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对这些神秘兮兮的道门中人,暗生敬畏。
当日钦天监监正那牛鼻子爷爷,虽然没有明说他换了芯子。
但是那道疑惑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贾琮道:“我今儿跟有禄哥守舅父一天,看看他这劫究竟从何而起!”
贾赦慌忙拉住自家宝贝儿子。
“胡说八道!”
“哪里有上杆子等着看人遇劫的?”
“再说了,你守了今儿不出事,明儿呢?”
“难道守他一辈子?”
贾琮嘿嘿笑道:“爹,那我们只守一天,好不好?”
警兆从今早而起,理应应对的是今日。
相比徐碧江,当然是贾琮在贾赦心中地位更加重要。
他如何舍得自家宝贝儿子跟女婿去犯险?
只是摇头不许。
此时,奶娘跟收生姥姥都退进后面上房。
上房中。
自有林夫人之母亲自主持洗三仪式。
贾母不看新生的小姐儿,一双浑浊老眼却只盯着林黛玉。
看得林黛玉心里有些发毛。
过去轻声问道:“外祖母,怎么只看着玉儿?”
贾母握住林黛玉的手,压低声音问道:“那何氏待你可好?”
林黛玉微微一愣。
林夫人嫁给林如海好几年,连叡哥儿都三四岁了。
贾母还是第一次问她这个。
林黛玉微微一笑:“母亲对玉儿很好,跟弟弟一样看待,不分彼此。”
贾母冷然笑道:“母亲?”
“玉儿可是忘了还有生母?”
林黛玉眉头紧蹙:“外祖母,此话何意?”
她怎么可能忘记亲生娘亲?
贾母在林黛玉耳边轻声道:“玉儿的三书六礼如今该走到纳征了吧?”
“你母亲昔年的陪嫁一定要你父亲全部给你做嫁妆……”
“那可是国公府邸出来的十里红妆……”
“咱们贾家女儿嫁妆,绝对不能留给刚出生的这个……”
说着。
贾母从袖子里滑出一卷东西,塞在林黛玉手中。
“这是你母亲当年嫁妆单子……”
“玉儿,多留个心眼,外祖母不会害你……”
“只要少一件,都打发人来告诉外祖母……”
“自有外祖母给你做主……”
林黛玉勃然色变,却不好跟这白发外祖母当场发作。
半晌。
只轻声道:“外祖母说笑了……”
“何至于此……”
心中却难免暗道。
琮儿说得当真没错!
二房的人断然招惹不得!
自家这外祖母更是要防备的重中之重!
倘若真听了贾母的话,这林府不闹得家翻宅乱才怪!
且不说自家父亲绝对不会昧下生母的嫁妆。
单单一个刚满三朝的婴儿,贾母都惦记在心里。
如何不让她心生惶恐?
连忙借口去看洗三仪式,离开贾母身边。
再多待一刻,她都担心贾母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从此愈加远着贾母不提。
一时洗三仪式结束。
林如海命人排开筵席。
男客不多,林如海只摆了一席。
就在正堂之上。
酒过三巡后,徐碧江便起身告辞。
拱手笑道:“如海兄,老夫今日尚要进宫给诚敏郡王讲书。”
“失陪了。”
他一起身,贾琮与戚有禄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舅父,我们送你回府!”
徐碧江道:“就这几步路,要你们送什么?”
“老夫的车驾就在外面。”
贾琮执意不肯。
向林如海告辞,跟着徐碧江出门。
暗中贾赦派出的麒麟卫暗卫纷纷跟在身后。
徐碧江看着贾琮戚有禄一左一右,宛若哼哈二将一般守着他。
顿觉啼笑皆非。
“臭小子,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贾琮明白徐碧江遭劫,会有静真女冠托底。
于性命当然无碍。
但还是舍不得他遭太大的罪,执意要跟随左右。
徐碧江先从自己府上取了今日要讲学的手书教材。
贾琮跟戚有禄直接将他送去了毓庆宫。
这一路当然平安无事,风平浪静。
到了毓庆宫,贾琮跟戚有禄两人还是不肯走。
双双蹲在徒垚身边,装模作样听徐碧江讲书,小动作不断。
徐碧江看得牙根直痒痒。
随即高高举起戒尺。
“两个臭小子,再在这里打扰诚敏学习,各领三十记戒尺!”
贾琮见徐碧江已经到了毓庆宫,此时自然是安全无疑。
生怕挨戒尺。
连忙三步两步逃出门外,朝书房笑道:“舅父,我们在大红宫门外等着送你回府!”
徒垚满脸诧异。
问道:“山长舅父,琮哥哥跟姐夫哥这是怎么了?”
“干嘛要去宫门等?”
徐碧江道:“那两臭小子今日疯的不轻,守了老夫这一整天!”
“诚敏,专心读书,别去管他们。”
徒垚更不知道还有警兆这回事。
当即安心读书。
不想今日天玺帝因为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与威远将军炮将要量产的事。
特地召来戴远询问。
戴远跟天玺帝详细解释过后。
因问道:“陛下,文渊阁里可有《火龙神器阵法》和《武备志》、《登坛必究》等书?”
天玺帝跟贾赦忠顺一样,不学有术。
哪里能记得这些书?
笑道:“徐卿家今日教垚儿读书,戴卿家自去毓庆宫问问。”
戴远答应了,退出勤政殿偏殿,
自去毓庆宫找徐碧江。
徐碧江想了想才道:“文渊阁里只有《火龙神器阵法》。”
“《武备志》与《登坛必究》都在翰林院。”
“等诚敏下学,老夫去帮你取来。”
这两本书都在当初贾琮发现的那间密室里。
除了他跟杨浩然,别人可进不去。
此时杨浩然还在林府喝洗三酒。
自然只得他自己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