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123节

  但他只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性命还拿捏在对方手中,也只能牙一咬,心一横,跟在尤老板后面进入雅间。

  一进门,陶植就闻到一阵淡淡的异香,他下意识吸了一下鼻子,待分辨出这股味道,心中顿时一阵骇然。

  他生性喜欢享受,对稀罕奢侈之物一向感兴趣,他知道这是一种来自南洋的檀香,乃是宫廷贡品,民间根本难得一见,他也只是曾经在某个权贵家中有幸闻过一次,听说还是因为对方立下大功皇上赏赐的。

  而现在对方居然可以将如此稀罕名贵的檀香带出外面燃放,身份一定不简单。

  陶植不由偷偷抬眼望向雅间深处,却看到一幅巨大的屏风将雅间一分为二,他只能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后面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不过根本看不真切。

  而几名同样身形异常雄壮的护卫守在屏风外,目光警惕看着他们,不给他们接近屏风半步。

  就在陶植还在暗暗揣测对方身份的时候,尤老板却隔着屏风跪下,冲里面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小人尤烈,参见魏王殿下。”

  魏……魏王……

  陶植瞬间惊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屏风后面的居然也是一个皇子,不过想到雅间内燃放的檀香,他心中几乎已经完全相信,里面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五皇子,魏王萧瑁。

  只是实在他想不明白,一个堂堂的皇子为何要在一个赌坊见他,更不知道他又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布下大局引自己儿子入坑。

  看陶植还傻傻站在原地,尤老板不由回头低声提醒道:“陶老板,还不快向魏王殿下见礼。”

  陶植方才如梦初醒,顾不上多想,也立即跪倒在地,学着尤老板的样子,隔着屏风冲里面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小人陶植,参见魏王殿下。”

  片刻之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年轻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两位请起吧。”

  一听这声音,陶植虽然还是无缘见到对方真容,却已经笃定对方就是货真价实的魏王萧瑁,也就只有皇族才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场与威势。

  想到此处,他顾不上失礼,当即大声哭诉道:“魏王殿下,求你看在小人膝下只有一子的份上,可怜可怜小人,让尤老板放了小儿吧。”

  “陶老板,不许在殿下面前如此无礼。”尤老板不由低声呵斥陶植一声,提醒他不要失礼。

  不过萧瑁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未动怒,只是轻轻一笑:“孤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尤烈的话就是孤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将陶家钱庄印制银票的制版和印鉴交给孤,孤自然会保你儿子无恙。”

  陶植跪在地上,心中此刻万般纠结。

  银票制版和印鉴是陶家的根本,他当然不能将他交给任何人,只是现在儿子的命捏在对方手中,若是惹恼了这个魏王,到时候别说儿子性命不保,恐怕就连自己也没办法活着走出这个雅间。

  “小人本不该拒绝殿下,只是殿下有所不知,陶家的钱庄生意由家兄陶松负责,银票的制版和印鉴自然也是有他来保管,小人也不知道家兄藏在何处,因此……因此小人实在是帮不上殿下,还望殿下恕罪。”陶植思考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小心翼翼对萧瑁解释道。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说实话,银票的制版和印鉴在兄长陶松手上不假,但他却是知道陶松将它们藏在了哪里,只是以现在的情况和场合,他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哈哈哈——”

  屏风后的萧瑁一阵大笑,笑得陶植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魏王何故发笑,只是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由看了一眼同样跪在一旁的尤老板,却见他深深低下了头,似乎预判到了什么。

  就在陶植还想再说点什么之际,屏风后的萧瑁突然冷冷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

  “尤烈,既然陶植想不起来银票的制版和印鉴藏在哪里,你现在就去卸掉陶旺一条胳膊,帮他好好回忆一下,如果他还是想不起来,就再卸一条胳膊,胳膊卸完了就卸腿,卸到陶植想起来为止……”

  “殿下,请饶了小儿。”陶植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冲萧瑁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孤不想再说第三遍,孤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去取来你们陶家钱庄印制银票的制版和印鉴交给孤。”屏风后,萧瑁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冰冷。

  事到如今,陶植已经别无选择了,只得痛苦闭上双眼,无奈重重一点头:“小人愿意。”

  此刻,他脑海中想到父亲的不留情面,心中的愧疚和负罪感瞬间淡了不少。

  若不是自己父亲见死不救,他又何必为了保全陶家而置儿子性命于不顾呢?

  是父亲和陶家不仁在先,就不要怪他陶植不义在后了。

  屏风后,萧瑁终于满意笑了,随后道:“你放心,孤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孤办事的人,孤也不想毁了陶家,孤可以向你保证,下一任的陶家家主,一定是你陶植!”

