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瞬间化身护妹狂魔,一步走到榻前,准备把阿斗从被窝里拎出来,不想,他仔细查看后,发现榻上只有妹妹一人。
“怎么?那小子办完事,溜了?”
关兴心里更怒了,不忍心叫醒妹妹,转身准备去寻阿斗。
突然,一道鼾声传来,关兴双目如鹰,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魁梧大汉躺在书案上,和衣而眠。
他走过去,见是阿斗,伸手探了探阿斗的腰带,见没有解开的迹象,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半,接着便拍了拍阿斗的脸颊。
阿斗吃痛转醒,一转身,险些跌下书案,连忙抓着案边,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打着哈欠道:
“谁这么手欠啊,竟然扇我脸!”
“是我!”
阿斗寻声看去,只见关兴铁青着脸,站在自己身前,疑问道:“兴哥,你咋来我房了?酒都喝完了!快回去吧!”
“什么酒不酒的!”关兴依旧黑着脸,厉声道:“我且问你,小凤怎么在你榻上?”
阿斗一脸疑问,扭头看看自己的软榻,当看清那个可爱的脸蛋,昨夜的情形瞬间在脑中闪过。
看着过来兴师问罪的大舅哥,啊不,是关兴,阿斗迅速组织语句,一脸正气,质问道:
“你们做哥哥弟弟的,还有二叔那个当父亲的,喝足了酒,就不管小凤了?”
“你什么意思?”关兴立刻被问懵了。
“什么意思?”
阿斗提高音量,做出校长教训班主任的架势,吼道:
“你们吃饱喝足了,呼哈大睡,把小凤一个小丫头片子扔在大堂,也不怕她醉酒后着凉!”
“什么?”关兴气势输了半截。
阿斗趁胜追击:
“好在我还有一丝意识,要带着小凤回房间,谁知道她醉大发了,直接扑到我背上,就是不下来,非要在我背上睡!
我迷迷糊糊的,也找不到小凤卧房,只好带回来了。”
阿斗起身,指了指关凤,又指了指书案,继续吼:
“我把软榻和棉被都让给了小凤,自己和衣睡在硬木案上,这一夜差点冻死我,到现在,你过来问我小凤怎么在我房间!你有脸问吗?”
关兴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喝断片了,连自己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想到关凤怎么休息呢?
“阿斗,不,世子,是我唐突了!”
阿斗重重点头:
“对!说得很对!你就是唐突了!你一大早过来兴师问罪,若看我世子身份,你是以下犯上,若拿我当兄弟,你是不相信兄弟人品,你说,你对嘛?”
“不对!我对不起你!”关兴羞愧得无地自容。
阿斗依旧义正言辞:“再说了,小凤也不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虽说还能接受,勉强能娶,但是不足以让我丧失人性、趁人之危!你看她那奶姿,那么小……”
阿斗下意识回忆了一下昨夜的触感,又道:
“当然,现在规模大了很多,但是,依旧不足以泯灭我的人性!”
关兴原本羞愧的脸,在听到这两句后,立刻变了脸色,义愤填膺地道:
“我妹妹怎么了,她那么可爱,怎么就不招人喜欢了,还有她奶姿虽然不大,但现在……”
“哥!”
一道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关兴的话,继而传来娇嗔:
“哥!你和阿斗讨论我的奈……讨论我的……哎呀,你礼貌吗?”
关兴的脸色瞬间紫了,一副被抓奸在床的表情,痴痴地道:
“那个……是阿斗先提起来的!”
关凤恼怒:“我刚醒就听见你说了,我没听到阿斗说,你别推脱错误!你说,你礼貌吗?”
关兴有口难辨,心道:“今早可真是犯太岁了,诸事不顺!”
他慢慢移动双脚,往房门挪动,小心解释:“我不礼貌,我错了,我就是见到你睡在阿斗房中,有些着急,思维都混乱了!”
关凤闻言一呆,惊道:“这里,是阿斗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里!”
话落,她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阿斗:“登徒子,你昨晚做了什么!”
阿斗捂脸,叹道:“你不妨回忆一下,昨夜你趴在哪里,说要睡谁?”
关凤双眼迷离了半天,忽然记起了什么,嘴里叨念:
“一起睡……你……”
“我喜欢你,就爱趴你背上,谁敢笑话我, 我抽他!”
此时,关兴已经悄悄挪到房门处,见妹妹发愣,转头就往外跑。
“嘭!”
一声巨响传来。
满脸羞红的关凤下意识看去,只见关兴和赵云撞了个满怀,但关兴丝毫不停留,一转身钻了出去。
关凤找到了逃走的理由,高呼:“哥哥,你不准走,快给我说清楚!”
话落,她也闪身跑了出了,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阿斗见了长舒一口气:“这俩祸害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就绷不住了!”
赵云满头问号的看着逃走的兄妹俩,问道:“怎么了?”
阿斗快速接过话:“没怎么。赵叔一大早找我做什么?”
“哦,昨日醉酒,忘了讨论出兵事宜,今早想起来,便赶忙过来了!”
