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已成。
待所有人散去后。
贾琮悄悄命郑多福快马加鞭,赶回义孝亲王府去取凸透镜等物。
戚有禄忙道:“寻常马儿怕是赶不及,不如我骑血儿回府去拿。”
贾琮拍掌笑道:“那再好不过!”
“除了凸透镜,平面镜,气死风灯之外。”
“将风月宝鉴跟画笔颜料也带来。”
戚有禄道:“明白!”
说着牵了汗血宝马,一路疾驰赶回神京不提。
铁网山相距神京不过数百里路程。
以汗血宝马脚程,不用三日便能打个来回。
帅营中。
天玺帝跟贾赦忠顺,都连忙问道:“琮儿,你当真有把握?”
“那观音圣像玄奇无比,岂是轻易能复制出来的?”
贾琮神秘兮兮地笑道:“爹,九叔,七叔,山人自有妙计!”
又朝皇太后笑道:“皇祖母是礼佛信佛之人,待孙儿赢了那件长袍送给皇祖母供在佛堂!”
逗得皇太后开心不已。
“还是琮儿乖,记得皇祖母喜好。”
永泰帝原本牵着煤球在帅账里打转转。
听见皇太后这么一说,乐呵呵地道:“那件袍子没什么了不起。”
“朕内库里好像也有这么一件七宝编缀的袍子。”
“梓潼若是喜欢,朕回宫去找来便是。”
皇太后原本笑眯眯的。
听永泰帝这么说,反而沉了脸。
一声不吭。
那件袍子她当然知道,永泰帝早在几十年前就送给那妖妃!
只不过永泰帝如今忘却了而已。
贾琮见皇太后面色不虞。
连忙笑道:“爹啊,你不是素常壕无人性?”
“怎么会没有这个?”
贾赦笑道:“臭小子,你爹又不礼佛,要那花里胡哨的佛门七宝做什么?”
“是珍珠不香?还是羊脂白玉不香?”
天玺帝跟忠顺哈哈大笑。
连皇太后都笑骂:“赦儿,又促狭!”
帅帐气氛瞬间回暖。
总算将永泰帝说的那句蠢话,遮掩了过去。
此后两日,贾琮安心在营帐里休息。
其余秋狝活动他也懒得再去参加。
戚有禄回行营后,贾琮便命人用几重帷幕将整座高台遮挡的严严实实。
只带着戚有禄跟郑多福,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鼓捣什么。
阿鲁王子心中好奇。
难道这个南蛮少年,还当真能弄出观音圣像?
几次想去高台上偷窥。
却远远就被麒麟卫,暗卫,内卫,西卫,联手拦截下来。
贾琮直接用颜料将观音圣像画在风月宝鉴上。
就拿它当幻灯片使。
这日深夜。
贾琮终于调制好方位,气死风灯,与各面镜子的距离。
在白屏之上投影成功。
他本是科班美术生出身。
画个观音像而已,简直唾手可得。
贾琮心满意足离开帷幕,命麒麟卫等人继续守着高台。
只等明日天黑,坑回那件七宝长袍。
次日大清早,阿鲁王子便堵上门来催促。
“状元郎,你的观音圣像准备好了没有?”
贾琮笑了笑。
见过爱赌的人,可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来送彩头的!
只轻声笑道:“阿鲁王子,天色尚早,且先去休息。”
“等晚间自然知道了。”
阿鲁王子闻言心中大定。
晚上连半点阳光都没有,这少年状元郎去哪里请观音显圣?!
难道还能用火把蜡烛不成?!
看来这少年状元郎是输定了!
阿鲁王子心满意足离开营帐。
此时,就连贾赦都有几分不放心。
拉着贾琮问道:“琮儿,你可当真准备好了?”
“别掉链子,丢了大楚脸面……”
想了想又道:“至于你答应皇祖母的袍子不算什么,爹回京去让人做一件便是……”
神京能工巧匠甚多,他不信复制不出来。
贾琮笑嘻嘻地道:“爹啊,什么时候看我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贾赦哈哈大笑!
“行,你有把握便好!”
“不要有顾虑,所有的事,都有爹帮你兜底!”
当日,夜幕降临。
贾琮请天玺帝永泰帝皇太后,并一干皇亲宗室都前去高台。
此时高台下,早已围满了人。
内城中的勋贵文官齐至。
林如海与徐碧江乃至熊胥牛继宗等人都面带忧色。
只是当着两代帝皇的面,不便拉着贾琮细问。
事关两国邦交,小事也是大事!
阿鲁王子得意洋洋地道:“状元郎,你可是准备好了请出圣像?”
贾琮微微一笑:“阿鲁王子,你的赌注可在?”
阿鲁王子将身边箱子轻轻一拍。
“在!”
天玺帝一行人落座之后。
贾琮依然是带着戚有禄与郑多福两人登上高台。
数重帷幕,纷纷落下。
高台中只有一个可容三人的箱子。
箱子对面悬挂一面白屏。
贾琮朝皇太后颔首微笑。
那棒槌王子的七宝长袍已是他囊中之物!
贾琮当先钻进箱子,点燃人气死风灯。
他的气死风灯原本就是特制,自带聚光功能。
接着略微调试。
流光溢彩的观音圣像,瞬间投影在白屏上!
满场寂静无声,所有人尽皆目瞪口呆!
或许是因为画在风月宝鉴的缘故。
整尊观音圣像愈加显得气韵流转,活灵活现。
似乎下一刻便能从白屏上缓步而出。
比起当日用佛门七宝显示的观音圣像,更多几分生气!
良久。
才有一老年文官,跪地颤声高呼。
“天耀大楚,福佑苍生!”
“此乃吉兆祥瑞也!”
全场顿时响起一片山呼万岁之声。
阿鲁王子怔怔看着那樽流光溢彩的观音圣像。
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