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禅位给你,就能当太上皇!”
“到时候带上你母后,皇祖母,皇祖父,满天下逛吃逛吃逛逛吃!”
天玺帝算盘简直都要打到徒垚脸上去了。
为了偷懒不理国事,他甚至连先立皇太孙都给提前想好了。
何昊与熊胥面面相觑,急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瞬间化身人肉背景板。
这也是他们做外臣的能听的话?
徒垚愁眉苦脸,满眼无奈。
“父皇,你还能再懒些么……”
“我大婚都还没有到,就想着立皇太孙?”
天玺帝比贾赦还小几岁,不过是不惑之年而已。
算得上春秋鼎盛,龙马精神。
总想着退休,其实就是懒这一个字!
贾赦将天玺帝一把拉开,塞回御座坐好。
“徒小九!”
“还议不议事?”
“不议事我可得去西内见母后了!”
天玺帝笑道:“三哥,这不是议完了嘛!”
“横竖现在还没开印,让中书舍人拟旨就好。”
贾赦登时朝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将徒垚拉过来:“垚儿,你来处理。”
“你那头蠢爹已经胡涂到连圣旨中旨都分不清楚了!”
徒垚忍着笑。
传召贾敬,杨浩然,朱珪,郭荥内阁议事。
又道:“兵部夏官,熊帅,你们也先去内阁等我岳父大人。”
“阁议之后,交由中书舍人拟旨。”
何昊熊胥起身道:“是,诚敏郡王。”
两人退出勤政殿东暖阁。
何昊走下丹樨,见四面无人。
小声问道:“熊帅,陛下当真想禅位?”
熊胥轻轻“嘘”了一声。
“这紫禁城里每一块石头都长了眼睛,快别瞎问!”
“只当没有听见就好。”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倒是想让徒垚早些继位。
徒垚毕竟年轻,受过大楚皇家大学新式教育。
眼界心胸都比天玺帝开阔得多。
观政议政有年,早已锻炼出来了。
除了在天玺帝贾赦贾琮等人面前,偶尔流露出少年心性,撒撒娇之外。
早已是个成熟的储君。
最重要的是,徒垚的疑心病没天玺帝那么深。
将来徒垚继位,他带兵打仗的机会比在天玺帝手下多得多。
熊胥想起现在辽东抚远城的一万水师。
满眼是笑。
等忠勤拿到圣旨。
他要拜托贾琮将抚远城那一万兵马带去南洋历练。
那也是在台湾海峡训练过的水师。
多见见海浪风雨总是好的。
东暖阁内。
天玺帝自然不可能知道熊胥心中念头。
乐呵呵地拉起贾赦忠淳道:“走了,走了!”
“大哥,三哥,六哥,咱们都去西内见母后!”
“今儿天冷,我让御膳房备几个锅子!”
贾赦贾琮等人一旦入宫就是一整天。
直到宫门下钥才回府。
还好今儿在宁寿宫用膳,当着皇太后的面,天玺帝忠淳忠勤贾赦都没怎么喝酒。
保持着直立状态回府。
至于圣旨,当然早已到了忠勤手中。
正月元宵。
贾琮还是居丧守孝,没有带林黛玉等人出府走百病。
只在大观园内陪永泰帝说话玩笑,看宫女太监放烟花焰火。
而义孝亲王府内就连烟花也没有放。
正月十六,既望之日。
忠勤与屠总管去津门港口,带丧永泰号,天玺号,诚敏号巡视海疆。
屠大屠二带着西山村子里的亲卫后辈少年,早已去津门港口等候。
忠淳忠淳王妃则是蹭大宝船回新辽东镇。
天璇天枢天权回剑门,等年末再回神京。
贾芸小红夫妇也要再下江南。
是以今天去南郊码头送行。
整个义孝亲王府的男主子都到了,还多加一个忠顺。
贾琮戚有禄将忠淳忠勤屠总管仨人袖子,轻轻一拉。
几人走至码头一旁。
贾琮笑道:“大伯,熊伯伯还有一万水师在抚远城,记得调去给六叔。”
忠淳问道:“就是去年留在台湾海峡训练的那一队?”
“有没有调兵手令?”
“有,当然有。”
贾琮将调兵手令与一封信交给忠淳。
“大伯,这是九叔的调兵手令,这是熊伯伯的信。”
“直接给抚远城张副将就成。”
“熊帅已经交代清楚了。”
调兵当然要天玺帝手令,贾琮还没傻大胆到私自调兵。
戚有禄拱手笑道:“六叔、屠将军多多照看这一万兵马。”
“他们都是水战陆战皆通的精锐之师。”
“今次征兵募兵以他们为骨架,以后是南洋水师主力。”
熊胥这一万兵马当初也在他麾下。
戚有禄自然熟悉的很。
贾琮笑道:“不但打高丽倭奴国的时候带上。”
“以后打南洋,打阿三,征绝岛,我都会带上。”
“千万不要战损太多。”
屠总管奇道:“小三爷,不是说不打仗?”
“怎么会有战损?”
贾琮嘿嘿直笑。
“屠将军,我是说不开灭国之战。”
“这大规模战争不打,不过小型海战是总还是有的。”
“不然怎么以战带练?”
“马六甲海峡那边海盗猖獗。”
“打掉他们也能保证海上商路畅通。”
“两全其美。”
屠总管哭笑不得看着贾琮。
“小三爷……”
“标下说好不入仕的呢……”
贾琮摊摊手,挤眉弄眼。
“屠总管没入仕嘛,也没正式官职。”
“就是训练训练皮猴子而已。”
忠勤听得忍俊不禁。
自家这无良侄子论赖皮也是够够的!
旋即转开话题笑道:“琮儿,现在多了一万水师,那还要征兵多少?”
贾琮问道:“兵部给了多少兵额?”
忠淳道:“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