  陶植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

  如果说刚才答应萧瑁是迫不得已,那他现在就是真的心动了,开始想真心实意为萧瑁效力。

  毕竟,父亲和陶家不想给他的东西,萧瑁却愿意主动承诺给他。

第290章 夜盗制版

  陶府。

  夜深人静,但陶松的书房还是一派灯火通明。

  陶松正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大沓厚厚的账簿,都是今日下午京城各处陶记钱庄店面送过来的。

  陶松此时正在翻开其中的一本,时而面色凝重皱眉思索,时而拨弄手边的算盘核对,生怕稍有一丝疏漏。

  尽管各处钱庄在将账簿送过来之前,都已经核算过一遍确保无误,可陶松是一定要自己核算过一轮才放心。

  毕竟身为陶家执掌钱庄生意的掌舵者,他比谁都清楚钱庄生意对陶家商业版图的重要性。

  只是不知为何,陶松此时突然左眼皮突然一阵猛跳,心中隐隐约约升腾起一丝不安,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阴霾萦绕心头,似乎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毕竟最近陶家发生了太多的事,父亲陶闾和六弟陶植因为侄子陶旺之事关系闹得极僵,父子二人之间已经一连几日不说一句话,他作为一个儿子和兄长,夹在中间也是为难至极。

  想到此处,陶松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一阵惆怅。

  此时,书房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陶松抬眼一看,却看到自己弟弟陶植拎着一壶酒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只是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陶松连忙起身上前:“六弟,你怎么来了?”

  陶植怔怔看着自己兄长,面色很是复杂,眼神看起来也有些恍惚,嘴巴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陶松更加奇怪,忍不住继续追问道:“六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旺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一听到“旺儿”两个字,陶植身躯不由一个激灵,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突然露出了异样的笑容,摇摇头道:“兄长放心,旺儿怎么会有事呢?是我心情烦闷,实在睡不着觉,所以想找兄长来喝两杯,一解胸中烦闷。”

  陶松心中不疑有他,他知道现在陶植和父亲关系僵成这样子,想来这些日子他心中也一定不好受,他作为兄长也确实应该好好去劝解一下六弟。

  想到此处,陶松也没有了对账的心思,将陶植迎入书房,随后兄弟二人便坐下开始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喝起来。

  陶植借口自己心情烦闷,一直跟陶松大倒苦水,酒没有喝多少,却一直频频向陶松敬酒。

  陶松也难得有机会可以跟陶植坐下来好好喝喝酒说说话,听着弟弟不断向自己诉说心中的烦闷和委屈,尤其着重提到是父亲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漠视,作为兄长的陶松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面对陶植的频频劝酒,他也是一杯杯来着不惧,很快便有了几分醉意。

  正好借着几分醉意,陶松大着舌头对陶植道:“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六弟,你就听为兄一声劝,明天跟父亲服个软,认个错,我想父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陶植看着一脸语重心长的兄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陶松见陶植不说话,只得继续苦口婆心劝道:“六弟,父亲也老了,这几年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你就听为兄的,不要再跟他怄气了,好吗?”

  陶植看着醉得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陶松,目光又越过陶松看向他身后的书架,终于重重点点头。

  见终于劝动了弟弟,陶松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此时一股强烈的困意涌上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脑袋重重砸在桌上,立时呼呼大睡。

  “兄长……兄长……”

  陶植有些不放心,起身上前轻轻摇动陶松的身躯,嘴里不住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可陶松却浑然不觉,竟还打起了呼噜,显然睡得极沉。

  陶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心中也暗暗惊呼魏王萧瑁给的迷药果然了得,若不是自己事先服下解药,只怕也早就一觉不醒了。

  不过陶植也顾不上再感慨,伸手探入陶松衣襟内,在他胸口好一阵摸索,突然眼前一亮,手再收回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金线编织的锦囊。

  陶植将锦囊倒过来抖几下,只听“叮当”一声,一枚钥匙掉落在桌面上。

  陶植拾起钥匙,快步走到书架前,轻轻转动一旁的一个花瓶,只听吱吱呀呀一阵响动,书架中间的一个格子向两侧洞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陶植将手伸入洞口,从里面取出一个长盒子,用刚刚从兄长身上得到的钥匙插入盒子身上的一个小孔,只听一声脆响,盖子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制版和印鉴。

  陶植拿起制版一阵细细打量,心中不由有些百感交集,惴惴不安。

  自己手中的制版足以决定陶家的生死存亡,可自己却要亲手将他交到其他人手中,若是陶家真的毁于自己之手,自己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陶家的列祖列宗。

  但一想到自己儿子陶旺的性命,还有继任陶家家主的诱惑,陶植还是牙一咬,心一横,看着不远处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兄长陶松,暗道一声:“兄长,对不起了。”

  随后,陶植将制版重新放回盒中,合上盖子,将盒子揣入怀中紧紧抱住,随后便趁着夜色连夜离开陶府……

  ……

  鸿运赌坊。

  三楼的雅间内,陶植终于见到魏王萧瑁的真面目,但萧瑁却没有理他,只是一只细细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制版和印鉴,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看到萧瑁一笑,陶植自知时机已到,立即趁热打铁上前一步,适时说道:“魏王殿下,您要的东西小人已经给您带来了,不知您可否让尤老板放了犬子。”

