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糜芳、傅士仁传来消息,邀吕蒙从速进攻。
到时候他们会打开城门,迎吕蒙大军入城。
入荆州如此顺利,吕蒙都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了。
他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吕蒙引为臂助的糜芳、傅士仁二将,已是自身难保。
糜芳最近几日殚精竭虑,吃不好也睡不好。
得知关羽、张飞的死讯后,他更是心惊肉跳。
关、张二将被刺杀了,那东吴与荆州军的大战就在眼前。
自己是万万不能回头了,只能跟着东吴一条道走到黑。
就在糜芳忧虑之时,一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男子,率领一众护卫踏入房中。
看到此人,糜芳愕然道:
“兄长...”
走进糜府之人,正是糜芳的大哥糜竺。
糜竺脸色阴沉,二话不说便上前扇了糜芳两个耳光,将糜芳扇得眼冒金星。
“大哥...你这是何意啊?”
“孽障!
竟敢背汉投吴!”
糜竺怒喝道:
“我糜家,差点因为你这个孽障而万劫不复!
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想找死是吧?
你想找死就自己去死啊!
为何要拉上糜家,拉上我跟小妹?”
“兄长,你听我解释...”
糜芳对糜竺道:
“自从归汉之后,我糜家的田产和奴仆全被天子收回去了,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如果我们投奔东吴,以我糜家的财力,再置办田产,招揽数万百姓侍奉我们,也是轻而易举啊!
如今关羽、张飞已死,荆襄已乱。
东吴大军很快就会入主荆州。”
“吴王已经承诺我了,要封我为侯,扶持咱们糜家成为大吴的顶级豪族。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糜家啊!”
“呵...谁说关羽、张飞二位将军死了?”
“此事整个荆州都已经传遍了,现在人尽皆知啊!”
糜竺怒极反笑道:
“蠢货!
这是大都督和云长将军的计策!
你已经闯下大祸,还不自知!
我糜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东西?”
“这...不会吧?”
糜竺怒道:
“一直跟你联络之人,是虞翻、蒋干二贼吧?
现在这两个逆贼已被大都督擒获,传出假消息,只是为了引诱贼将吕蒙。
吴军即将全军覆没,你还想跟他们合作,当真可笑!”
“怎么会这样?”
听了兄长之言,糜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
“兄长,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想死!”
“别!
别称我为兄长!
我不是你兄长,也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糜竺一脸嫌恶的看着糜芳道:
“你这样想绑着整个家族去死的兄弟,我糜竺高攀不起。
我糜家,也高攀不起你。
从现在起,我以糜家家主的身份,将你逐出糜家!
今后你是死是活,与我糜家再无半点关系。”
“来人呐!
将逆贼糜芳给我绑了,交给大都督发落!”
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当即上前,把糜芳捆了个结实。
糜芳不敢相信,兄长就这样放弃自己了。
“兄长!
大哥!
你怎会如此狠心?”
“你我一直相依为命,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将我逐出糜家?”
“我不将你逐出糜家,难道让整个糜家给你陪葬吗?
带走!”
将糜芳交给朝廷处决,糜竺也有几分不舍。
可他也没办法,糜芳犯的是诛族的大罪。
陛下能容许糜家与糜芳划清界限,已经是对糜家最大的恩德了。
傅士仁的处境,也比糜芳好不到哪去。
此时他已被关羽部将周仓、赵累缉拿,正跪在关羽面前瑟瑟发抖。
关羽眯着丹凤眼,对傅士仁道:
“傅士仁,你是吾兄部将,吾大哥一直待你不薄。
为何要反叛朝廷,附从东吴逆贼作乱?”
见到原本应该是个死人的关羽后,傅士仁就知道东吴大势已去了。
他不停的对关羽磕头,带着哭腔道:
“关将军,饶命啊关将军!
小人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大错。
只要你能饶过小人,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累怒喝道:
“饶过你?
若是东吴毒计得逞,吾等都难逃一死!
东吴狗贼,还想着暗害君侯和张将军!
如此罪大恶极之事,岂能轻饶?”
关羽沉声对傅士仁道:
“关某平生最恨背叛。
傅士仁,你确实罪无可赦。
周仓、赵累!”
“末将在!”
“将傅士仁拖下去,千刀万剐!”
“吾等遵命!”
周仓眼中满是杀意,拖着傅士仁狞笑道:
“傅士仁,这千刀万剐之刑,就由吾兄弟二人亲自行刑。
你放心,君侯说是千刀,那就一定是千刀。
一刀都不会多,一刀也不会少。
再剐上一千刀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了。”
傅士仁惊恐无比,高呼道:
“杀了我!
关将军,求你立即杀了我!”
可惜,现在傅士仁已是求死不能。
周仓像拖小鸡崽一样把傅士仁拎了出去,外面很快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陆逊从后帐走出,对关羽道:
“云长将军,吕蒙大军已深入荆襄腹地,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中。
我们现在可以动手了。”
关羽丹凤眼猛然睁开,低声道:
“处理了叛徒,也是时候跟吴狗算算总账了。”
翌日,陆逊、关羽率大军出城,埋伏于敌军必经之路。
刘封和蒋干一直给吕蒙传递消息,催促吕蒙火速进兵。
吕蒙对此毫不怀疑,只以为关羽、张飞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