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母贾琏这么大的阵势,心中暗暗叫苦。
很明显是当日家庙之事,被贾母知道。
史鼎只能上前请安,问道:“姑母过府何事?”
贾母屏退下人。
抬手一巴掌抽在史鼎脸上!
“孽障!你居然暗中用私生子谋夺你三弟爵产!”
史鼎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
就连保龄侯夫人也想不到,贾母发飙居然会直接揍人。
连忙劝道:“姑母,侯爷也是没法子……”
“这爵位爵产落在嫡支手中,岂不比旁支强?”
贾母照脸啐了一口!
“呸!”
“如果是你们的儿子,哪怕是庶子都好说!”
“私生子算什么东西?!”
“倘若被御史知道参上一本,你们这保龄侯侯爵还要不要?!”
此时。
两个丫鬟扶着头上还插着银针的忠靖侯夫人出来。
而贾琏却是先将张友士送出侯府。
忠靖侯夫人见了贾母,跪地放声大哭。
“姑母,你可要为侄儿媳妇做主啊……”
贾母连忙扶她起来坐下。
贾母问道:“鼐儿媳妇,你的意思是?”
忠靖侯夫人满眼怨毒:“侄儿媳妇要上书进圣,另立嗣子!”
“这私生子绝对不能留在忠靖侯府!”
忠靖侯戎马一生,为国捐躯换来的爵位爵产。
绝对不能落在狼心狗肺的保龄侯史鼎手中!
贾母叹了口气:“如此,史氏再不复一门双侯荣光。”
“你也愿意?”
忠靖侯夫人被这句话问得愣了一愣。
“姑母这话是何意?”
贾母道:“欺君罔上,乃是重罪,鼎儿的世袭保龄侯爵必定不保!”
忠靖侯夫人道:“那又如何?”
“他们既然算计得忠靖侯府,难道不许反击?”
保龄侯夫人哀声求道:“弟妹……”
“这事原是我们侯爷错了,还请弟妹看在多年情谊上……”
“保住这祖上世袭爵位……”
忠靖侯夫人望向保龄侯夫人。
只见她满眼是泪。
毕竟是多年妯娌,向来同息同止,不由得心中一软。
但又不肯原谅保龄侯。
顿时左右为难。
正好贾琏送完张友士进来。
贾母叹道:“琏儿,你来,跟你三表婶说说。”
贾琏便将当日贾赦的话又说了一遍。
问道:“三表婶,你听侄儿这主意如何?”
忠靖侯夫人还没开口。
史鼎已经不愿意:“不成!”
“偌大一个侯府,岂能全数当做嫁妆?!”
“此事,本侯不同意!”
贾琏冷笑道:“如若不同意,小侄少不得请家父进宫一趟。”
“到时候,家父会做些什么事出来,小侄可就不知道了。”
史鼎这才慌了。
贾赦是满神京闻名的混不吝。
又是正牌子义孝亲王。
他还当真不敢跟贾赦掰手腕。
否则就跟贾母说得那样保龄侯侯爵之位,一定保不住。
这个欺君罔上的私生子也是死路一条!
见保龄侯不再说话。
贾母连忙趁热打铁。
“此事就这样定了。”
“史觥前院另住,永远不许进二门!”
“忠靖侯府爵产归忠靖侯夫人所有,日后做幼女嫁妆!”
第394章 王府弄璋尤二产子
贾琏听了贾母这话,心内“格登”一响。
当日贾赦明明说的是产业封存,留待日后做忠靖侯幼女嫁妆。
产业封存当然不是抛在一旁不管,而是维持原样。
以各处田庄店铺年例租子做为忠靖侯府日常挑费。
而贾母说的却是忠靖侯府爵产归忠靖侯夫人所有,日后再做嫁妆。
其中当然大有腾挪。
贾琏看着脸色煞白,满头插着银针。
坐在椅子上都摇摇欲坠的忠靖侯夫人。
更觉忐忑不安。
那边保龄侯史鼐只当心自己爵位不保。
心内惶恐,也没察觉这其间的区别。
半晌。
保龄侯才唯唯诺诺地道:“如此便由姑母做主。”
说着夫妇两人告辞而去。
顺手还将史觥带去前院安置。
贾母看着贾琏笑了笑:“琏儿,今日辛苦你陪祖母走这一遭。”
“你先回府,祖母再多陪鼎儿媳妇坐坐。”
今日已是正月十六,原本今日清晨就要回平安州上任。
因为史侯府的事,他已经耽搁了半日。
“祖母,三表婶,告辞了。”
说着起身而去。
不过,贾琏倒底多留了个心眼。
留下两名麒麟卫在暗中窃听。
这才排开仪仗回义孝亲王府。
贾赦贾琮此时都还在西山行宫未归。
贾琏先回永宁宫看齐氏整理行装。
齐氏问道:“二爷,明儿咱们回平安州,平儿,丰儿可要带上?”
贾琏摇摇头:“很不必带,二妹妹出月初九大婚。”
“咱们在平安州待不上数日,又要请假回来。”
“赶来赶去,何其麻烦。”
齐氏笑道:“尤二姐那肚子越发大了。”
“二爷去后边看看,顺便解了她禁足罢。”
“多去花园子里走走,将来生孩子的时候也轻松些。”
“那些稳婆收生婆女医也要备上,免得措手不及。”
贾琏见房中无人,轻轻在齐氏鼻尖上一点。
揽着她笑道:“你罚她禁足,怎么不自己做这个人情?”
齐氏脸上微红,推着贾琏笑道:“我是正室奶奶,她是贵妾侧室。”
“就算做的人情再多,她也不会记我的好。”
“二爷可不一样。”
齐氏倒是通透的很。
横竖尤二姐绝对不可能跟她有什么姐妹同心,其利断金的念头。
还不如让贾琏去做这个人情,恩威并重。
贾琏哈哈大笑,在齐氏香腮上轻轻一捏。
“你果然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