  萧瑁这才将目光从制版移到陶植身上,哈哈一笑,语气也温和了不少:“陶东主只管放心,孤乃是大宁皇子,堂堂魏王,怎可能会失信于人。尤烈,你带陶东主去看看他的儿子,顺便替孤好好款待他们父子,给他们压压惊。”

  陶植大喜,当即对萧瑁拜谢道:“小人替犬子多谢魏王殿下。只是……”

  陶植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我父亲只是一时糊涂才投奔了齐王,其实我们陶家很多人心里并不赞成,只是无法说服我父亲……希望殿下可以对陶家网开一面,不要对陶家赶尽杀绝。”

  萧瑁闻言却再次哈哈大笑,笑得陶植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良久,萧瑁才止住笑声,轻声对陶植道“你放心,你为孤立下如此大功,孤不仅不会陶家对赶尽杀绝,将来还会继续重用你们陶家的。”

  陶植心中再次狂喜,知道自己这一步赌对了。

  虽说如今人人都说齐王萧玠最有机会入主东宫,但在陶植看来,若无陶家不计成本的财力支持,他齐王哪有今天。

  而如今陶记钱庄的制版和印鉴落入魏王萧瑁手中,陶家为了保住最为重要的钱庄生意,只能转而投靠萧瑁,而齐王那边一旦失去陶家的财力支持,必然争不过魏王,将来能够入主东宫甚至是君临天下的一定是魏王萧瑁,而自己作为促成此事的头号功臣,必然会得到魏王重用,带领陶家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陶植此时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他再次拜谢过萧瑁,随后便欢天喜地跟着尤老板去后院解救自己儿子陶旺,却没有注意到萧瑁目光也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第291章 陶家危机

  陶植一走,屏风后便走出一人,正是那日与陶旺对赌的卫公子。

  卫公子其实并不姓卫,而是姓韦,全名叫韦韬,乃是京兆韦氏子弟,尚书令韦哲之子,虽然因为年纪尚轻还未出仕,却素以才华横溢足智多谋而声名鹊起,是京城出了名的少年才子。

  韦韬看了一眼萧瑁手中拿过制版,淡淡一笑:“此物落入殿下手中,陶家可亡矣。”

  萧瑁哈哈大笑,笑得极为畅快:“一切还是多亏韦兄的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完全将陶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连我七弟都丝毫没有察觉。”

  萧瑁娶了韦哲之弟韦启之女,说起来还是韦韬的堂姐夫,但萧瑁为了表示对韦韬的亲密,一直称呼他为韦兄。

  不过萧瑁也确实打心眼里佩服韦韬的手段,当真是步步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先是让一名荥阳郑氏子弟在青楼故意跟陶旺争风吃醋,继而大打出手,导致陶旺惹来一身牢狱之灾,又料到齐王府绝不会为了救他而自毁名声,成功引起了陶植父子对萧玠的不满,也与家主陶闾离心离德。

  随后就是故意找人引诱陶旺来鸿运赌坊赌博,通过先输后赢让他深陷其中,最终输得一塌糊涂,还欠下了赌坊巨额高利贷,导致无法脱身,只能成为鸿运赌坊的人质。

  最后就是用陶旺的性命威胁陶植,再以利相诱,使得陶植终于下定决心背叛陶家,将他们需要的制版和印鉴偷出来交给他们……

  韦韬的每一步设计,都将陶植和陶旺这对父子吃得死死的,只能乖乖任由他摆布,一步步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面对萧瑁的感慨,韦韬依旧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轻笑道:“殿下过誉了,说起来还得感谢陶家出了陶植和陶旺这两个蠢货,否则我还真不好下手。”

  “说到齐王,他可谓是成也陶家,败也陶家,若没有陶家的财力支持,他是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的,但陶家既是他最大的助力,也是他最大的软肋和弱点,一旦我们通过陶家的钱庄生意彻底击垮陶家的商业版图,萧玠也就失去了他的钱袋子,从此再难翻身了。”

  萧瑁点点头,随后笑道:“韦兄说得不错,既然如今陶家钱庄的制版和印鉴都已经到手,相信过不了几日,整个京城到处都会是陶记钱庄的假银票,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萧玠和陶家又能如何?”

  韦韬目光再次投向萧瑁手中的制版和印鉴,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暗暗说了一句:

  “太史峥,我看你这次又该当如何?”

  ……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陶府大门外。

  萧玠从前面那辆马车跳下,随后伸手将后面的陶晗扶下马车,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的陶晖立即迎上前见礼:“参见齐王殿下,参见陶侧妃。”

  萧玠摆摆手:“现在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岳祖父他怎么样了?”

  一听萧玠提到陶闾,陶晖眼睛瞬间红了,摇摇头道:“大夫说是气血攻心,此乃心病,药石难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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