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哈哈大笑。
一行人同去津门行宫。
当日,天玺帝在行宫设宴。
一来是庆贺大楚水师初成建制。
二来也是为贾琮戚有禄徒埩章黎董瞻等人送行。
贾琮特地打量了董瞻数眼。
见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肤色黝黑,面容普通,神情坚毅。
通身带着行伍出身的铁血气息。
贾琮微微点头,这人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领兵将领。
而不是混日子的刺头。
心中甚为满意。
这边天玺帝一手拉着贾琮,一手拉着徒埩。
对章黎笑道:“这俩个是朕亲侄子,都交给章帅了。”
又指着戚有禄笑道:“这个是朕的侄女婿。”
“更是大哥的眼睛珠子,他前年去一趟辽东,大哥可是连汗血宝马都了送给他。”
那时候是颐和跟戚有禄都定下了亲。
否则的话,戚有禄会不会从静和郡马仪宾变成颐和郡马仪宾还是两说。
章黎笑道:“陛下放心,末将省的。”
天玺帝放开贾琮跟徒埩,轻声问道:“章帅,那董瞻其人如何?”
章黎会意,微微一笑。
:“董瞻本是末将亲卫,也是能打仗的人材,定会听从贾总督指令。”
“断然不会令贾总督掣肘。”
前朝有文官领军先例,大楚自然也有。
贾琮这台湾总督,跟前朝一样,能军政一把抓。
说起总督一职。
贾赦看着天玺帝直撇嘴。
“我好好的翰林编修,六首状元儿子,被你一杆子弄成了总督!”
“等回神京,看徐碧江那假牛鼻子倒是怎么跟你打擂台!”
天玺帝朝贾赦笑道:“三哥,琮儿喜欢打仗,你总不能关他一辈子在翰林院。”
“琮儿也坐不住。”
“我现在看着天天做两份事的纪晓岚都觉得可怜。”
他跟贾赦说话的时候,自动将“朕”换了“我”。
贾赦想着愈加气闷。
“在翰林院呆满三年,然后外放两任,回来直入中枢不香么?”
忠顺哈哈大笑:“三哥,香不香要问琮儿自己!”
“孩子们大了。”
“咱们这做爹做叔伯的,只能指方向,不能拿主意!”
贾琮大喜!
“七叔!这是我自认得你以来,说得最像人话的话!”
气得忠顺倒转筷子直敲贾琮手背。
“臭小子,七叔帮你说话,还取笑我!”
“就欠你小婶婶收拾你!”
回头看见徒埩将头埋在大碗里“呼哧”“呼哧”干饭。
反手也敲了一敲。
“臭小子,就会吃!”
这一筷子敲得贾赦跟天玺帝都不乐意了。
双双伸手朝忠顺脑门上敲去!
“埩儿吃饭吃得好好的,你敲他做什么?”
“我看你才欠收拾!”
戚有禄哈哈大笑:“该!”
“七叔又挨揍了!”
章黎见他们父子叔侄嬉闹成一团,惊诧莫名。
哪怕他是天玺帝心腹中的心腹。
十来年,一直在福建承担训练水师重任。
但是偶尔回神京述职的时候。
天玺帝在他眼前素来不苟言笑,威严庄重。
哪里知道天玺帝在自家兄弟侄子面前,会是如此轻松自在的模样。
更对这三个少年圣眷之优渥,啧啧称奇。
想着,想着,章黎未免又有些担心起来。
徒埩是亲王世子。
贾琮是三等定远伯,尚未封郡王。
戚有禄是郡马仪宾,一等男爵。
这样年轻的皇室宗室真能领兵打仗?
还要横渡海峡?一战功成?
会不会太过儿戏?
天玺帝似乎知道章黎心中所想。
笑道:“章帅,无须忧虑,这三个少年一定会给你惊喜!”
自贾琮横空出世以来。
带给他的大大小小惊喜,不计其数!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时席面撤去。
贾琮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笑道:“爹,九叔,七叔。”
“我们出去看看大海。”
既然到了津门。
他当然想去看这边的大海与山东有什么不同。
天玺帝笑道:“都去玩吧,记得早些回行宫休息。”
“明日要出海。”
贾琮道:“九叔,我们知道。”
三人离开行宫,贾琮骑上照夜玉狮子,戚有禄则是汗血宝马。
只见徒埩也骑着一匹通体如玉的白马。
贾琮问道:“埩大哥,这不是去山东那匹马,你原来那匹马呢?”
徒埩呵呵笑道:“父王说琮兄弟的马最好看,给我弄了匹白马。”
戚有禄问道:“那七叔为什么不弄匹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虽然稀有,以忠顺之能,却未必弄不出来。
徒埩直挠头发:“父王说我太笨,万一摔下马来,脑子更笨了……”
“这白马脾气比汗血宝马好,跑得快,也不会摔人……”
贾琮戚有禄两人大发一笑。
港口附近自然不会什么沙滩。
三人快马加鞭,顺海边跑了很远很远。
将郑多福郑安喜无射等人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
眼前出现一片金色滩涂。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
落日溶金,晚霞胜火。
滩涂之外有数十艘渔船停泊。
船上渔火还未点燃。
贾琮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大海特有气息的海风。
张开双臂笑道:“从渤海湾出去,先去宝岛,再去更为广阔的大洋!”
“终有一天,大楚的龙旗,会飘扬在整个世界!”
“让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变成真正的现实!”
眼前的渤海湾,便是他踏出亿万里征途的第一步!
戚有禄也笑道:“好!”
“到时候一起去看遍这世界所有好风景!”
贾琮笑道:“除了林姐姐,二姐姐,明霞姐姐外。”
“我们还要带上爹,小翠儿,带上爷爷,皇祖母,九叔九婶,七叔七婶,六叔,小婶婶……”
“所有的人,全部坐上那条最大的宝船,一起去看风景!”
徒埩足足过了半晌。
才慢吞吞地问道:“所以,打下很大很大的江山,都扔给六弟一个人打理?”
“我们自己出去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