红绸。
轻轻一扯。
“大楚皇家大学”六个金灿灿的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这几个字当然是天玺帝御笔。
揭幕剪彩后。
这第一天的报名时间,皇家大学的门槛都快要被挤爆。
后来两天,陆玉堂不得不稍微提高门槛,加试一场。
免得皇家大学接纳不了这么多学生。
所有正式入学的学生。
前一个月,原则上只允许带一名随身伺候的书童小厮。
毕竟前来读书的学生,多得是家境殷实富足的孩子。
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完全让他们自食其力压根做不到。
一个月的军训结束后,所有书童小厮都会被送离皇家大学。
独自习惯大学生涯。
首批入学的学生里,自然包括被天玺帝扔进大学重塑的信恪信诏两人。
他们两个算是特招入学,不需要经过陆玉堂的入学考试。
贾琮念在这两棒槌毕竟是皇子的份上,特地给他们安排了双人宿舍。
不必跟寻常学生一样挤在六人间、八人间里。
只是宿舍虽然好,哪里比的上奢华靡费的王府寝殿?
在信恪信诏两人眼中自然处处不自在,不舒心。
他们虽然在天玺帝眼中不算那么受重视。
毕竟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只带一名随身小太监哪里能习惯?
眼巴巴看着自己带着的行李一件件被宿管挑出去。
宿管神色恭谨,挑行李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两位王爷,宿舍地方狭窄,这些东西用不上……”
只给信恪信诏留下几件换洗衣服,其余的都命人送回郡王府。
信诏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件行礼衣裳。
想要生气发火,又生怕惊动不远处被人群簇拥而来的天玺帝。
不敢言语。
只觉胸中一股邪火四处乱窜。
信恪看着气呼呼的信诏,轻声劝道:“四弟,父皇还没回宫呢,你那邪火先收收。”
“等父皇走了后,你有多少气生不得?”
“非要这个时候跑出来来点眼?”
信诏命小太监将寥寥几件衣服放进柜子里。
拈着简单一床薄被,气鼓鼓地道:“也不知道是诚敏还是诚嘉那混账行子出的鬼主意!”
“明明这破学堂指招十到十五岁的人!”
“咱们都大婚开府,就要当爹的人,还来上什么鬼学!”
“跟八伯十叔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跑来这里活受罪强?”
“三哥,你看看这被子,是人盖的?”
“都不知道会不会有虱子臭虫!”
信恪连忙压低声音道:“四弟慎言!”
“这大学由贾琮一手操办,你可千万别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