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烟月楼更为奢华糜费,就连楼内姑娘们也更标致美艳。
堪称销金窟。
宁乔恩摇着折扇,笑呵呵地道:“这不是为了子礼兄跟善明兄么?”
“人家月儿姑娘可是对两位念念不忘。”
“只是不知道花魁看中的到底是哪位兄台。”
戚有禄连连摇手,笑道:“乔恩兄可别拉扯上我!”
“月儿姑娘念念不忘的绝对是琮兄弟!”
两人年纪渐长,芝兰玉树,都是一时俊彦。
唯一不同的是戚有禄身带行伍英气,器宇轩昂。
贾琮却看着一派清贵飘逸,文采风流。
宁乔恩看看戚有禄,又看看贾琮。
噗嗤一笑:“那可未必,自古美人爱英雄!”
“万一花魁娘子看中的是武状元而不是文状元呢?”
杨一鸣笑道:“可惜当日家父不让我出门,不然也能一睹两位救美雄风!”
贾琮啐道:“呸!用词不当,什么雄风雌风!”
“得亏你还是今科探花郎!”
杨一鸣挤眉弄眼,朝贾琮笑道:“听说某位小王爷才是状元郎?”
“小的如何敢跟小王爷比?”
贾琮拍了他一下:“有酒有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巴!”
这当儿。
老鸨依旧浓妆艳抹,扭动着腰肢,带着浓郁香风款款而来。
“小王爷,爵爷,三位翰林老爷,今儿可要人陪?”
贾琮跟戚有禄杨一鸣三人尽皆摇头。
“我们不要,你带两个姑娘过来陪他们喝酒就好。”
贾琮戚有禄是从来没这个习惯。
杨一鸣则是没这个身体。
他就跟个玻璃人似的,吹吹风就坏,必须精心呵护。
才经不起这青楼的烟花阵仗。
戚有禄回来之后,亲自登门给他细细看过。
见这两月以来没有留下什么隐患,才放了心。
“是,是,是,奴家这就去安排。”老鸨笑眯眯的走了。
宁乔恩上回可是大手笔的将整座烟月楼包了一夜,她当然还记得。
片刻后。
老鸨带了两个姑娘,过来陪宁乔恩高景平坐了。
贾琮见这两个姑娘并没跟老鸨一样涂抹的连本来面目都看不清。
笑了笑,便没言语。
老鸨笑道:“云儿,星儿,你们好生陪着两位翰林老爷。”
云儿轻声道:“妈妈,女儿理会的。”
老鸨又朝星儿使了个眼色。
这才扭动腰肢去接待别的客人。
贾琮心念微动:“云儿?你原来在锦香院?”
原书上有个锦香院的云儿。
惹出薛大傻子那句“绣房里窜出个大马猴”的绝世名句。
他自然还记忆深刻。
云儿掩唇娇笑:“小王爷,这烟花柳巷起码有十来个云儿……”
“要说这锦香院的云儿,奴还当真认得。”
秦楼楚馆都在这一带聚集,她们出堂陪客有时候也会遇见。
贾琮哈哈一笑,也就作罢。
高景平搂着云儿笑道:“你们三个当真干坐着喝酒?”
贾琮举杯喝了一口:“这里的菜色其实下酒不错。”
“就干喝酒也没什么不好。”
戚有禄拉拉贾琮袖子,悄悄笑道:“琮兄弟,看对面,有两头棒槌……”
今天上午吴庸跟徒垣挨板子的时候,他还在中军都督府上衙。
刚刚来烟月楼的时候。
贾琮才在车驾上告诉他乐和公主昨夜作妖的事。
贾琮噗嗤一笑:“那两棒槌又凑一堆,准没什么好事。”
“徒垣也真的是死不悔改,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逛什么青楼喝什么花酒?”
他们的位置在一楼东侧。
对面正好坐着的就是信豫跟徒垣。
贾琮跟戚有禄当然都看在眼里。
徒垣同样看见贾琮戚有禄。
瞬间就白了脸。
拉着信豫道:“哥,要不今儿还是算了吧,坐坐就回府,别闹出事。”
他悄悄一指对面:“贾琮跟戚有禄都在呢。”
信豫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道:“怕什么,各喝各的花酒!”
“又不去招惹他们!”
徒垣皱着眉头,一声不言语。
信豫出了名的荒唐胡闹,又暴虐非常。
等会怕还真会招惹到贾琮。
心中暗暗叫苦。
他明明是怕乐和继续作妖,才去找信豫。
哪里知道偏生又在烟月楼遇见贾琮跟戚有禄。
正在此时。
蒲月儿薄施粉黛,一袭素纱长裙,怀抱琵琶,从二楼款款而下。
衣袂飘飞,宛若谪仙。
老鸨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朝贾琮这桌使了个眼色。
蒲月儿随即望去,双眼骤亮!
“那冤家总算是舍得来了……”
蒲月儿不知想起了什么,俏脸之上,灿若明霞。
抱着琵琶准备过去跟戚有禄等人说话。
信豫从蒲月儿下楼开始,一双眼睛便死死盯着她。
眨也不眨。
起身嘿嘿笑道:“花魁娘子过来,陪本王喝一杯如何?”
蒲月儿微微皱眉。
这个狗皮膏药般的郡王爷怎么又来了……
只得欠身一福。
“月儿见过两位王爷。”
信豫心痒难搔,伸手就去拉她。
蒲月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陪着笑脸道:“月儿遇见几位故人,过去说几句话再来陪。”
信豫呵呵笑道:“什么故人比本王脸还大?!”
他虽然是在笑,那笑意却没有半分在眼里。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皮!
本王今晚就要这小娘皮在爷手底下婉转承欢!
看着蒲月儿身姿婀娜,眉目如画。
一时心内邪念大起,愈加缠着蒲月儿不放。
动手动脚,丑态百出。
蒲月儿黛眉紧锁,左闪右躲,连连后退:“王爷请自重……”
那边贾琮跟戚有禄自然都看在眼里。
“小福子,去接月儿姑娘过来。”
郑多福过去,将蒲月儿轻轻一拉。
便带离信豫身边。
“奴婢见过信豫郡王,诚肃郡王。”
“月儿姑娘是奴婢主子旧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蒲月儿见郑多福阻住了信豫。
连忙往戚有禄那桌方向,翩然而去。
信豫登时脸色变得铁青!
“狗奴才!你是谁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