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真正大鱼!”
“他说他是萨满认定的金子部落天选之子!”
贾琮仰头想想。
后世这厮明明才二十五岁就患了附骨疽,一病而亡。
算是哪门子的天选之子?
谁家天选之子是个短命鬼?
忠淳却是来了几分兴趣。
“天选之子?那他的黄金战马呢?”
当初叶赫大汗跟福隆安在战俘营吵大架的时候。
这个女真谶言早已人尽皆知。
欧阳科笑道:“哪里来的黄金战马?”
“就是一匹黄骠马,说是被夕阳染成了黄金色。”
郑多福笑嘻嘻地道:“那匹马现在栓在北门林子外。”
“等打下这座城,牵出去跟阿黄比比脚程!”
贾琮笑道:“说他是天选之子,我还不如相信是弘历私生子福康安!”
忠勤八卦起来就跟小翠儿一模一样。
连忙问道:“琮儿,南门守将福康安是弘历私生子?”
贾琮笑道:“不过是传言而已,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后世福康安生封贝子,死封郡王,荣宠无双,却偏生没有尚主。
福灵安是多罗额驸。
连福隆安都尚了和硕和嘉公主。
再加上傅恒死后,盖章狂魔那句:平生忠勇家声继,汝子吾儿定教培。
是以坊间传言颇多。
忠勤哈哈大笑:“要是弘历私生子的话,那南城那个守城老儿,不是头上绿油油的?”
贾琮笑着一指爱新觉罗城方向。
“那里面乱得很,出现什么破事都不奇怪!”
接着又道:“将这位天选之子扔去福隆安一起,看看他们会不会狗咬狗!”
当夜,贾琮安排神机营顺雄关死角埋上震天雷。
于此同时。
无射顾添寿带着十二律并精锐士兵,进入地洞。
见出口就在汗府东侧,心内大喜。
依言安排布置不提。
次日清晨。
漫天日影从乌云夹缝中照下,丝丝缕缕。
还是一个雪晴天。
贾琮从梦中惊醒,见帐外日影雪光,耀人眼目。
梦中所见场景,早已忘了大半。
一颗心更是猛地“突突”起来!
贾琮暗道一声:“又来了!又来了!”
警兆又起,今日怕是有人出事!
他实在有些郁闷这莫名其妙出现消失的警兆。
能不能躲开,全凭天命。
贾琮道:“彤云纤月,将金丝软甲拿出来。”
“是,三爷。”
他有些发愣,只是梦里碎片模糊,怎么想都记不清楚。
彤云纤月帮他穿好金丝软甲,再换上战甲战袍。
贾琮的眉头却皱越紧。
彤云问道:“三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贾琮用力按了按胸膛,强笑道:“你们今天别去割耳朵了,都跟在我身边。”
彤云奇道:“三爷,今次不是准备了数十门威远将军炮?”
“哪里还有耳朵割?”
叶赫双城一轰即碎,抵抗程度不高。
贾琮愈加一颗心砰砰乱跳。
轻声道:“这座城池跟叶赫双城不一样,跟扎贲特部三城也不一样。”
“我怕今儿有进城巷战。”
“横竖你们跟在我身边小心些。”
“小福子,你们三个也换上战甲,跟我一起去帅帐。”
三人依言换上战甲。
一时到了帅帐。
忠淳见贾琮三人都是一身战甲,装束停当。
笑道:“琮儿,你准备今天入城?”
贾琮同样也看见除了忠勤之外,众人都是甲胄全身。
连忙问道:“大伯,熊伯伯,王叔,你们内中可有防护软甲?”
至于忠勤,他压根不去问。
这世间能取忠勤性命的人,要么老了死了,要么还没出生。
忠淳笑道:“跟你祖父那件金丝软甲差不多的倒是没有。”
“不过内着软甲都有的。”
贾琮道:“那就好!”
忠淳问道:“六弟,你不着甲?”
“战场中,刀箭无眼,还是小心为上。”
忠勤哈哈大笑!
“大哥,我不需要那玩意!”
贾琮低下头,细细体味一番,心内警兆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愈加有些迷糊。
警兆源头到底是谁?
只是此时大战在即,贾琮已经来不及一一去分辨。
埋锅造饭后,大军出营列阵!
数十门威远将军炮,在雄关红衣大炮射程之外,排成一排。
经过戴远改良的威远将军炮,远比红衣大炮精良。
射程更远,精度更准!
轰隆隆!
霎时间,雄关之外,硝烟弥漫!
无数开花炮弹齐刷刷喷射出青铜炮膛!
有的直接轰击红衣大炮炮台!
有的轰击城门!
有的落在昨日埋伏的震天雷上,威力更大!
城中。
傅恒与福康安大惊失色!
“这大楚哪里来的火炮?”
“居然比咱们从沙俄买来的红衣大炮更加犀利!”
福康安捂着耳朵大喊:“阿玛!第一道城门守不住!”
“速速退去瓮城!”
傅恒自然知道,守城士卒如今留在城墙上,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哪怕心中再为不舍这数代人打造的雄关。
也只能喝令全军后撤!
在火炮袭击下,这座泼水成冰加固的雄关,其实并没有抵挡多久。
炮台,城楼,箭楼,城门,城楼,接二连三倒塌。
依稀可见内中瓮城与第二道城门!
忠淳麾下旗手,望空挥舞旗帜。
正在从东西城墙撤退进入后城的女真鞑子,头上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
无数根巨大树木从山崖上滚落!
将来不及逃走的女真鞑子,砸成肉泥!
比巨大树木更为另人恐慌的是,炸药包,火油,震天雷,纷纷倾泻而至!
霎时间,整个瓮城,连同东西两侧城墙前段,烧成一片火海!
于此同时!
爱新觉罗城中心。
爆发出一道剧烈爆炸声!
汗府东侧的五阿哥府上空,一朵黑云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