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薛宝钗带着薛宝琴回房休息。
见薛宝琴缠着问她未来姐夫的事。
只能害羞带臊将贾琮此人说了出来。
她早已芳心暗许。
自是将贾琮说的天上有,地上无。
竟似身价家世,人品相貌,文韬武略,聪慧果敢,尽在万万人之上。
薛宝琴见薛宝钗杏眼迷离,双颊含春。
哪里不知道自家这个堂姐早已情根深种。
一时间。
倒是对那个从未谋面的未来堂姐夫多了几分好奇心……
…………………………
次日清晨,春光明媚。
忠勤昨夜回了王府,今早大清早就窜来东院抓人。
贾琮一边盥洗净面,一边笑道:“六叔,你要不要这么心急?”
忠勤道:“不将那个谜题解开,六叔我寝食难安!”
贾琮还没说话。
贾赦在外面嘲讽道:“安不安寝,我不知道。”
“只是昨儿在园子里陪爹用膳的时候,某个人没险些吃进去一整头烤羊!”
“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饿!”
当日。
忠勤将焚香教圣女跟甄昌扔进天牢后,便没有再回贡院。
单单是贾赦一个人坐镇,他或许还有些不放心。
有戚有禄在,他当然放心大胆去忙别的事。
忠勤笑道:“三哥,昨儿你可没比我吃的少!”
贾赦翻了道白眼:“废话!”
“我跟有禄不是在贡院里饿的?”
“得亏蒋钦那棒槌居然说贡院里饮食不错!”
“下次非得带他去见见世面才好!”
忠勤哈哈大笑。
“这是扬州那四大棒槌盐商都上了菜市口。”
“不然,你也去他们家里坐坐,才是见世面!”
贾琮跟戚有禄瞬间想起当日在扬州何园那壕无人性的筵席……
妆容精致的异国舞娘……
满园乱窜的兔儿爷……
比皇室还要奢华糜烂得多的生活……
连同郑多福一起,齐齐打了个寒噤!
贾赦笑道:“你们几个这是什么鬼样子?”
贾琮跟戚有禄连连摇头!
“不可说,说不得!”
一时。
几人都在贾琮院里用过早膳。
贾琮回房里拿出个西洋放大镜,并一盏特制的小型气死风灯。
再同去大理寺天牢。
果然。
今日魏远山又成了那副惊魂难定的模样。
见到贾赦跟忠勤就拽着不放。
“王爷,恩侯,又出事了……”
“救命啊……”
贾琮哭笑不得问道:“魏伯伯。”
“请教一下,你老人家是怎么将天牢整成筛子的?”
“是个人都能出入于无人之地?”
魏远山拉着贾琮,不断哀嚎:“琮儿,你伯伯怎么这么倒霉啊……”
焚香教圣女跟甄昌一死。
那个留下的目击证人,自然也没有必要留在大理寺保护。
魏远山昨晚便派人送回了翰林院。
谁知道,刚刚杨浩然打发人过来回报。
那人也是毫发无伤的死在卧室,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翰林院连出两起命案。
自然再也捂不住盖子。
天玺帝刚刚责令大理寺刑部十日破案。
他话还没有说完,贾琮已经脸色沉了下去!
“还当真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了?!”
忠勤冷笑道:“这窝子地老鼠,若不是行事太过横行无忌。”
“又怎么会被我追得上天入地?”
贾琮这才知道。
原来忠勤亲王行踪飘忽混迹江湖,暗中却一直在对付焚香教。
难怪当日他能断定金陵的二月初二,苍龙抬头,就是个笑话。
更难怪他总说仇家遍天下,原来如此。
说话间,一行人早已进入了天牢。
焚香教圣女跟甄昌当然不是关押在同一处。
两人都是单独监房。
贾琮首先朝墙上看去,这间房内连气窗都没有。
关上监房大门,便再无半点光线。
贾琮皱眉。
心中暗道,什么密室杀人案,最讨厌的了!
先仔细检查焚香教圣女尸身。
果然如戚有禄所说,一点线索都无。
这妖女尸首上只有当日戚有禄捏碎的关节之伤。
“小福子,你举着灯!”
贾琮将焚香教圣女头发一厘米一厘米拨开。
用放大镜仔细查看。
在颅骨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有块细小的凝结血痂。
贾琮唤道:“六叔,来一下!”
忠勤连忙过去:“有发现?”
贾琮道:“我怀疑这个位置,有根极其细小的针状物直刺脑仁!”
忠勤瞪圆双眼:“头骨这么硬,怎么可能?”
贾琮道:“六叔。这里有道缝隙。”
后世的素描课上,他画过的头骨不知道多少张。
虽然只是模型,那些光影变化跟骨缝凹陷凸起,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忠勤瞪着魏远山:“还愣着干嘛,叫仵作开脑袋!”
魏远山面无人色……
上回开肠破肚,这回开脑壳……
还要不要人活了……
贾琮笑道:“魏伯伯,你要不想开这妖女的脑袋,就换甄昌的好了。”
“反正死因应该……”
他刚说到这里,猛地停住!
一把抓着魏远山问道:“是谁给妖女跟甄昌送饭,端走每日便盂?!”
“是不是同一个人?”
魏远山道:“是,是女监的伴婆……”
“快,快去这个伴婆住的地方!”
一行人在牢役的带领下,匆忙赶去伴婆住处。
还没进门已经闻到浓郁血腥之气。
贾琮轻声道:“爹,魏伯伯,你们别进去。”
“已经来晚了……”
狭窄的住所里,柜子箱子尽皆敞开。
衣物乱翻。
一名老婆子横尸当场。
胸口上直刺一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