阿斗点头,道:“卧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议事厅吧!”
赵云点头:“行,待我唤上二哥,我们仔细讨论一下刘封出兵北上和我攻打陆口的细节!”
阿斗闻言笑了:“好好好!讨论我北上的细节!”
第106章 天大好处
叔侄二人一路走到议事厅,站在地图前“指点江山”。
赵云已经考虑了很多,说完大的形势,指着武陵和零陵二城,道:“糜芳镇守的南郡,兵力充足,不虑出问题,但是这两城,怕是难以保住!”
阿斗看着赵云手指的方向,道:“赵叔是说那边守不住?”
赵云道:“不是守不住,是不会坚守!”
阿斗诧异地看了一眼赵云,吃惊于这位老前辈的战略眼光。自己穿越而来,熟知历史走向,知道武陵等地投降的事情,赵云竟然能推断到。
“赵叔为何这么说?”
赵云叹了口气,道:“他们就这个尿性。当年我们征伐荆南四郡,几乎就是兵不血刃平推过去的。四年前吕蒙偷袭,也几乎没遇到抵抗。这次,恐怕同样如此!”
“哼!”
“荆南四郡那帮人,都是些插标卖首、唯利是图的小人!”
一道冷哼声突然传来,关羽大步走进来,一脸嫌弃,似乎听到那些人都会污了自己耳朵。
阿斗见他如此神情,问道:“二叔怎么如此鄙夷那帮人?”
“当年,刘表逝世,其次子刘琮投降曹操,长子刘琦把江夏的兵马全部交由大哥指挥,咱们就用刘琦的旗号,招揽刘表的部下。
那时候,荆南四郡名义上是刘琮的部下,也就是说,他们名义上已经跟着刘琮投降曹操了!
但是我们大军一到,他们望风而降,没有任何忠义可言!”
阿斗闻言还是满脸问号,在他印象里,不论关羽、张飞还是赵云,征伐四郡时都是有过对战的。
于是他问道:“二叔,我记得您和黄忠后将军大战数场,赵叔也和敌将数次对战。”
关羽一脸不屑:“哼,那都是做做样子,稍有不敌便降了,没有丝毫誓死守城的决心!”
赵云见关羽轻描淡写地解释,怕阿斗不明白当时形势,便开口解释道:
“当时,刘琮投降,曹操名义上已经夺取了荆州,但是他的人马,全部放在了人口多、物产丰富的荆北地区,并没有派兵南下。
因此荆南四郡的防守力量还是原来的荆州军队,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将领。
这些守将在刘表去世,刘琮投降的背景之下,早就人心惶惶,军心大乱,根本不能组织起什么有力的防备。
面对主公的大军,看到刘琦的旗号,压根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关羽又是一声冷哼:
“他们见咱们大军威武,投降就罢了,可是四年前东吴鼠辈杀到,他们竟然腆着脸投降,简直不可理喻!”
阿斗算是看出来了,关羽对荆州世家和官员没有任何好印象。
连忙打断他的不忿之词,信心满满地道:
“这次,他们定然不会投降!”
关羽和赵云笑了:“他们的秉性我们最是了解,让他们坚守待援,很难!”
阿斗也笑了,沉声道:“我在南郡时,给他们写了书信,许给他们一个大好处!正常情况,他们不会拒绝!”
赵云难以相信,道:“若论给好处,曹操给得最好,各种官职、爵位都是一句话的事,你能拿出什么好处?”
关羽闻言点头:“是啊,他们本就是一城太守,你能给出什么更高的好处?”
阿斗神秘一笑:
“我许他们,若是他们守城一个月,今后郡内的粗盐盐税全部是他们的!
若是他们守城两个月,今后郡内的酿造酒的酒税全部是他们的!
若他们守城五个月,今后郡内20万以内人口的算赋、口赋,也全部给他们!”
原来东汉的税赋主要由田租、口赋、算赋和力役组成。
口赋是从3岁起征,直至14岁,每人每年缴纳一定数额的银钱,一般在20钱左右。
15岁开始征收“算赋”,不分男女,每人每年必须向政府纳一“算”钱,一算是120钱。商人和奴、婢要加倍交纳,每人年征两“算”。
赵云闻言大惊,失声道:
“盐酒税和算赋、口赋可是最重要的军费和财政收入来源,把这财力交给世家门阀,岂不是培养割据势力!”
关羽也大惊失色:“世家本就不服管教,若是有了稳定财源,必会尾大不掉,统治怎能稳定?”
阿斗自然知道这些,解释道:
“我说的盐税,仅仅是粗盐税,当我们生产出足量且更为优质,又便宜的细盐后,粗盐便没有市场了,此税等同于没有了!
我说的酒税,仅仅是酿造酒的税,当我们推出蒸馏酒后,不论世家之人还是富户,都会争相购买!世家得到的酒税,便不多了!”
关羽二人闻言长舒一口气,他们可是领教过蒸馏酒的妙处,对‘争相购买’一词深信不疑,但是细盐,是那么好制造的吗?
而且,还要量产,还要便宜。