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魁梧,宛若城墙,正是杨二郎。
“小爵爷,你身边那个有神射手潜质的少年呢?”
贾琮知道他问得是戚有禄。
轻轻笑道:“有禄哥今天有事,没跟着我出来。”
十二律早将那死士的尸首拖了回来。
只见杨二郎那一箭正中眉心。
而十二律跟贾琮的铅弹却皆是打在死士的身躯上。
贾琮朝杨二郎高高竖起大拇指!
“还是杨二叔最厉害!”
杨二郎仰头豪爽大笑。
箭术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事,当然不用谦虚。
杨二郎跟宁继昶刘靖安贾赦见礼之后,略略说了两句话,自回前锋营不提。
刘靖安这才问道:“琮儿,你刚刚怎么知道那箱子里藏着有人?”
贾琮笑而不语。
他才不愿意被人知道后,以后个个拿他当警犬使。
贾赦却是嘿嘿坏笑:“刘叔,犬子属犬,天生鼻子灵!”
刘靖安只当贾赦说笑。
笑骂一句:“恩侯,你还长不大?只管满嘴胡说八道!”
一番玩笑也就将此时岔开了去。
刘靖安将粮饷军备搬上马车,大军开拔回营。
留下五百前锋营弓箭营跟贾赦与宁继昶去甄家。
准备查抄家产。
贾赦想了想才道:“宁总督,在下要先回荣国府一趟,取国公仪仗,王命旗牌。”
“还有,再多排一副郡王仪仗过去。”
甄家不但有个二品大员甄应熹,还有个一品诰命夫人。
将所有东西备齐,他才好行事。
省得节外生枝。
宁继昶笑道:“恩侯自便,老夫略微慢行等你就好。”
贾赦带着贾琮等人匆匆回金陵荣国府。
将国公仪仗,麒麟车驾,王命旗牌等物一概排出。
又将徒垚拎了出来,排出他的郡王仪仗。
他不去接徒垚还好,一去接徒垚就被永泰帝看在眼里。
趁杨老御医在房间里教戚有禄祝由术。
永泰帝带着戴权从东院偷偷溜出来,一不留神就钻进了徒垚的郡王王驾。
从王驾窗户里探出颗脑袋。
“老三,琮儿!”
“我要坐垚儿的大车!”
说着又嘻嘻笑着拍手掌:
“听甩鞭子,放礼炮罗!”
贾赦怕耽误去甄府查抄正事,没法子只好将永泰帝带上。
又一路细细嘱咐永泰帝:“爹,等会千万别乱说话。”
“就在大车上看热闹好不好?”
永泰帝笑嘻嘻地道:“好!爹最听老三的话了!”
贾琮看着窜上王驾后,一直东张西望,眉花眼笑的永泰帝。
眉头大皱。
只觉得眼皮子乱跳,心内异兆连连。
似乎永泰帝又会出闹什么幺蛾子……
贾琮将贾赦拉开一旁,轻声提醒道。
“爹,不如爷爷还是不去甄家的好……”
那可是甄家,甄太妃那妖妃的嫡亲娘家。
只要永泰帝稍微清醒三分,他都不会肯贾赦灭掉甄家。
贾赦看着眉飞色舞的永泰帝,轻轻叹了口气。
“等会咱们办事,戴总管看好父皇。”
“千万千万别让他离开王驾仪仗。”
他如何不知道现在要去的是甄家。
永泰帝虽然已经糊涂昏聩。
奶兄弟的两个儿子甄应嘉跟甄应熹总还是认得的。
戴权脸色无奈:“三爷,老奴知道。”
他可没有杨老御医那胆子,敢将永泰帝一指头弹昏迷了事。
此时。
金陵府大街上。
礼炮声响,鸣鞭开道。
一路弦乐四起,锣鼓喧天。
诚敏郡王王驾仪仗在前,贾赦国公仪仗在后。
浩浩荡荡,朝甄府压地而来。
此时。
甄府上上下下早已乱成一锅粥。
下人仆役满院乱窜。
太太奶奶哭啼不已。
甄应嘉阴沉着脸对甄应熹道:“二弟,今日怕是当真要坏事……”
“能不能想个法子将母亲宝玉她们送出去?”
“再带走些随身财物?”
甄应熹脸色煞白,往日豪强气息再也看不见一分一毫。
“大哥……”
“如今已经送不出去了……”
“外面起码围了两千锦衣府兵马,连苍蝇耗子都休想逃出去……”
甄老夫人满面泪痕。
扶着甄宝玉气喘吁吁走来:“老身已经过了八旬大寿,就算今日死了,也是高寿!”
“老身就在甄府,哪里都不去!”
“倒是玉儿,他年纪还小,天真不知事!”
“你们两兄弟快快想个法子,送他出去!”
她毕竟是跟贾母甄太妃一辈的人。
哪里还不知道重兵围府,绝对是出了天大祸事。
甄应嘉咬咬牙:“宝玉去换身小厮穿的衣裳,将脸摸黑些!”
“等正式开始,必定有一场乱!”
“到那时再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出去!”
甄宝玉就算再不知世事,也知道情况不妙。
依言换了身小厮衣裳,抹黑一张脸,傻愣愣站在甄老夫人身边。
甄应嘉在甄宝玉贴身衣服里塞一张千两银票。
“宝玉,若能逃出府,立即买舟北上,求姑祖母救命!”
此时甄家上上下下近千条人命,全部指望大明宫里的妖妃。
只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甄太妃会被皇太后软禁偏殿。
自身难保。
安排好甄宝玉,甄应嘉甄应熹两兄弟扶着甄老夫人坐下。
只等大祸临头。
甄府门外。
两江总督宁继昶带着一千前锋营早就到了。
在他身边旁边还站着一人。
却是南直隶锦衣府指挥同知樊宇。
此时,围住甄府的两千锦衣府兵马加上江南大营一千前锋。
总计三千兵马。
不要说查抄一个甄家,就连打场小型战争都足够。
贾琮与徒垚先下王驾。
宁继昶跟樊宇连忙上前给徒垚见礼。
徒垚拉住宁继昶,眨巴眨巴双眼,笑容满面。
“宁爷爷。”
“难道乔恩兄只说了琮哥哥,就没有跟你提过我么?”
宁继昶轻轻一拍自己额头:“打你个糊涂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