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花园里玩,今儿还下着雨。”
“丫鬟小厮们眼错不见,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那么多孩子不抓,为什么偏偏要抓我的潢儿?”
贾琮扫了那青年人一眼,眼里似有刀山血海闪过。
青年人吓了一跳,额上冷汗瞬间暴起!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登时一屁股坐在雨水里!
贾琮先看着小胖子道:“杨潢,你有什么解释?”
杨潢梗着脖子道:“什么驸马姑父,二叔明明就是个痨病鬼病秧子!”
“这整个杨府全部是我爹我三叔的!”
“才不要他回金陵!”
“也不要你们这些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杨季气得双手抓在圈椅扶手上,指关节发白。
贾琮都被气笑了。
他终于知道杨一鸣当初说起他那些庶出兄弟,怎么会是一副便秘似的表情。
原来如此。
天底下能让他跟忠勤打秋风的地方,还当真没有。
就连天玺帝都不敢这么说。
贾琮朝那位还一屁股坐在雨水里的青年人道:“你是一鸣兄的庶兄?”
青年人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接触贾琮眼神。
战战兢兢地道:“回王爷,草民杨一啸。”
这下他终于会用草民了。
贾琮点点头,问道:“一鸣兄还有一位庶出兄弟呢?”
人群中围观的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身子向后缩了缩。
“咦?”
贾琮目光瞬间一凝!
这少年刚刚没有在府门外迎接。
身上隐约带着杨一鸣体内寒症之源的气息。
只不过极淡,也不是杨一鸣那种能折腾人到生死两难的寒源。
倒像是相辅相成一般。
寒属真元已经稍微有些底子。
贾琮抬手将那少年从人群里抓出来。
少年脸色骤变。
“祖父大人……孙儿……”
杨季道:“琮儿,这是你大师伯庶次子。”
“身体一惯不好。”
“今儿又下着雨,所以没出去。”
贾琮轻声道:“杨爷爷,他生母应该就是庄子上念经礼佛的那位小纪氏。”
“身体并没什么不好的,内力修为已经有些底子。”
杨季吃了一惊。
“琮儿,当真?”
贾琮点点头:“他跟一鸣兄差不多大吧?”
“相隔最多不超过两月。”
杨季看着贾琮缓缓点头:“当年一鸣满月的时候,他正好出生。”
忠勤抬手握住少年脉门。
倏尔,眼底寒光闪过!
“小纪氏手段不错。”
贾琮朝忠勤使了个眼色。
忠勤拂袖飞出,封住少年周身大穴。
少年虽然寒属真元薄有根基,哪里能对抗忠勤这等世间之巅的高手?
当即倒地昏睡不醒。
杨一啸看得眉头大皱。
“王爷,这是何意?”
他跟这个同为庶出的兄弟一直生活在金陵庄子里,感情算是不错。
贾琮淡淡扫了他一眼。
轻声骂道:“被人卖了还倒数银子的蠢货!”
“你得庆幸当初你年龄了大了些!”
“不然被先天寒症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病秧子就是你!”
杨一啸脸色一白,轻声问道:“王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贾琮道:“字面上的意思!”
“好好管教你这棒槌胖儿子,不该肖想的东西别去想!”
“更别让他跟在这个三叔身边!”
“不然,仔细无子送终!”
毕竟是大师伯杨浩然的庶子,虽然是个纨绔棒槌。
贾琮到底点醒了一句。
杨一啸之妻一把将小胖子杨潢紧紧搂在怀中。
看着廊上倒地昏睡的少年,脸色微变。
眼底戒备深深。
贾琮道:“杨爷爷,让人都散了,我跟六叔还有话说。”
杨季挥挥手:“一啸,带潢儿进去。”
“冲撞贵客,口无遮拦,罚他抄一百遍《论语》!”
“杨府护卫罚俸三月!”
杨一啸躬身道:“是,祖父大人……”
人群散后。
杨二郎,杨三郎却都还站在廊下。
看着倒地昏睡的少年,面露不忍之色。
杨二郎终于上前一步,小声问道:“父亲……”
“就让一嗥这样睡着?”
“今天下雨,转风了……”
“他身体一贯不好……”
杨季深深看了杨二郎杨三郎一眼。
“你们两个站廊下醒醒脑子。”
“省得为父请家法。”
倒霉催的兄弟两人依旧没有想明白,面面相觑。
站在廊下一动不敢动。
杨季复又叹了口气。
“琮儿,现在你知道这两师叔为什么不能科举出仕了吧?”
“识人不清,处事不明,为官一任,只能祸害一方……”
贾琮将杨季扶起身,送进书房。
“杨爷爷。”
“慢慢教吧,哪里个个都能像大师伯一般?”
杨季摇摇头:“傻孩子,爷爷还能有几年时间?”
“哪里还能慢慢教?”
贾琮笑了笑,回头招招手。
让蔚哥儿莘哥儿岚哥儿岑姐儿都进来。
微笑问道:“岚儿,岑儿,刚刚可是吓到了?”
岚哥儿道:“三叔爷爷,顾爷爷好厉害!”
“那么大个胖子,就跟拎小鸡崽子似的!”
“我跟妹妹也要学武艺!”
贾琮笑道:“添寿,听见了?”
“这两也交给你了!”
顾添寿探进来一个脑袋:“收到!”
贾琮又摸了摸贾蔚贾莘的小脑袋。
“做得不错。”
“还记得这是曾师祖爷爷府上,不能随便出手伤人。”
“不过,以后遇见危机之事,不管是什么府上,保全自己最重要!”
贾蔚贾莘齐齐点头。
蔚哥儿又道:“三叔,小胖子带莘兄弟去井边的时候,就是他一直拉着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