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十个能警示一万个!”
“咱杀的越多,让那些曾经现在还有即将打著坏水的地主豪绅,贪官污吏,就能看到……”
“咱洪武的刀,是谁都能杀的,就悬在他们的头顶,有一个坏心眼,说落就落,咱就让他们睡觉都睡不安稳!”
说完这些。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后又再道:
“咱再送你一句话:矫枉必须过正!”
说完这些。
他头也不转,而是手指一伸,直接指向了涂节。
“继续念!”
刚刚因为陛下态度好了不少,将心放回肚子里的涂节。
此时因为这番局面,又不由得提在了嗓子眼。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
他心有戚戚然。
便不由得继续念道:“【陛下开国大明,短短十年,天下贤才亦如过江之龙,一飞而起,再飞冲天!唯有我父,五年之前,担任检校,五年之后,同僚或已升任六品主事,……而我父,仍是九品检校……】
【试问陛下,天下有如此呆板迂腐之贪官?】”
念到这里,涂节下意识的一顿。
果然。
“哼!本事不大,能耐不大,自然就耗时间了。不过……真无关吗?”
朱元璋讥讽道: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检校,怎么就没发现其中的纠葛,怎么就不知道给咱进言?”
“期满包庇同罪!”
“喊什么冤?拉在午门,一同斩了!”
言罢。
他猛地看向朱标,“看清楚了,矫枉必须过正,这就叫治国!”
有人看吗?单机很无奈,想JJ了
第14章 这是打咱的脸!
一众大臣讷讷不敢言。
朱标心里有苦,却不说。
这个时候的父皇,他根本不敢去劝。
那小子也真是的,写著写著,为何勾起父皇的伤心回忆?
不过。
父皇所说,确有道理。
身在户部,虽为检校九品检校,难道他不知道其中纠葛。
既然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当然是知情不报!
该斩!
当然。
朱标也可以理解,一个九品检校,根本不可能有和父皇进言奏疏的机会,更别说什么接触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父皇可是劝不了的。
天下这么多人,这么些官。
有多少人是迫于无奈,是被冤枉?
不过。
也顾不得了。
怪就怪事发之时,你在那户部!
五年时间,多少人从微末之流晋升朝堂!
一介秀才,还是洪武十年来,唯一一届的秀才,却混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可怜可悲又可恨了。
心念一转。
朱标注意到。
涂节听到“带下去斩”的话,也连忙松了口气。
念这封奏疏的危险程度,太大。
还不如如同刚才一样的“过场”呢。
然而。
这奏疏足足有十几张,那孩童之字奇大无比,又歪歪扭扭,浪费纸张!
他只能将刚才念完的拿起,准备重新塞回去。
谁知。
朱元璋一直就冷眼看著他,或许这个动作,让他注意到后面还有那么多。
不由得好奇心大发。
“等等!那小子说了这么多?先是拿著‘咱杀得好’之类的话糊弄咱,后面就一通常见的诉苦求情。”
“咱寻思,就算是再聪慧的孩童,现在也该笔墨用尽了,现在怎么还没念完?”
涂节心中一抖。
甚至不敢回答,直接就以最快的速度,想将其装回去。
“小儿乱语,不值得陛下费心,微臣念别的……”
说完这句话。
他余光瞥到圣上,似乎微微皱眉。
暗道不好。
果然!
或许是他的动作,让朱元璋产生了逆反心理。
“咱让你收回去了吗?继续念!”
涂节身形一顿,叫苦不迭。
不敢回答,只能继续取出,连忙翻到他刚才念到的地方。
不由得道:
【此次空印案,陛下因官官包庇……】
“直接略过,念后面的。”
涂节目光搜索,想找到一些让陛下开心的。
最终,他眼睛一亮,连忙道:“【空印一案,为各省与户部往来之帐目明细,各地主官为空白文书加印,大开方便之门……其内若有公权私售、贪污舞弊、侵吞税粮之举,防不胜防。】
【故,小儿曾在开篇名言:皇帝老爷杀的好!】
【此皆为发自肺腑之言!】
“哦?肺腑之言?看来是犬父虎子啊。”
“是个明白道理的。”
朱元璋显然对此极为适用。
又直接看向朱标,“标儿看到了吧,一介六岁孩童尚且能理解咱的苦心,你听完后,把这奏疏拿著,也给伱娘看看……”
“别给咱添堵!”
教训完儿子后。
朱元璋再度看向涂节。
这一次不用他说话,就听涂节直接道:
“【然,小儿却知,自开国以来,陛下掌诸臣公私之事,亦如数家珍。】
【此空印之事,正如民间官场传言,各地吏员知晓,主官知晓,京城上上下下,上到辅国丞相,下到九品检校,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
“倒是明白事理的,可惜,若非其父知情不报,此子倒是良才。”
朱元璋听得极为受用。
然而。
他正准备继续听,却发现涂节目光愕然。
盯著那奏疏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不说话了。
他不由得皱眉:“涂节!”
涂节一愣。
旋即身体猛地一颤,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再度看向朱元璋时,却几乎连眼神都变了。
朱元璋自然是注意到这一幕。
他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神的变化。
目光赫然看向那奏疏。
“后面……写的什么?”声音已经是变得冷冽。
涂节低著头。
“圣上,要不您……您亲自看?”
嗯?
朱元璋眼神闪过思索,再度看了那奏疏一眼。
却不理会。
“念!咱倒是要听听,什么把你吓成了这样?”
涂节咬著牙。
先是看了百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