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见首席醉了一半,又来跟贾琮徒垚戚有禄等人敬酒。
贾琮笑道:“我们酒量不好,不必再来敬酒。”
“亲卫叔伯兄弟们自在畅饮!”
徒垚酒量更差,抓着一根黄澄澄的烤羊腿边啃边笑。
“我爱吃肉,不爱喝酒!”
他是未来东宫太子,又是先太子侄子。
一众亲卫们看见他就像是看见年轻时候的义忠亲王。
对这个正牌嫡出皇太子,多多少少有些移情作用在身上。
也就不再闹着要敬酒。
贾琮长长舒了口气,这些亲卫将士人多势众,当真没法子喝下去。
午间席散,贾琮将贾赦等人送回西山庄子,暂时休息。
等到晚间继续,又是一场酩酊大醉。
直到初二早上,一行人才宿醉未醒的离开西山庄子。
贾赦贾琮父子昨日没进宫,要赶着进城去给皇太后天玺帝皇后拜年。
其余人则是回了义孝亲王府。
宁寿宫内。
皇太后,天玺帝,皇后都在暖阁坐着。
徒垚笑嘻嘻地给皇祖母父皇母后请安。
贾赦贾琮也给三人拜了年,皇太后给了两个大红包。
天玺帝皇后自然也给了贾琮红包。
贾赦拿着红包笑道:“还是母后好,儿臣昨儿发了一路红包。”
“也没见回来一个!”
天玺帝哈哈一笑:“三哥,故意说这小气话!”
“等回大观园,父皇会不给拜年荷包?”
皇太后拉着贾赦父子嗔道:“昨日在西山闹了整整一日。”
“连进宫给母后皇祖母拜年都忘了?”
贾赦笑道:“二哥麾下那群皮猴子拉着死灌,一天两顿酒,喝到走不动路……”
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道:“也难为赦儿这些年照应他们……”
“不至风流云散……”
贾赦道:“二哥给我的人,自然要照应周全……”
天玺帝连忙道:“屠将军不是元宵过后就要出海?”
“能带上的都带上!”
“挣些军功也好重回军方!”
“二哥的亲卫都是精锐之师,如今父皇管不得事,荒废了多可惜!”
他那天看见屠总管的时候,眼睛珠子都是红的。
恨不得当日就直接薅回大楚军方坐镇。
贾赦笑道:“这还用你说,昨儿老屠已经在安排。”
“这次还是多去些后辈少年。”
“等琮儿他们正式出征的时候再带出去。”
“将来自成一卫也好,打散在垚儿的太子亲卫里做骨干也好。”
天玺帝想了想,接着道:“三哥,还是自成一卫留给琮儿。”
“垚儿的太子亲卫已经满员,跟在垚儿身边也有这么久时间。”
“彼此熟悉,如臂使指。”
“再打散原先的太子亲卫插进去,又要重新磨合。”
贾赦奇道:“徒小九,你洗头没?头皮痒不痒?”
天玺帝满头雾水:“不痒啊,三哥怎么忽然这么问……”
他堂堂帝皇,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不洗头导致头皮痒?
贾赦忍着笑道:“这要长出脑子了,自然头皮会痒!”
皇太后被贾赦逗得莞尔一笑。
“赦儿,又是打哪里学来的怪话!”
贾赦天玺帝齐齐一指贾琮:“打琮儿这里学的!”
贾琮嘿嘿直笑。
在宁寿宫说笑一阵,贾赦贾琮便起身告辞。
皇太后问道:“赦儿,不陪母后用膳?”
贾琮笑道:“皇祖母,今儿大年初二,还得去岳父,舅父府上坐坐。”
皇太后连忙道:“赦儿跟徐朝宗向来贴错门神,很不必去。”
“就在宫里陪母后,等晚间再回府不迟。”
贾赦笑道:“行,那儿臣等快下钥再回去给爹拜年。”
贾琮自行出宫。
跟去年一样,先去林如海,徐碧江两人府上。
初三再去忠淳忠顺杨浩然等人给拜年。
忠勤如今就住在义孝亲王府,自然不用再去。
贾赦贾琮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还好永泰帝没有安寝,忠淳忠勤小翠儿都在正殿陪他说话。
父子两人先给永泰帝拜了年。
永泰帝给的自然也是绣着吉祥话的大红荷包。
里面装着十二个小金稞子,并一张大楚皇钞。
贾赦打开,见大楚皇钞是一万两面值。
哈哈大笑:“多谢爹!这下回本了!”
贾琮也连忙去看自己的红包。
见金稞子只有六个,大楚皇钞也成了一千两。
撇撇嘴道:“爷爷!不带这么偏心的!”
“我比爹少了十倍!”
忠勤笑道:“你七叔怕挨揍这几天不敢过府,不然叫偏心的人,应该是他!”
“我们也只有六个金稞子,一千两大楚皇钞!”
永泰帝乐呵呵地道:“就老三多放了些,其他的都一样。”
“我又没老糊涂,哪里偏心了?”
“你们家大业大,老三可连个媳妇还没娶呢!”
这糊涂老头只记得贾赦,早就忘了忠勤身边也没继妃!
过了初三。
忠顺还是没有逃过天枢天权那顿男子双揍。
跟顾添寿两人齐齐被挂在旗杆子,迎着风雪,随风摇荡。
忠顺原本藏在王府里,说什么都不出府门半步。
还是被忠勤亲自过府薅了回来。
一听忠顺又要挨揍。
就连反射弧极慢的徒埩,都笑嘻嘻跟上王驾过来看热闹。
孔明霞眼睁睁看着家翁被挂在旗杆子上。
拉着隐娘笑道:“二娘师姑,父亲这得被揍多少顿?”
小翠儿笑嘻嘻地道:“埩大嫂,别问师父,我早就算过了!”
“七叔减去这两顿,还有八顿揍!”
孔明霞生怕被忠顺看见。
藏在天璇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好容易忍住了笑,问道:“那添寿师兄呢?他为什么也挂着?”
贾琮笑道:“这杀才凭一己之力得罪了六叔,师尊,天权师叔三个!”
“不挂他挂谁?”
说得整个广场上的人哄堂大笑。
郑多福更是猛朝顾添寿挤眉弄眼。
天枢正色道:“这套鞭法比七杀师弟原来揍添寿的那套好些。”
“玉儿,小翠儿,小福子,你们几个用金铃索,飞索的看好了。”
说着,天枢天权两人手中长鞭齐齐挥动!
霎时间,整座承运殿广场,上下鞭影纷飞。
鞭梢节节相击作响。
明明长鞭上没有金铃索上自带的小金铃。
在众人耳中听来,也如乐章一般清脆悦耳。
仅仅一两招过后,众人便看出了区别。
天权之鞭若银蛇飞舞,片片鞭影,青光皎皎,令人眼花缭乱。
天枢的长鞭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只听见乐声,风声,与忠顺顾添寿两人的呼痛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