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除……”
“后来……后来兵变事败，你二伯就没了……”
贾琮愣了半晌才道：“这胡涂爷爷！”
“该他如今昏庸愚钝，颠倒错乱！”
也难怪永泰帝一离京，皇太后当即兵不血刃干掉那妖妃。
这奇耻大辱千秋恨恨，不谓不深。
贾赦叹道：“也幸好是爹糊涂了……”
“不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贾琮连忙转开话题：“小福子去我书房那边取画架炭笔跟橡皮来。”
贾赦问道：“琮儿，你要画画儿？”
贾琮点头笑道：“画个师祖老头子！”
“爹，你来说，我来画，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能让妖妃造谣生事。”
贾赦知道当年贾琮凭描形绘影之技，画过焚香教主那鬼女人真容。
不由得也来了几分兴趣。
笑道：“行，那就试试。”
郑多福窜回含章殿，将贾琮画具取来。
此时正值秋季，神京最美好的季节。
蓝天如洗，秋阳耀目。
贾琮将画具放在阳光下，对贾赦笑道：“爹，来试试。”
贾赦站在贾琮身边将师祖爷爷的面容特征说出来。
贾琮越画，越看着画中人熟悉。
这当真不是《如懿传》里的中老年时期的渣渣龙？！
难怪师祖老头子要带面具。
更难怪妖妃要造谣，这张脸比其貌不扬的永泰帝要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贾赦也看着画像愣了半日的神。
“琮儿这话就是你师祖爷爷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当真好像……”
“索性再画一张你二伯父的小照……”
贾琮拿着炭笔霍然回头。
“爹……”
贾赦沉沉叹了口气。
“你二伯原先的画像都焚烧一空。”
“现在奉先殿里的画像是后来画的……”
“咱们大楚宫廷画师画得不太像……”
“你帮爹画张小照……”
贾琮道：“行。”
贾赦眼底闪动丝丝泪光。
先太子义忠亲王那张脸，这些年来他从未忘过……
刻骨铭心。
缓缓地指着师祖爷爷的画像道：“脸型差不多，稍微小些，精致些。”
“柳叶眼，这里要尖些，微微向下，外眼角上扬。”
“鼻梁高，鼻头秀润。”
“嘴角也是上扬的，看着比你师祖爷爷要温润亲和些。”
贾琮比较着画了个大概。
猛地一拍自己额头：“这特么是魏无羡啊！”
现在画出的肖像，跟渣渣龙已有七八分相像！
贾赦看着先太子义忠亲王小照心神恍惚。
半晌，才低声问道：“琮儿，魏无羡是谁？”
贾琮连忙掩饰道：“话本子里的人……”
“我想着他就该是这个样子！”
正好忠顺闲来无事一头窜了进来。
“三哥，琮儿，你们在做什么？”
说着目光瓷在两张画像上。
拿起画儿颤声问道：
“琮儿，你画大伯跟二哥做什么？”
“难道……难道当真被妖妃说中了……”
当年妖妃散布在宫里的谣言，他自然听过。
贾赦夺走两张小照，用力拍了忠顺一下。
“胡说八道！”
“那妖妃的话能信？”
“琮儿想看看大伯的样子，我让他画的。”
“顺便画了张二哥。”
贾琮命郑多福收了画具，笑道：“七叔怎么又跑来了？”
忠顺一屁股坐在月台栏杆上。
愁眉苦脸。
“府里兵荒马乱的，我接端懿回去住三天。”
贾赦奇道：“堂堂亲王府怎么会兵荒马乱？”
“你建西苑缺银子了？”
忠顺大吐苦水。
“不是银子的事。”
“是端懿那不省事的爹娘天天在花园里排兵布阵，打打杀杀。”
“有这闲工夫给我再添个孙子多好？”
马上就到中秋。
京营也好，永安卫也好，都有三日假期。
徒埩与孔明霞都回到忠顺王府。
都是领兵将军，两口子自然而然要比试比试。
贾赦贾琮齐声大笑。
“领军大将比试比试不很正常？”
“这不比什么红袖添香，张敞画眉好玩？”
忠顺将头一撇：“我才不喜欢！”
“将端懿带回去给她娘带几天，看她还舞刀弄棒不弄！”
贾琮笑道：“端懿如今已经跟着添寿那杀才习武了。”
“你确定带她回去不是舞刀弄剑的人再多一个？”
忠顺大惊失色！
“端懿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
“我怎么不知道？”
“还是跟着添寿那杀才学的？”
“皇天菩萨！”
“万一练出个女刺客女杀手怎么好？！”
忠顺抱着脑袋叫苦不迭。
儿子媳妇都是领兵大将，次妃是江湖高手。
再多个刺客杀手孙女，他还要不要活！
贾琮笑道：“七叔放心，有禄哥休沐日会亲自教孩子们。”
“今天就是他带着的。”
“添寿那杀才带不歪！”
忠顺连忙道：“三哥，琮儿，我去前院看看端懿，还是带她回去住两天的好。”
贾赦也由他去折腾。
只笑道：“等过了中秋记得送回来！”
忠顺口中答应着，一路小跑去前院接端懿回府。
过了中秋后不久。
九月初三。
忠勤率领南洋水师返京。
一万南洋水师驻扎在柔佛半岛与苏门答腊岛扼守马六甲海峡。
其余九万水师返航后，尽皆驻扎在津门港。
每日与天津卫的大楚水师一并在渤海湾中练兵。
顺便在跟舰队前来朝贡的南洋诸国使者面前秀秀肌肉。
九月初五。
太子徒垚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