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祖父都不让我去看……”
天玺帝跟贾赦相视一笑。
惜春的婚事，只要跟贾敬商议就是了。
贾琮再不愿意，也不过是孩子气性，过几天也就消了。
用过午膳后，贾赦带着贾琮戚有禄出宫。
义孝亲王王驾径直往宁荣街走去。
贾琮问道：“爹啊，不回大观园？”
贾赦淡淡一笑：“先去看看王府，顺便啊，数数马车轿子！”
贾琮没有反应过来。
问道：“数马车？什么马车轿子？”
贾赦笑而不语。
今日是贾母生辰，贾琮记不住，他是记得的。
母子情绝后。
他再进诰命夫人府给贾母拜寿当然不可能。
不过，看看去了什么人，还是可以的。
王驾在义孝亲王府大门口停下。
贾赦带着贾琮戚有禄绕去一旁。
诰命夫人府，大门紧闭。
只停着一副侯府车驾，一抬四人小轿。
跟昔年贾母生辰，车马簇簇，人来人往的盛况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随即冷冷一笑。
“只有保龄侯跟史家姑娘，呵呵，连你林姑父林姐姐都没来！”
“那假正经果然撑不起门楣！”
贾琮奇道：“姑丈岳父跟林姐姐为什么要来？”
诰命夫人府门前小厮看见贾赦，早已齐刷刷跪下。
第一反应便是进去通传。
贾赦冷冷地道：“不用去通传，本王不进府！”
那小厮呆呆看着贾赦，一动不敢动。
贾赦转身朝义孝王府走去。
边走边道：“今儿是你祖母生辰……”
贾琮恍然大悟，难怪贾赦要过去数马车轿子。
他是去看二房今非昔比的笑话！
戚有禄问道：“既然是老太太生辰，怎么连大门都不开？”
贾赦淡淡地道：“我封王，老太太封不了王太妃，她怕丢脸。”
“所以闭门闭户。”
贾琮暗中直撇嘴！
就凭贾母那作妖不断的德性。
自家这便宜老子不怂恿皇太后撤了她的超品诰命。
已经是看在贾代善那无良老头面子上。
王太妃？
简直想屁吃！
荣庆堂内。
贾母看着冷冷清清的正堂，轻轻叹了口气。
所有勋贵世交，亲朋故旧，在贾赦跟她一刀两断后就绝了迹。
就连下帖子去请玉儿全家，都没有一个人来。
只打发人送来几件贺礼。
史湘云跟贾宝玉两人全然不知世事。
在堂外带着一群丫鬟跑来跑去疯玩。
元春与探春面带忧色。
如今荣庆堂里满是日薄西山的暮气。
她们看在眼中却无可奈何。
李纨还是老样子，静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贾政跟保龄侯在书房里也是叹气。
保龄侯道：“今儿恩侯封王。”
“九旒九章，蟒袍冕服，好隆重场面……”
保龄侯是世袭侯爷，他当然有资格观礼。
贾政登时心向往之。
只是就算他官职仍在，他也没有去奉天门广场的资格。
“可惜小弟看不见，不能亲自为大哥贺。”
保龄侯扫了贾政一眼。
问道：“存周，姑母就真的跟恩侯老死不相往来？”
“毕竟是亲生儿子……”
“打断骨头连着筋，哪里有隔夜仇？”
贾政叹了口气：“母亲跟大哥的性子，表哥还不知道？”
“两个人都执拗无比。”
“再过几年再说吧……”
他一句话就将事情推在贾母跟贾赦的性子上。
完全不提当日他突发癔症，贾母偏心护持，想让他重住荣禧堂。
才是惹得贾赦暴怒，一刀两断的导火索。
保龄侯问道：“今儿姑母的好日子，难道恩侯人不到，礼也不到？”
贾政摇着头，只淡淡地道：“大哥只怕忘了吧……”
贾赦当然没忘。
他只是不再将贾母放在心上。
寿礼倒是提前两日送了来，不过是些寻常之物。
此时贾赦正指着义孝亲王府的东路配殿。
“这里就给你二哥哥大婚用。”
大楚的亲王不用就藩。
亲王府自然也比前朝动辄占据半个城的藩镇亲王府，要小得多。
承运殿与东西配殿，前后宫室都有，一色青绿琉璃瓦。
却没有城墙与四角城楼。
贾琮笑道：“爹，又不要一等男爵府了？”
“过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贾赦带着贾琮跟戚有禄进入东路配殿的朵殿。
只见里面家具整齐，清一色紫檀木打造。
就连苏造千工拔步床都有。
明显是婚房规制。
“这不是齐大人府上送来的嫁妆吧？”
贾赦道：“太常寺卿跟你蒋叔叔可熟的很，直接量了这边配殿朵殿的尺寸，打造出来的。”
接着又笑道：“琮儿，你先住西边配殿，等明后年大婚了，再去你那子爵府。”
“不过，等你大婚的时候，估计已经不是子爵了。”
“也不知道当初你急着建宅子做什么……”
贾琮笑嘻嘻地道：“那不是给小翠儿建大观园，顺便占块地么。”
贾赦敲了他一下：“万一你自己弄个王爵回来，那块地也不够啊。”
贾琮笑道：“够的！够的！”
他当初买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生怕逾制。
所以并没有将全部地皮建满。
看完贾琏配殿婚房，贾赦便带着贾琮跟戚有禄往西边走去。
西路配殿比东路占地面积要小很多。
贾赦看着跟诰命夫人府相隔的界墙。
双眼微微一眯。
“等老太太不在了，爹就将西路配殿打通，全部配齐！”
“二房那群眼空心大的玩意休想住在老子王府！”
贾琮哈哈大笑！
“估计二叔现在懊恼，当初没跟爹打好关系。”
“暗戳戳想着要怎么缓和呢！”
贾赦淡淡地道：“孩子死了，来奶了！”
“大鼻涕掉嘴里，知道甩了！”
“一辈子找不到正确方向的白痴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