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赠的礼物却甚为丰厚。
随堂太监报一件,贾琮便腹诽一句!
“浪费!”
“奢侈!”
“白抛媚眼给瞎子看!”
这漠南蒙古跟大楚也就这百十年没打大型战事而已。
前前朝,前朝双边可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贾琮暗暗后悔,当日没有提醒一下天玺帝。
白白做了冤大头。
赏赐过后。
贾琮看见那阿鲁王子脸上微微露出倨傲笑意。
又骂了句棒槌!
连喜怒不形于色都不懂的棒槌!
阿鲁王子躬身道:“小王久闻天朝翰林院人才济济,特地前来请教。”
“请陛下恩准!”
他这几句话倒是说的字正腔圆。
却仍是礼节粗疏。
贾琮皱皱眉。
难道这棒槌身边有叛国不轨的大楚人做谋士?
不然哪里学来这一口流利的大楚官话?
却偏生不教他半点大楚礼仪?
天玺帝道:“准了!翰林院诸子出列!”
以杨浩然为首,一众翰林院属官出列。
其中当然包括贾琮与杨一鸣。
阿鲁王子朝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
一人出列。
朝翰林院诸人拱手一礼。
“跟国子监一样,同样是一道谜题,一座迷宫,一道算学题!”
“可别跟国子监似的,连一题都答不上来!”
“丢脸丢到姥姥家!”
他这话一说。
漠南蒙古属官完全不顾忌这是在奉天殿上,尽皆哈哈大笑!
国子监祭酒李守忠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李守中是李纨之父,贾政那假正经的亲家。
跟贾赦一房素无来往。
贾琮只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怎么留意他。
只是,阿鲁王子身边这人一开口说话。
贾琮立即锁定了这个人!
这厮定然就是阿鲁王子身边的大楚谋士!
哪怕他也穿着跟阿鲁王子属官一模一样的民族服色。
贾琮也能分辨出来此人面容跟漠南蒙古人面容迥乎不同!
杨浩然笑了笑:“答不答得上来,也先出题。”
“先给自己吹一阵法螺,很有意思?”
那人仰首,倨傲吟道:“元宵夜,兀坐灯窗下。”
“问声天,人在谁家?”
“恨王郎,全无一点直心话。”
“叫奴欲罢不能罢。”
“吾今舍口不言他。”
“论交情,曾不差。”
“染尘皂,难说清白话。”
“恨不得,一刀两断分两家。”
“可怜奴,手中无力能抛下。”
“细思量,口与心俱是假。”
满朝文武百僚与翰林院诸人都在思索的时候。
贾琮愈加锁定这个人就是大楚叛逆!
出列朗声道:“谜底么,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他恼恨那个大楚叛逆。
每数一个字便走一步。
十步之后,正好停在那人面前!
直着那人淡淡笑道:“不过是效仿南宋幽栖居士故智,又有何难!”
贾琮话音刚落。
满殿之中响起一阵雷鸣欢呼!
“好!”
“果然不愧是当朝六首状元!”
贾赦更是得意洋洋,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差没有跳到阿鲁王子面前,拉着他介绍:“看看,这就是老子的儿子!”
阿鲁王子脸色沉了下来。
厉声喝道:“多哲!”
“你不是说这个谜语绝妙,这些大楚蛮子绝对猜不出来?”
多哲笑了笑。
“主上,只输了一阵而已。”
“稍安勿躁。”
转头对贾琮道:“还有一座迷宫,请状元郎一试?”
贾琮暗暗记下此人气息。
多哲?
这是连祖宗都不要了?
问道:“是画在纸上的?还是重新布置?”
多哲道:“在下这迷宫以人为墙,不许回头,不许接触人墙身体。”
“不许自人墙上方跳跃!”
“平安走出迷宫为胜!”
贾琮先问:“人墙可会移动?”
多哲倨傲地道:“既是以人为墙,岂有能动之理?”
贾琮笑道:“请,请布置!”
心内却暗中骂了一句,棒槌!
又不能移动,搞什么以人为墙的花样!
直接画在纸上不一样?
天玺帝下御座,微微笑道:“诸卿家随朕出殿。”
多哲似乎对他的迷宫极有把握。
暗中操练过无数次。
片刻之后,数百人组成的迷宫摆在奉天殿广场上。
数百人手中俱拿着红色小旗,舞动之时,令人眼花缭乱。
此时,李守中匆匆赶来。
在贾琮耳边轻声提醒道:“状元郎,那些人虽然不会动,但是旗子却是会动。”
“千万留心……”
多哲生怕李守中给贾琮面授机宜,催促道:“状元郎,请!”
贾琮才不会提醒这棒槌,淡然问道:“摆好了,当真不动了?”
多哲斩钉截铁地道:“不动!”
贾琮回身,朝天玺帝躬身一礼。
“九叔,侄儿要借个人,并求九叔恩准一件事!”
天玺帝哈哈大笑:“不管琮儿要做什么,九叔都允了!”
多哲跟阿鲁王子对视一眼。
这才知道这少年状元郎,居然是位皇亲宗室。
心内隐隐提防了起来。
贾琮朗声笑道:“有禄哥!助我一臂之力!”
戚有禄微笑出列:“琮兄弟,但请吩咐!”
贾琮一指奉天殿大殿金碧辉煌的飞檐。
“送我上去!”
戚有禄目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